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一时没拿稳杯子，满满一杯水滑落，摔在地上，变成一地碎片，浇湿了地板和两人的腿脚。

徐知乐大脑空白，当即蹲下身，试图收拾地上的碎片：“对不起！我……我会收拾干净的！”没给大哥下成???春??药??不说，还当着对方的面摔坏一只杯子，简直倒霉透顶。

“徐知乐！”徐云霆把他从地上拎起来，“叫别人来清理就行了！”

可徐知乐已将几个大些的碎片抓在手上，闻言，呆呆将它们扔回地上，皮肤传来刀子割肉般的疼痛，低头一看，刚刚碰过瓷片的地方血流如注。哽陊好炆请联係?一???②??貳??九叁??

大哥的表情一以贯之的阴沉，徐知乐猜不透他的情绪，但知晓他一定生自己的气了。下意识将手藏在身后，掩耳盗铃：“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徐云霆抓住徐知乐的领子：“跟我出去！”衬衫太透，现在凑近了，还能看见肩胛骨的轮廓，当即咬牙切齿：“再去找件外套披上，你这件衣服是哪里来的？”

下意识想回答“是二哥买的”，徐知乐抿了抿唇，咽下回答，只嗫嚅着重复：“对不起……”

跨过一地狼藉，徐知乐被拽到自己的房间。徐云霆叫来医生，又把自己的一件外套丢给他，目光扫过他两条光腿，面色又难看几分。

徐知乐不敢直接去找二哥，便笨拙地悄悄发短信过去：“对不起，我没成功，还把杯子打破了。”

徐怀远很快回复道：“听见了呢，算了，乐乐已经尽力了。”

房间的隔音这么差吗？徐知乐面露羞愧之色：“对不起。”

徐怀远没再回复他，徐知乐把手机扔在一边，注视被上药并缠了绷带的手，头一回懊恼自己的愚笨。

19 去上班

徐怀远望向门口，徐云霆站在那里，面色不善。

“有什么事吗？”徐怀远勾唇，将手机扔在一旁。

徐云霆摔门，上前便挥来一巴掌。徐怀远的脸被扇得偏向一侧，昨天被揍得红肿的位置平添一道新鲜的手掌印。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徐云霆已压上前，死死掐住他的脖子：“你教他做了什么？”

徐怀远躺在地板上，双眼半眯半闭，似昏睡又似清醒，半晌，微笑着吐出一口气：“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别装傻，徐怀远，”徐云霆眼眸射出危险的光，“徐知乐他还只是个小孩子！他信任你，你不该拿他做你的棋子！你以前对他好，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利用他吗？”

徐怀远的睫毛颤了颤，喉结滚动。感到脖子的禁锢有所松懈，便拨开那双手，挣扎着爬起来。

“想多了，哥。”他笑着咳嗽几声，抚摸尚还残留痛感的脖子，“我和他呀，不过都是不受待见的家伙罢了。倒是大哥你，之所以喜欢那个蠢货，不就是因为他毫无竞争力，不会触犯到你的利益吗？”

徐云霆像听见什么笑话似的别过脸，又注视徐怀远的眼睛。满腹火气无处发泄，最终出口时都化作一声叹息，面上也浮出一丝悲哀。

“我知道……你始终介意自己私生子的身份。”他的语气渐渐冷淡下来，“但你别忘了，爸妈曾经让你接手过家里的事业，是你自己心术不正，才失去了机会。”

徐怀远冷笑一声：“接手？是让我暂时帮你管理吧？”

徐云霆太阳穴突突直跳：“我知道你不相信，不管怎么说，我对你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你做过的那些不干净的事，我都留着证据。我劝你最好明天就走，不然，你可以等着爸妈把你赶出家门。”

徐怀远并不惧他，反而舒展开一个愉悦的笑容。

“只是碰了一下咱们的好弟弟，你就费这么大功夫对付我。”他语速慢悠，“可是，大哥你既然这么在乎他，为什么不碰他？”

不顾徐云霆冷白的脸色，又自说自话道：“是啊，我不喜欢他，却把他前前后后都操遍了，他还得谢谢我、喜欢我。你自以为给他做了那么多，却让他怕你怕得避之不及，大哥，你真的甘心吗？”

那抹挑衅的笑容和讥讽的话语扎进徐云霆心里，他终于没能忍住胸腔沸腾的愤怒，一拳砸在徐怀远的鼻梁骨，对方跌倒在地。

鼻血淌下，沾在徐怀远嘴唇上，他定定地注视迎面走近的、怒不可遏的男人，不由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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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漫长，徐知乐手受伤了，又没能给大哥下药成功，一夜辗转反侧，后半夜才堪堪入睡。醒来时得知一个宛如晴天霹雳的消息：“二哥……走了？”

“二少爷刚刚走的，走之前还来房间看了看你。我们问他要不要叫醒你，他说不用打扰你睡觉，还说让我们转告你，不用担心他。”

恐惧、震惊和愧疚席卷心头：二哥早说了大哥准备打算把他送走，都怪自己没能勾引大哥上床！他迅速摸到手机，却看见二哥给自己留的消息：“我会想办法回来的，但如果你成功了，那一天也许会快一点到来。”

徐知乐使劲抓了抓头发，艰难地用包着绷带的手打字：“二哥，你要是走了，我该怎么办？”

徐怀远回复：“剩余的药都留在你枕头边了，不用强求，你自己看着用吧。”

徐知乐一翻枕头，果然发现一小板白色药片，和那天二哥给的??春???药???一模一样。

“昨晚的事情，大哥是不是发现了？我以后可能没机会了……”徐知乐沮丧极了，他还以为自己装得很好呢。

“他没找你挑明这件事，你就假装不知道。就算他挑明了，也不会和别人说，你不用在意。”徐怀远说，“行了，我要上飞机了，记得把聊天记录删掉。”

徐知乐放下手机时，内心空茫。

他和二哥睡了，本来以为搭上一个保护伞，没想到还没开始舒坦，就被大哥发现了，反而陷入更孤立无援的境地。

怎么会这样倒霉？

都怪大哥多事！他和二哥愿打愿挨，也不挨着大哥什么，怎么偏偏要来横插一脚，还那样绝情、直接将二哥赶走了！也不知道大哥什么时候会对自己下手、把自己也赶出去？

可惜二哥到底还是比不上大哥，居然轻易就被赶去国外。看来，接下来还是要想办法爬上大哥的床，既能让二哥回来，也能再添一层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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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知乐心里有了盘算，将??春???药???塞进口袋里。这时门外传来响动，他跑出房间，发现大哥身着西装的背影。

“哥，你这是……要去公司吗？”徐知乐像老鼠见了猫，却不得不梗着脖子试探。

徐云霆点了点头，状似无意地打量徐知乐被包扎的手。

徐知乐大脑飞速运转，脱口而出：“我……我能和你一起去上班吗？”

见大哥挑起一边眉毛，忙解释道：“爸妈不让我出去，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我手又受伤了，打不了游戏……”徐知乐可怜巴巴地凑上前，抓住大哥的手，“哥，你就带我去你公司玩，好不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