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1)

漂亮得让惠娘心生嫉愤的少女又吐出了让她胸口一窒的话语,惠娘还挂在人家爹爹的怀里不想下去,憋着一口气出也不是发也不是。她对谢朗有意,因而既不能叫顾明月唤自己姐姐,也不能让她继续把自己叫老叫丑,于是只能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道:“小女子名唤惠娘,谢大哥对我有救命之恩,谢姑娘不妨唤我惠娘就好。”

顾明月望向谢朗,只见他点点头,温声道:”惠娘与仆从走散。被水蛇咬伤一只脚踝了。我带她回来休息一下。“

三句话就解释出了惠娘与仆从走失后,独自一人寻找出山林的路却无意间发现了两人居住的山谷。她在山谷溪水边休息时被水蛇咬,然后碰巧遇到了回途的谢朗,请求他帮忙解毒,最后因为天色太晚谢朗出于好意把她抱回来的过程……

当然整个过程熟知原著剧情的顾明月都是清楚的,若是不清楚她也只能靠联想才能猜测谢朗简洁语言后的复杂故事。

幸亏两人平常的熟悉对方的说话方式,谢朗这么言简意赅也是确信顾明月能够听明白。

“原来是这样,幸好爹爹发现得早,否则水蛇就算毒性低也会让人发高烧呢~“顾明月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她状似有些苦恼地说:“啊呀这怎么可以,爹爹从小就教导我要有礼貌,怎么能直呼年长之人的名讳呢,我还是叫大娘更尊重也亲切些。

她说得那么真诚,弄得惠娘自己都辨不清眼前的少女是否是故意的了。

这小姑娘每一出口就让她想吐一口血,偏偏对方还表现得毫无所觉,言语动作处处传达着善意,惠娘若是不虞未免显得不识好歹,因此她只能打落牙齿混血吞了。

谁叫她觊觎男人健壮宽阔的胸膛呢?

顾明月见到惠娘脸皮的厚度绝非常人所能比,寻常人这时候早就听话听音地自己下地来走了,她却还能靠在谢朗怀里面带歉意的笑容和她对视。顾明月决定是说不行就动手,她面色关系地把惠娘从谢朗的怀里“扶”了下来,搀着她的胳膊就往大堂里的饭桌上带。

惠娘以为谢朗会出言制止顾明月,会让她在那温暖坚实的怀抱里多带上几刻,可惜这一次男人意外轻松地放手了,眼带笑意地注视着小女儿的行为。

想追男人就需要放下适当的矜持这一点,惠娘知道的清清楚楚,从她手里经历的男人不知凡几,怎么会被一个小丫头的三言两语与讨人嫌的行为愚昧地气昏了头,犯下一些有碍于与谢朗发展关系的低级错误。

谢朗在抱她回来时一路无言,一脸谢绝对话的样子,她试图找些话题聊过,想套一套男人家里的消息,但是没有男人的配合话题怎么都接不下去。惠娘以为他是极其不喜人言,可他却在回来的短时间内吐了这么多字,想必是极其看中疼宠女儿的。故而就算惠娘心里腹诽山里的野丫头好没教养与礼仪,仍是笑着被她拖到了饭桌前。

桌上只有一盘炒野菜,一碗炖腊肉,两碗汤以及两碗米饭,比起寻常种田一年里才能吃一次荤腥的人家,顾明月和谢朗的伙食好到没边了。

惠娘扫了一眼让她毫无胃口的饭菜,心里对谢朗的勇猛又加了一分。

“怎么办,不知大娘今天会来,饭菜不够,要不大娘吃我的那份吧,我人小饿一两顿不是问题,大娘受伤了应该吃饱点伤才好得快。”

再去做饭?顾明月才懒得这么伺候惠娘。

谢朗一听顾明月要让出晚饭,心里就对带惠娘回家有些后悔了,有些埋怨起自己管那么多闲事做什么,害得小女儿可能会因此操劳及饿肚子。

谢朗怎么舍得让顾明月饿肚子?

“吃我的吧。”男人一锤定音,随后作势就要走,惠娘觉得自己表现得善解人意的时候到了,将将要拉住他时,身边的顾明月速度快如闪电地已经行动了,从拉到抱的动作毫不拖泥带水。

“这样吧,我的那份和爹爹一起吃。”

顾明月先按着惠娘坐下后,又拉着谢朗坐在自己身边,你一口我一口毫不顾及外人在场地喂起饭来,而惠娘被养得口味挑剔,桌上朴素的饭菜让她完全没有食欲,碍着谢朗的面子只得一口一口勉强地往嘴里塞,囫囵吞枣地咽下饭菜。

她不是滋味地瞧着顾明月和谢朗的互动,两人虽然是父女,却亲密得有些过分的诡异,会不会是她多想了…..

谢朗用眼角的余光一直观察惠娘的脸,没有漏掉她疑惑的神色,面上怡然自得地享受着被投喂食物的乐趣,他对于顾明月展示亲密的行为爱到不行,小女儿吃醋却不自知的样子最动人心弦了。

会被惠娘看出端倪之类的事情,谢朗懒得去考虑了,他沉浸在后世所谓”秀恩爱“的成就感中。

爹爹的童养媳之十一(微H)

惠娘娇生惯养,一顿饭吃下来形如嚼蜡,心中诡异的感觉越来越深。

这对儿父女……相处的情形让人无所适从,像是情人般你侬我侬,她一个人大活人坐在两人对面,在他们眼里却好似不存在一样,被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地无视了。

顾明月喂得开心,谢朗吃得舒心,谁有工夫去管忿忿难平的女人。小女儿吃醋故意在外人面前行止亲密,谢朗不是榆木疙瘩,不识风趣的事情做不得,乐颠颠地享受起小心肝儿难得的占有欲。

吃罢饭,顾明月主动收拾碗筷,进到灶房里里用淘米水刷洗餐具,留下谢朗和惠娘在堂屋里相对而坐。

山里人和寻常耕种的百姓一样,天黑饭饱后就该烧水洗漱,准备上塌睡觉了。谢朗撇了坐姿优雅的惠娘一眼,淡淡道:“姑娘今晚就在寒舍将就一晚吧。”

顾明月在灶房里听着声音,探出头冲着惠娘烂漫一笑,嘴里道:“大娘,我和爹爹挤一晚,把房间让给你。”

谢朗的嘴角几不可查地翘了翘。

“这怎么好意思……”惠娘装模作样地推脱了一下,心里其实更愿意去和谢朗“挤”一晚。

“哪里的话,大娘的脚不是受伤了么,你就安心的住一晚吧。”

眼前的少女带着暖人心脾的微笑,若是不去计较难以入耳的“大娘”称呼以及美丽得让人心生嫉恨的脸,确实让人生不出怨怼和厌恶之心。

顾明月说完话后就重新回到了灶房里,她放下手里的碗筷,斜斜地靠在一侧墙面的阴影处,竖起耳朵倾听外面的动静。

惠娘等的就是独处的机会,她整理了一下鬓角,眼波若有似无地扫上男人的脸,伸出芊芊玉指搭在他宽厚健实的肩膀上,轻揉了一把,柔媚地娇声道:“劳烦谢大哥扶我到谢姑娘的卧房了。”言毕就要把整个身子压过去。

谢朗大掌隔着衣服抓住了她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在女人即将要靠过来的时候起身大力把她扶了起来,并不动声色地拉开了安全的距离。他周身的温度稍降,用毫无感情的眼神打量着面带娇羞之色的女人,心里窝着一口闷气,这女人以为他是什么人,在他女儿还在相邻的灶房里她的言行就开始行若有若无的勾引,当他在深山里没见过母的一见就忍不住发情么。

惠娘以为谢朗在深山里少近女色,唯一接触的女子只有他自己的女儿,故而她这么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稍加挑逗一定能让久旱的男人把持不住,故而特意在说话时加重了卧房两个字音,然后施施然地贴过去,不妨却被男人躲开了,手臂还被铁一样的大掌握得生疼。

谢朗是素过好些年,可是最近两年被顾明月的小香肉喂得饱饱的,连带着口味都被养叼了,惠娘这种风骚入骨的女人放在以前还能当成一场艳遇, 你情我愿地行一晚鱼水之欢,但早在领略过小女儿的床上风情后,惠娘以及其他的女人就通通入不得眼了,她们怎么能和自己的心头肉比。

“谢大哥…..你弄疼惠娘了……”

谢朗听着那酥软到骨头里的嗓音五官都没有细微的牵动,他可以说是一手托着女人的手臂一手扶肩强势地把惠娘搬到了顾明月的闺房里,指着那张铺着单薄褥垫的床对她点头示意,然后出去端了一盆水回来放到她的脚下,充作她的洗漱用水,就阖上门离开了。

惠娘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她在男人中向来无往不利,稍微放低身段地使一点小手段就能心想事成,谢朗是自她知晓男女之事后头一个对她不假辞色的男人,让她……无论如何都像得到他,看着他对自己如痴如狂。

她要彻底地征服这个男人。

在惠娘暗下决心的同时,顾明月依在墙角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气,她现在心下大定,谢朗看起来对原女主全然不感兴趣。她眯起眼睛,和饱食后餍足的小猫一样惬意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起来,就被跨入灶房的男人看了个正着。

谢朗环顾四周,做饭的大铁锅空空如也,不似往常一样烧着用来擦洗身子的热水,地上的木盆里泡着几只还未清洗的陶碗,而本该做着家事的小女人,显然一直在偷听墙角。

“这下安心了?”谢朗的声音里带着忍俊不禁的笑意,在顾明月来不及收回表情的惊诧目光下,单手支墙凑到她耳边哑声道。

“爹、爹爹……什么安心不安心的,我听…….不懂。”顾明月撇过头和男人的俊颜错开,声音磕磕绊绊地口是心非地反驳,偷听被发现的窘态一览无余。

“呐,依儿,为什么不喜欢惠娘?她只是接住一晚罢了。”男人的声线带着惑人的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