一个女人最该拥有的东西我都没有,但我却手握着男人最渴望的东西,所以交换才是我的最终目的。

穆津霖的确精,我在关键时刻没有为周逸辞谋福祉,反而使手段控制了穆锡海一半遗产,很明显我对周逸辞并不完全死心塌地,我想要做两手准备,于是背叛了那段不伦不类失衡的包养关系。

四成遗产,这份诱惑确实大,谁也难以抗拒铜臭的味道。

我站在花洒下冷笑出来,怪不得世人穷尽一生都在做金钱的奴隶,钱的确是好东西,撕碎了那么多绅士矜持的面容,再好的演员也演不出现实人对于金钱的扭曲追求下不惜厮杀喝血的激烈。

温热的水喷洒浇注下来,烫红了我皮肤,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仿佛快要烧死了,我洗完后从浴缸里迈出来,随手拿起搭在架上的浴巾,我一边缠裹自己一边推门出去,卧房昏暗的灯光下,站立一道人影,人影贴靠着墙壁,起初不那么显眼,融合于床头的雕花,重叠着看不真切,等到我拉上玻璃门,折射的橘色光线落在上面,他藏匿于剪影中的脸露出一半,我看清楚是谁后不由自主一抖。

周逸辞怎么会出现在我房中,一点征兆都没有,我还以为他晚上会去公司加班。

我下意识抬头看挂在墙壁上的钟表,时间显示二十点五十三分,这个点保姆管家都没睡,沈碧成和可心应该还在客厅活动,最主要是大太太,我和她几乎撕破脸,她很有可能留心抓我的把柄。

我虽然心慌,但周逸辞是个给人很大安全感的男人,他站在这里,距离我几米外的地方,不需要多说一句,就能安抚我的躁动和担忧。

他总能化险为夷逆转局势,即便他用的全都是破釜沉舟的手段,可那不妨碍他成功,除了穆锡海遗嘱这件事他失算了,他防备穆津霖,防备大太太,防备和莫雄狼狈为奸的齐良莠,也动过对金律师下手的心思,唯独没考虑我,那样温和顺从不争不抢的我,却成为他最大的绊脚石。

我看着周逸辞眼睛,他眼睛里泛着波光,多情的,无情的,深情而薄情的,都蕴藏在其中。

我分不清那光来自他,还是这屋子太过柔媚。

他侧颜逆着斑驳的光影,矮矮的迷离的台灯,他目光下视,手指灵巧解着领带。

酒红色的领带像一条蛇,被他扯下后盘旋在地毯上,他朝我走过来,一步步很轻,似乎怕惊动了走廊上来来往往的佣人,随着他靠近我,我慌得更深,我背贴着玻璃门,上面沾满水汽,我问他干什么,他不理我,只是一味逼近。

随着我强烈的呼吸,胸腔不断鼓动,原本就没有缠裹好的浴巾从锁骨下脱离,眨眼间完全坠落在地上,我惊慌失措弯腰去捡,可周逸辞比我更快,他飞快跨到我面前,直接按住手腕,我被他钳制住完全动弹不得,除了扭动身体做不了任何事,我光洁的身体就这样来不及遮掩什么暴露在他眼前。

我觉得现在的自己有些丑,肚子鼓鼓的,腰也变得粗了些,湿漉漉没来得及整理的头发,皮肤被烫得一块块发红,我害怕这样不够精致的我让他不喜欢,于是我咬牙狠狠挣脱他,手忙脚乱将浴巾捡起来意图盖住自己,他指尖穿入进来,用力一扯,浴巾再度被他挑飞,他手扣住我身体,滚烫掌心从后背缓慢滑落下来,他停顿在腰上,笑容中带三分温柔七分痞气,“想我了吗。”

第121章 一念之间

周逸辞潮湿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鼻梁,带着一丝洗漱后的薄荷香气,凉丝丝的,充满了蛊惑,他像是有备而来,穿得这么整齐,牙齿却刷过。

他这个人洁癖很严重,有些事他不只是要求女人做,自己也不会忽略细节,我还记得他养我那阵,他最喜欢洗了澡再穿上衬衣西裤,一脸的霸道和野蛮,重新一件件脱掉,他喜欢我注视他充满惊恐和迷茫的目光,喜欢我澄澈又畏惧的样子,他觉得刺激,如果说周逸辞有些特殊癖好,那也就是这个了。

我呆看着他忘了说话,他等了会儿,耐心有些耗尽,他伸出一根手指在我唇上点了点,“想我了吗,回答。”

我说想。

他满意的咧开嘴笑,“哪里想。”

我一时间不知怎样回答,他这一次倒是耐心十足等我开口,我说心里。

他摇头说不诚实。

我又说脑子。

他还是那样一副不相信的态度,我只好说,“虽然这段时间家里事情多,但我想念周先生是无时无刻的。”

他嗤笑出来,“害怕什么,我当然清楚,只是你说想的地方不诚实而已。”

他竖在我唇上的手滑落下来,直奔主题,我因为他指尖那一股冰凉身体不由自主颤了颤,他手在我私密地带流连了一圈,他也不过分,只是蜻蜓点水,可这样的适可而止,反而是暧昧又诱惑的,“这里想。”

我涨红脸,周逸辞这人总有本事几个字就让我缴械投降。

他问我是这样吗。

我摇头说没有。

他脸上的的笑容收了收,“你当然没有时间想,你所有的喜欢想念忠心不都是在我面前做出的样子吗?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你忙得不亦乐乎,算计这样多的人,这样多的事。”

我基本一僵,果然这才是他的主题。

我瞳孔内他脸色阴鸷,满眼不善,“程欢,这世上极少出现过我试图得到,却被别人先掌控的东西,尤其是区区女人。”

他头部微微后仰,目光一寸寸蚕食我的眉眼和唇鼻,意味深长说,“漂亮的女人确实让人舍不得。不管多么冷静理智的男人,都难免会掉入红唇陷阱中。”

“我的陷阱可以容纳全天下男人,将他们活活绞死,唯独不会容纳周先生,即便您快要掉进来,我也会把您托出去。”

他嗯了声,看不出喜怒,一只手按在我由于怀孕涨起的胸口,似乎很满意,“丰满了不少,越来越迷人。”

他掌心交错的横纹是粗糙的,密密麻麻的重叠,扣压在上面,如果他轻轻的会很痒,如果他重重的会觉得痛。

周逸辞空出的另外一只手麻利解开皮带,我对这一幕十分惶恐,他凝视我不知所措的模样眼底浮现一丝戏谑,“我不喜欢你对我陌生,所以我需要做点什么改变抹掉这份陌生。”

情火这种东西一旦开闸就像江水一般很难收住,会不断奔腾呼啸翻滚,最寂静时它也要纠缠出几只浪头拍打沙岸,这些都是周逸辞给我的疯狂,因为和他确是美好的事,他会让女人不知疲倦的追求满足,宁可刮下一层皮。

我更承认自己爱他,爱到失去自我和理智,才会甘心让自己变坏,为了能够匹配他驾驭他,不择手段。

但我不希望我和他是以这样充满仇恨怨愤及怀疑的态度接触,我用手推拒着他身体,“我怀孕了不方便。”

他笔直修长的双腿完全裸露,在昏暗的灯光下散发出诱人性感的气息,他和穆津霖不是同一类,穆津霖更加健硕,他的每一块肉都硬梆梆的,就像一樽精心雕刻了许久的艺术品,观赏性十足,而周逸辞则是刚刚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有他的强硬,也有他的柔软,性感得让人想要吃掉。

“三个半月了,已经非常安全。”

横亘在我和他之间的手臂随着他倾压下来的姿势从笔直变得弯曲,到最后干脆被挤出,他和我毫无缝隙的紧密贴在一起,我被他吻得有些瘫软无力,手死死抱住他腰,可他皮肤很滑,每一寸线条都过分流畅,我总是抓不住,到最后还是他抱住我,我才能不顺着墙壁跌下去。

他唇沿着我脸颊落在鼻尖上,我唇是微张,给了他趁虚而入的机会,我来不及合住,他像一个发了怒的暴君,用他的一切手段征服寸土。

我一直想说什么,可每到我要发声时,他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立刻在关键时刻吻住,我便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如此周而复始。

忘得越来越多,索性最后一干二净,我的脑子,我的身体,我的灵魂,都是空白。

没有关严的窗子灌入一丝夜风,风原本不冷,可和房间里灼热的温度相比让我一激灵,他不满足于这些浅尝辄止,我仰起头有些局促说,“外面有人。”

走廊上的脚步声从没停止,好几次就到达门口,又一晃而过,吓得我心脏险些骤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