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1 / 1)

羡阳春 闻人湙萧成器 2735 字 5个月前

容曦在凤翔府待了一段时日,几次提出要走,宋乾明都以各种理由推阻,并不派兵卫护送她去扬州。而容莺和容恪也没有消息,让她心中更加烦躁,渐渐地开始怀疑宋乾明的意图。

他们虽是表兄妹,从前来往却不多,甚至有需要周旋的时候,往往都让赵勉去摆平了。谁说家人就一定靠得住了,她父皇不就是例子,能狠心抛下儿女和嫔妃逃走,还给他们冠上忠义的美名。幸得攻城人并非燕王党,否则她和容莺早就身首异处了。

容曦待得越久,对宋乾明怀疑更甚,有些话渐渐的也就不与他说了,暗中开始筹备着离开。留在凤翔府的这段时日十分不舒坦,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炎热的原因,总是没有胃口,白日里浑身无力,总是睡不够。直到又一次饭前恶心,她心中的念头便挡不住了。然而此时去找大夫,未免引起宋乾明怀疑。

趁着宋乾明不在,容曦出门甩开了婢女,特意换上普通妇人的钗裙,可惜还是被中途截了回去。跟在宋乾明身边的,是正巧来接她的赵勉。

面对着容曦的怒目而视,宋乾明只心虚地低头,小声道:“趋利避害,逐天下大势,表妹应当能明白。”

“混账东西!”容曦恶狠狠地骂了一句,也不知是骂她那叛主的表兄,还是骂坐在马上悠悠看她的赵勉。

赵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哂笑道:“公主这一身装扮可真是新鲜,竟也另有一番风韵。”

即便脱下锦衣金钗,换上粗布短衫,容曦一身傲气仍旧不知收敛。

容曦只当他在羞辱自己,气得脸都白了,厉声骂道:“呸,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看你一眼我都恶心,真是阴魂不散。”

赵勉将她囚禁的那段时日,容曦的一张毒嘴就没有停过,专捡着那市井中最脏的话来骂他,半点礼数不讲,起初赵勉还能被她气到,后来习惯了,总有在床榻上折腾她的法子,骂也好打也好,于他而言也是不痛不痒。

宋乾明听她这么骂赵勉都心慌,忙抬头用眼神劝止,容曦反而啐了他一口,冷笑道:“没骨气的东西,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等舅父扒了你的皮!”

赵勉就听着她骂,也不不劝阻,等她发泄够了,才命人将她迎上马车。

容曦愤愤地坐进马车,就见赵勉也跟着进来了,立刻道:“少来碍我的眼!”

他捏着容曦的下巴,不悦道:“你这张嘴实在不得我意,我总要百般忍耐,才不让人喂你一碗哑药,叫你从此安静。”

容曦正要推他,就被制住了双手,紧接着就感受到一只手将她的裙摆撩起,去脱内层的套绔。

“赵勉!你要不要脸!”她抵死不从,奋力去抵抗。

赵勉觉得好笑,反问:“公主从前不是最爱这档子事,在马车与旁人翻云覆雨的时候,可不曾在意过脸面。还是说,与旁人放肆快活可以,与我就不行?”

他说到后半句,笑脸中带着几分森冷。

容曦要真敢说是,他可能会克制不住将她掐死。

好在这次容曦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虽面色难看,也没有再故意激怒他。

赵勉将她的钗梳拨下来,任由她一头黑发蜿蜒垂在软榻上。容曦难得地配合,咬牙闷哼,起伏时软着嗓音让他轻些。赵勉本想磋磨她一番,见她这模样,竟又不争气地心软,还是放缓了动作。

容曦的手抚在小腹处,片刻后又松开,伏在榻上闷声闷声流泪。

事毕后,容曦任由赵勉替她披上衣裳,哑着嗓子问他:“容莺呢?”

“让闻人湙捉回去了。”

“容恪还活着吗?”

“活着。”

容曦叹口气,头疼得更厉害了,看一眼赵勉就来气,索性闭目小憩。

等回到了京城,容莺得知了容曦回来的消息,立刻就要带着聆春去看她。

49. 败露 “下流”

容曦回到公主府以后, 第一时间叫了水来洗澡。婢女看到她身上暧|昧的红痕也不意外,视若无睹地替她清理。

容莺到进屋的时候,容曦已经穿好了衣裳, 正躺在榻上摇着小扇看书。听到她进来了,抬了抬眼,吩咐道:“关门, 都出去。”

婢女们听话地离开,门被轻轻阖上,容莺立刻奔到她面前, 无奈地问:“三姐姐怎么也被捉回来了?”

容曦提起这件事就神情郁郁, 没好气道:“扬州路远, 我去找了自家表兄,哪儿知这混账东西早就投靠了闻人湙,竟将我送上投诚,赵勉到凤翔府将我带回来了。”

她说着便眉毛一挑, 问道:“你跟着容恪怎么还能被捉回来, 连带着他也倒霉,现在怎么样, 他人可还活着?”

“三哥被关押在宫中, 日日有人看守,好在性命并无大碍,若要离开, 我们只能暂时等着,总有机会的。”容莺扒着容曦的手,语气中难忍失落,却仍在努力安慰她。“勾践尚能卧薪尝胆十年,我们又何须在意这些时日, 往后总有机会……”

容曦面色沉着,也不知在想什么,最后下定决定似地说道:“容莺,你近些,我有话交代你。”

容莺贴近了,才听了一句,就震惊地睁大眼,一时间哑巴了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容曦叹口气,说道:“我心意已决,你不必替我心软,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了。”

在回到长安的路上,她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赵勉与她是年少夫妻,说到底,她从前风流成性,的确有诸多对不起他的地方,可如今他叛主造反将她囚禁,二人也算扯平了,再怎么纠缠也不过是一对怨侣。

容莺犹豫不决,仍是小声发问:“真的要这么做吗?若你后悔怎么办?”

容曦苦笑,低声回应她:“我与赵勉早无情爱,他如今不过想羞辱报复我,而我也只会恨他怨他,这样生出的孩子,我们都无法真心爱护,又何必教他来这世间走一遭。更何况恨屋及乌,我不爱赵勉,更不会待见他的血脉。若要你生下闻人湙的孩子,你会愿意吗?”

她摇摇头,代入了一下容曦,似乎也能理解她的想法,可心中仍在隐隐担忧:“这对你身子不好,事后赵勉得知后发作怎么办?而且我怕你服了药会出事,兴许只是食欲不振呢……”

“不会,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明白。你说的我也想过,这些都不重要,生孩子也容易死人呢,还是受完罪再死。我不如求个痛快的,你尽管听我的去做,有闻人湙在,他不敢对你怎么样。”

容莺再为难,也只能点头答应,离去时仍旧忧心忡忡。聆春看出来她神情不安,便问了两句,她顾忌到身边有人,只好随便说了两句敷衍过去。

闻人湙疑心很重,自从她跑过两次,对她看得很紧,无论去何处都少不得让人跟着,每日禀报她的行踪,连她几时醒胃口如何都知晓得清清楚楚。容曦叫她弄来落胎药谈何容易,只怕前一脚踏进药铺,后脚闻人湙就过来问她身子怎么了。

与其偷偷摸摸叫他怀疑,还不如用别的法子糊弄过去。

回宫的路上,容莺中途叫停了马车,带着聆春去药铺抓药,侍卫想跟进去,却被她喝止。“这药铺就这一扇门,你们跟进来做什么,我还能挖个洞跑了不成。”

药铺的老板见了也不禁说道:“你们这几个大男人为难一个姑娘做什么?”

聆春疑惑容莺的所作所为,却依旧照着她的意思关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