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宽慰,我也理智了一些,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把昨天晚上我去厕所之后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她。

至于她信不信,我不知道,也没把握让她相信我。

我说完后,秦梦菲沉默了,看向我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起来,见她这样,我苦笑一声,想来也是,一边是她的好朋友,一边是她认识几天的普通朋友,她会站在宁依人那边,也在情理之中。

“报警的,是宁玉泽还是宁依人?”我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握紧了拳头又松开,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定定的看着她,问道。

这个问题,我必须搞清楚,电视上常常在有一方落败的时候,都会说让我死也死个明白,我现在就是这种感受吧。

“是小依报的警。”秦梦菲迟疑了一下,才告诉我。

这一刻,我说不上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觉得肚子上的伤口,都没有那么痛了,更痛的,是心脏。

“谢谢。”我咬紧牙关,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眼里已经是一片平静,道了一声谢,我忍着剧痛爬了起来,掀开被子下床穿鞋。

谢谢你的照顾,谢谢你的不信任。

秦梦菲拉着我,问我干什么,你伤成这个样子,还想去哪儿,我笑着说死不了,警察都找上门了,就不连累你了。

天知道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有多么痛,可我还是说了,不为别的,只为了一个男人应有的担当。

秦梦菲还想拉着我,被我甩开了,我捂着伤口,脚步有些蹒跚的朝外面走去,秦梦菲踌躇了一下,还是跟了上来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都伤成这样了,就不能好好躺着么?

我没理她,伤口的剧痛让我满头都是汗,可我的目光很坚定,也很冷漠,这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因为救了苗小玉,不仅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纠缠,还招惹了宁玉泽。

这一次是因为宁依人,我为她挨了刀子,到头来却落得个进局子的下场,也是我自作自受吧。

门口停着两辆警车,见我出来,立即就有警察一脸戒备的走过来,二话不说拿出手铐给我带上,押着我往外走,手机也被他们从兜里掏走了。

我甩了一下他们的手,说我自己会走,不用你们押,放心,我走路都不稳,跑不掉的。

那俩警察脸色一怒,估计是没想到我这么硬气,他们面子上挂不住,不过前面领头那警察倒是回了一下头,意外的看了我一眼,摆手让他自己走。

秦梦菲也急了,说他现在还是伤员,你们不能把他带走,说实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挺意外的,不过她越是这样,我就越不想牵扯上她,忍不住催促了警察一句,快走吧。

见我这样,秦梦菲估计也火了,冲我大喊,唐哲,你混蛋!行,你能耐,我不管你就是了!

我苦笑一声,在心里苦笑。

上了警车,我手机响了,押着我那俩警察本来想挂断,但被领头那警察制止了,他还主动把手机接通,放我耳边。

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电话是肖妹打来的,一接通就心急火燎的问我,葫芦,你现在在哪?

我说有什么事你先说,肖妹就支支吾吾了一下,才说我说了你别生气,我说我不生气,他就说,学校里面有一条流言,关于你的。

我眉头一挑,问他,是不是说我强奸了宁依人,然后被警察带走了?

肖妹噎了一下,大惊失色的问我,你不会真把宁依人那啥了吧?

我苦笑着问他你相信么,他说我不相信,我就说那不就结了,行了,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说完这句话,我就示意不用接了,那警察也干脆,直接挂断,把手机放我旁边,走到驾驶座,两辆警车一前一后离开了秦梦菲家的院子。

此时,我心里却满是苦涩的味道,来大学两周,我出名了两次,这一次,出名得更加彻底,怕是所有人都恨不得吐我口水吧。

☆、024. 百口莫辩!

市区警局,因为我身上有伤,就没被带去审讯室,而是带到了医疗室,有医生为我治疗伤势,问讯也是在医疗室进行的。

问讯是由押我来警局那俩警察负责的,一开始都是系统性的问话回答,纪录之后好留案底,后面就直入主题了,这俩警察一个负责记一个负责问。

“把你昨天晚上被伤的经过全部说一遍。”那警察瞥了我一眼,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知道我说了他也肯定不信,不过我还是毫不隐瞒的全盘托出,从我喝酒涨肚子去厕所开始,一直到我昏迷过去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在我说的时候,我发现一个细节,那就是记录的那个警察,压根就没怎么动笔,就好像听我讲故事一样,偶尔动笔画一下。

我心里有些不爽,他这明摆着就是不相信我说的话,问了差不多二十来分钟,那俩警察说行了,差不多了,又问我有没有人能给你证明你说的话。

我摇头说没有,当时厕所就我跟宁依人以及那哥俩四个人,宁依人既然报警抓我,肯定不会为我作证,她恨我还来不及。

至于那哥俩,我想都不会想,就是他们捅的我,又怎么会帮我作证呢。

见我摇头,警察就说你这事儿难办了,报案人坚称你强奸未遂,而且今天早上有两个人来自首,说昨晚上在云端彼岸捅了一个男的一刀,我把他们喊来,你看看是不是他们。

我心头一突,张嘴想说不用了,结果那警察已经挥手喊人了,没一会儿,就走进来俩人,正是昨天晚上在云端彼岸厕所想侵犯宁依人的那俩人!

他们也看到我了,却装作不认识我,只是唯唯诺诺的站在旁边,那警察就指着我问,这是不是你们伤害的受害人。

他们就点头,说是,昨晚上跟他发生了一点口角,冲动之下就动手扎了他一刀,那警察又问把经过详细说一遍。

接着那哥俩就说了,说我们去上厕所,不小心撞了他,他就骂我们不长眼,我们喝了酒,冲动之下就没忍住动手了。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太能编了吧!

警察就扫了我一眼,说你们还有没有发现其他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那哥俩还真露出沉思的表情,不一会儿其中一人说,还真有点不对劲,我们在门口的时候,隐约听到有女人的声音。

这话等于直接给我判刑了,我就是再傻,也知道他们是故意来自首的,为的就是再给我下一剂猛药,坐实我强奸未遂的罪名!

想通了这点,我心如死灰,那哥俩啥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警察也走了,把我关在医疗室,就一个医生隔一段时间进来检查我的伤势。

我躺床上思考对策,可我高估了自己,一直思考到傍晚,我也没想到什么办法可以自救,他们的证据很足,而且做足了准备,加上刚才那俩警察的态度,都可以看出来,我这回是彻底要栽。

我开始慌张了,高中那会儿我进过一次看守所,因为打群架,可也就一天而已,事后毛事没有,这回不一样,这回真要给我定了个强奸未遂的罪名,加上宁玉泽跟聂阳操控,没个多少年,我出不来。

我想到了我爷爷跟我父母,我父母都是普通工人,经常在外打工,我爷爷以前当过兵,参战对越自卫反击战时受伤退役,现在身子骨还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