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一分钱一分货,一块钱的冰棍肯定比五毛钱五个的小冰棍好吃很多,他想让我吃好吃的,就算他自己不吃都行。”
有车子从远处驶过,刺眼的远光灯照到二楼窗户上,祁光侧身的同时,用手捂住向宝珠的眼睛,避免她的眼睛被直射受伤。
向易水注意到祁光的目光因回顾美好的记忆而有些渺茫,他又笑了笑,“可是我怎么吃得下独食啊。我一定要和他分冰棍。他拗不过我,只好吃了剩下的一半。”
向宝珠脑袋枕在祁光肩膀,小声哽咽道:“爸爸,你想太爷爷了,是吗?”
“是啊,我想我爷爷了。”祁光的声音很轻,思念却很重。
“汪汪。”
向易水不备,被秋分挣脱了束缚。
叫声惊醒了三人。
祁光:“回来了,吃饭吧。”
向易水低头,“嗯。”
向宝珠偷偷抹了抹眼睛,她以为她做得很隐秘,实则向易水与祁光看得一清二楚。
在这本应欢乐的日子里,大家都默契地没再提伤心往事。
吃完了饭,祁光提议下楼散步消食。
向宝珠有意让秋分壮壮胆子,强行拖着它往那群玩花炮的小朋友那里走。
她长相精致漂亮,活脱脱一个小公主,都不用费什么口舌,小朋友就一个个争着邀请她玩了。
祁光与向易水在附近旁观。
不时的,向宝珠会回头搜寻爸爸妈妈的身影,每一次,祁光与向易水会给她安心的回应。
向宝珠和秋分都很喜欢点燃了像小陀螺不停旋转的花炮,玩完了还要小卖部去买。
祁光与向易水不远不近缀在俨然以向宝珠为首的队伍后面,看着从她自己的小挎包里掏出十来张百元包圆了所有的小型花炮,回请其他小朋友。
祁光与向易水也分到了一束仙女棒。
祁光很捧场地点燃了两支仙女棒,分给了向易水一支。
向易水朝祁光递出一根冰棍。
她刚才特地问了小卖部老板,十几年前卖一块钱的冰棍都有哪些,可惜老板年纪大了,记性不大好了,帮不上什么忙,她只能根据现在的物价大概锁定几样老冰棍,尝试着一样一样来。
“对不起。”向易水道。
她为曾经无视他的心愿而致歉,尽管她知道,道歉无事于补。
仙女棒上银色璀璨的星火仍在闪烁,秋分惊喜的叫声中夹杂着宝珠清脆的咯咯笑声,估摸她又被秋分夸张的反应逗笑了。
祁光能够清楚看到向易水被包装袋冻得发红的指尖,沉默了片刻,他终究还是接过冰棍。
今晚十几度,不算太冷,吃了一根冰棍倒也适宜。
感受着冰棍表面廉价巧克力的甜腻,祁光呼出一口白雾,遗憾呢喃道:“真的过去了啊。”
自宝珠出生那年,他顾虑着她年纪小且向易水身体不适没有回来过年,同年,与爷爷共享过的冰棍停产了。
如同他的爷爷,拆迁了的小学,填土造商场的中央湖,他与向易水的曾经,一去不复返,除却追忆,别无二法。
唉很没有动力写过渡的部分,想直接咻的一下到两人再次成为男女朋友(或者情人),向易水自以为时机成熟求婚,被祁光拒绝并告诉她能这样过就过,不能就分手,复婚是不可能复婚的,然后向易水街头贴着祁光海报雨夜爆哭blabla 完结。
第59章 过年2
接下来的几天,祁光三人总是一起行动,一起去酒楼吃早茶,一起逛超市补充食材,一起轧马路。
向易水再一次沉浸在这些曾在她看来寻常普通的事情中,上次有这种体验是她与祁光热恋时。
附近据说花了上亿的建设五年之余的孔圣山文化城终于开放了,文化城位于免费的公园旁,每日的人流很多:很多父母会领着即将升学的孩子到文昌塔上香,祈愿孩子金榜题名。公园里有老人跳舞,中年人跑步,小孩玩蹦蹦床、在小摊前央着父母买网捞小鱼,还有小年轻们约会,那模样,比风铃木枝头上的黄花还要羞涩。
祁光与向易水、向宝珠也常常到这风景宜人的地方转悠。
由于皮相、体态过于优秀,纵然三人都戴着口罩,仍然引人注目,尤其是向易水。
大概是在祁光面前,向易水总是“如沐春风”,让其他人有了搭讪的勇气。
向易水厌恶不知分寸且没眼力见的人。
他们瞧不出她与祁光、宝珠是一家三口吗?
恬不知耻。
向易水横了面前羞赧着要她联系方式的陌生男人一眼,冷声道:“我结婚生子了。”
“况且,我的丈夫比任何人都要好。”
说罢,向易水绕过男人,拎着刚从商店买的水回到未完全开发的湖边。
祁光正在教向宝珠打水漂,秋分专心致志地用两只前爪刨着土,不知道发现了什么宝贝。
白天日头足,祁光脱了厚外套,身穿白色短T与格子衬衫,衬衫袖子挽了起来,因为他最近定时锻炼,小臂上附着薄薄的肌肉,线条流畅,抛掷石子间,一节细腰轮廓若隐若现,与其飞扬的发丝都透漏着鲜明的活力。
“宝珠,看到了吗?就是这样。”祁光低头对向宝珠道,即使他的表情不明,从他高亮的语调中也能感受到愉悦。
“我再试试。”
向宝珠模仿着祁光的姿势,半侧歪着身子,小脑袋垂得低低的,眯起半只眼睛平视湖面,用力将手里的石子一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