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1 / 1)

“是。”

姬寅礼起?身来到临窗处,双手用力将槅扇窗推开?,任由初冬的?寒风迎面扑扫来,借着凉意让情绪冷却几分。

刘顺从旁递来巾帕,姬寅礼接过,随意擦了擦手上沾的?纸张灰烬。

“你倒是亲眼见了那庸妇了,你觉得其可有何长处?”

刘顺道,“奴才?观她,瘦小平庸,畏首畏尾,便是不论家世?,就德言容功而言,却也是样?样?拿不出手的?。配探花郎,也着实是拙妇配良夫了。”

实话说,他甚至觉得那探花郎是被什么?糊了眼了,京中那么?多姿容甚佳的?贵女都?不选,偏选了个那么?个妇人,当宝似的?捧着。更何况,那妇人还是那般的?德行?。

想了想后,他又低声补充道,“或许探花郎只是遵循道义。据奴才?来看,探花郎当真是世?间少有的?,有情有义之人。”

姬寅礼没再言语,只是目光穿透窗外,长久的?望着初冬月色笼罩下的?宫阙。

接下来的?日子,陈今昭对司部的?公务愈发得心应手。

熟悉了各项公务后,她开?始按计划开?展各项工作,画好图纸安排人打造新型农用器具。当然,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打造出来需要时间,试验及层层上报需要时间,推广亦是,见成效亦是。

所?以,近来她有空就往都?水司勤跑,力求争取个去治水的?名额。

陈今昭这边在屯田司过得如鱼得水,而鹿衡玉那边却是过得焦头?额烂。因而他很不幸的?被一纸调令,给平调至户部任员外郎去了。

听?说户部员外郎的?工作极为繁琐,不仅要管文书核验,督办各专项如军需协拨、赈灾钱粮等,还要管盐课、关税、赋税等等,别?看官职不算大,但?管理的?事务繁多,职权重。

去了不过几日功夫,鹿衡玉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听?他家常随偷偷告诉她说,他家少爷每日清早醒来,都?要生无可恋的?问上一句,‘我怎么?还要活着去上值’。当真是,天可怜见的?。

屯田司在成武时期是挂在户部的?,虽说自文帝一朝至今,其改做为工部管理,但?屯田司的?赋税一项还是归户部管。

所?以每月初,她需得派人带着账目,去户部核查赋税。

因为想去看看鹿衡玉的?情况如何,所?以十二初的?时候,她就带着账目亲自去户部了。当然也带了杨员外郎,毕竟从前核查赋税都?他来经?手,对此项目他最为熟悉。

没想到,鹿衡玉这个时候恰不在户部,听?他同僚说,对方今个有事外出督办了。

陈今昭暗道真是不赶巧,心道,等看看晚上再碰个面。

等核查完了账目,陈今昭带人往回走的?时候,恰与抱着算盘、账目的?江莫迎面碰上。

她对此人没甚好感,当即连招呼也不想打,眼神?瞥向旁处,就要视若无睹的?从其身旁经?过。

没成想与其擦身而过时,对方突然朝她倾了身,似在嗤笑,“你那姓鹿的?好友要死?了,知道吗?”

他的?声音极小,说完就站直身,也不停留直接走了。

陈今昭脸色大变。

第63章 第 63 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出了户部, 陈今昭让杨员外郎先回去,嘱咐他若有人?寻她,就说她与户部员外郎对接屯田赋税的相关细则, 晚些时候才能回来。

之后就让长庚驱车, 带着她火急火燎的去寻鹿衡玉。

这一路她的心砰砰直跳,一股浓烈的不安涌上心头。虽她不大相信那?江莫会好心的对她做提醒, 但也不觉得对方会无聊到拿些危言耸听的话故意?吓她。

她现在越想,越觉得江莫的那?话不似作假。尤其是?鹿衡玉现在的诸项工作被陷害的可操作性太大了,一个不慎,真的很容易就阴沟里翻船。

她找到鹿衡玉时,对方正?在跟几个户部主事核查仓储。

见她找过来, 他很是?惊喜,赶忙跑着迎上前去。

“今昭你怎么过来了?”

陈今昭不着痕迹的打量了眼不远处, 正?朝这边似有若无看过来的几个户部主事, 就扯了抹笑, 道,“这不是?到了月初去你们户部报账的日?子嘛, 但屯田司赋税的几个相关细则我不还甚明白,唯恐有所疏漏,所以过来要?与你再对接下。账本在车上,你随我过来。”

她带着满肚子疑问?的鹿衡玉来到了骡车处,叮嘱长庚在车外守着, 就与对方上了骡车。

刚进了车厢, 鹿衡玉就四处打量, 还兀自疑惑,“账本呢,在哪?”

陈今昭放下车帘, 一把抓住他胳膊问?,“最?近上头都给你分派什么公务了?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啊?”

“别啊了,快说!”

鹿衡玉虽满腹疑惑,但见对方如此焦急,还是?一五一十的说了他最?近的情况。

“协助上官核查各省钱粮奏销、查盐税、查关税、稽核奏销册……诸项事务零零总总一大堆,反正?就没闲着的时候。”说起公务他就忍不住用?力抓抓头发,恨不得仰天长啸,“公务特?别多算不算异常?我也不明白,就一个小小员外郎,哪来那?么多事啊!”

陈今昭从这些话里抓不到什么重点,不由急得要?死。

“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异乎寻常之处?最?近有没有得罪人?,上官有没有分派给你异常的公务,同僚呢,同僚待你的态度有无异样??”

听到这,鹿衡玉也隐约察觉出不对了,不由追问?道,“你,你怎么这般问??可是?出什么事了?”

陈今昭也不隐瞒,将?江莫对她说的那?句话,一字不漏的传给他听。鹿衡玉一听,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他莫不是?诅咒我!”他青着脸愤怒道,可怒归怒,心里也明白,无缘无故的,江莫诅咒他做什么。

狠狠搓了手缓了下手上的冰凉,他脑中拼命回想自入户部以来的诸事种?种?,可怎么想也想不出什么头绪来。

“除了涉及朝中机密要?事不能说的,其他的都与你说过了,感觉没什么疏漏的。”

“那?账目呢,账目你都做仔细了?有没有让人?动手脚的可能?”

“我外祖父特?意?给我调来个精通术数的账房来,他核对了我那?些账目,都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