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说罢,段玉笙便没有再理会玉蓉,匆匆的从她一旁掠过,脑海中浮现着段黎吃瘪的模样便觉得好笑。
然而脸上的笑却在见到她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你脸上怎么回事?!谁干的?”当看到段黎的时候,他微微一愣,走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回来脸上就已是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了。
浑身脏兮兮像是一个泥猴。
他将眼前人打量了一番,凌乱的发丝粘着脸上,留着斑驳的血迹,还有些擦伤的痕迹,他顿时便有些怒了,谁会敢在王府里动他的人?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我可以动了么?”
段黎见他来,却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依旧端站着,好似什么也没发生。
“本世子问你话呢!有人打你了?”段玉笙难以置信的问。
段黎点了点头,杵了一下,没想到眼前人似乎有些生气了。
“你居然没打过?”段玉笙第一反应便是自己的人打架还打输了,以至于身上挂了不少彩,可是他却着实有些想不明白,哪号人物能将她揍成这幅模样。
怎么说,段黎也算是半个练家子。
“你说过的,我不能动。”段黎睁大着眼睛看着他。
“我听了你的话。”
“你为什么……还是生气?”她声音愈说愈弱。
段玉笙倒吸了一口凉气,扶额问:“所以你压根就没还手?”
段黎也没否认,只是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瞧着他那副有些恼怒的面容,她格外的不解,分明都是按他所说的做的,怎么会惹得他不快呢?
“这些日子叫你武功是为了什么?连自己都没保护好?别人揍你,难道你不会揍回去吗?”段玉笙又气又恼,险些被她痴傻一般的目光噎得说不出话来。
“可是你说过不能动的。”段黎依旧不解。
“那我有说你不能揍人吗?”段玉笙被气笑了“那我现在叫你去把揍你的人给揍一顿,你去不去?”
闻言,段黎没有过多犹豫,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应当没走远,我还能追上!”
话音一落,她便在段玉笙那惊愕的目光中起身,瘦小的身姿格外矫健,在那片刻的恍惚中,段黎就已经翻墙而去,身影不见。
护崽
“跪下!”
在那声严厉的呵斥声中,段黎立马变伏跪在地面上,看着高堂上发怒的段楚玉,她歪了歪头将目光撇了撇一侧的段玉笙,眼神中带有着几分茫然。
“还有你!你也给孤跪下!”
站在一旁的段玉笙也遭了殃池之灾,被段楚玉指着鼻子骂着。
谁能想到,好好的一场宴会,侍郎家的两个小儿子在段王府的大门口被揍成了猪头。
虽然福属不在京城,宴会之中没有什么就职于朝的达官显贵,可是传出去也不好听,不知道还以为段王府不满这场婚事,拿对方孙辈的人出气。
段黎有些不解,只记得她当时脑门一热,听了段玉笙的话就翻了出去,赶在那两个小胖子上马车之前一人给了三拳。
她觉得自己下手并不重,至多打掉了对方一颗牙,那牙还有些扎手。
可是那两小胖子却叫得鬼哭狼嚎,好似废了一般,吐着血沫,但最多也不过是表面吓人了一些而已。
只是当时宾客还未走完,看见的人不少,事情闹得并不算小。
尤其是小胖子身边的妇人,指着段黎就说要将她杖毙,要是旁的人拉着,只怕要和她拼命。
事情一出,段黎被扣住了,段玉笙也被匆匆喊来,可惜宁王妃不在,就依现在这情形,他只得乖乖地跪下。
“父王,可是……儿臣何错之有?”段玉笙却还是作出满脸无辜的模样。
这场景和上次请罪时别无二致。
“还不是你带出来的人?当着多少眼睛揍了人!胆子真是越来越肥了!”段楚玉瞧着底下一脸茫然跪着的二人,看起来倒是无辜得很。
段玉笙有些不乐意,不由得轻哼一声。
“瞪什么瞪?孤还说错了不成?”段楚玉一张脸都被气得充血发红,仿佛下一秒便要揪着段玉笙的领子将他揍一顿。
“这个错,儿臣可不认!”段玉笙两手一摊,不以为然地道:“儿臣的人自然也不是蛮横无理之人,不会无缘无故地揍人。”
“父王公正,自然不会只看事情的一面,应当也该给儿臣一个解释的机会才是。”
段楚玉横了他一眼,“你要解释什么?她打了人,难道不是事实?”
段玉笙解释说:“是事实又如何?他们人自己先动的手,在王府里动了我的人,传出去成何体统,岂更不是丢您的脸面?天威在此,这回儿挨了打,也算两清,何乐而不为呢?”
“你还有理了?”段楚玉被气笑了,额头间隐约青筋暴起。
“那自然是谁对谁在理喽?父王您也得瞧瞧我的人被打成什么样了吧?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丫头这算什么本事?”
段玉笙很快接话,淡淡地道:“谁打的人,我便叫她还了回去,儿臣向来公平公正,那二人连一个丫头打不过就算了,还不耐揍!这能怨得了谁?”
“就事论事,错不在我们身上!”
段玉笙滔滔不绝地争论着,愣是把段楚玉说的一阵哑塞,他看着段黎的那张有些红肿发紫的脸,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发作,也许话是如段玉笙所说,可是事情又不能如他话中这般简单地解决。
段楚玉一阵无语,内心发愁,他最不愿意处理的事莫过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