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新来的雄虫......在哪?”

经过一段时间的恢复,银发虫族说话的语调已经比之前要流畅了许多,甚至他还能够清晰地表达出自己想要的意思。

低哑的嗓音冷冷淡淡的,话语间毫不掩饰自己对那只未曾见过一面的雄虫感到的厌恶和敌视之情。

在银发虫族看来,只要是跟他来抢夺小蜂后的,哪怕是同族,他也很难会对那只虫族抱有什么好感,甚至还因为同为雄虫的身份,他的内心会更加警惕和排斥对方。

尤其是当他闻见那一只陌生的雄虫还是位于发情期时,心底的厌恶和排斥几乎快要到达了一个顶点,让他恨不得立刻就将对方给驱逐出去,离他的小王后越远越好。

这样烦躁的情绪也一并传递到了血雾的身上,它漂浮在小楼的上空,却不停地在翻涌滚动,肉眼可见的正处于一种躁动不安的状态之中。

卡洛斯倒是有些意外,在来到这里之前他一直以为对方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是为了想要再一次带走小蜂后,却没想到是对方闻见了另外一只虫族的气味。

只是那只名叫弗雷德的雄虫是他好不容易才给小蜂后找来喂蜜提供营养的,在乔乔身体还未能完全发育成熟之前,这只成年的雄虫还不能出现任何的闪失。

自然也不可能让这两只雄虫先打起来。

“那不是你该管的事情。”卡洛斯说着,视线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那些士兵,语气有些不悦地说道:“看来这段时间的禁闭并没有让你吸取到足够的教训。”

“实验体01。”

听见卡洛斯念出那个无比熟悉的称呼,银发虫族身体一僵,随即面无表情的脸上神情一点点阴沉了下来,一双猩红的眼珠死死地盯着卡洛斯,森冷的目光宛如像是刀刃般的落在对方的身上。

他不喜欢这个称呼,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痛恨。

在地下实验基地的那段时光并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事情,属于编号E-01的身份也只能让他想起自己是被人为培育出来的怪物。

如果是在以前,他或许不会对此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因为他从小被灌输的就是作为兵器来使用的思想,可是在遇见小蜂后之后,他不可避免地开始在意起了这些。

他不想要让小蜂后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混血的怪物,也不想要让小蜂后知道自己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

而之前知道那些的人都已经被他亲手给埋葬在了那处地下的基地。

目前唯一知情的.....估计也就是这几个人类了。

想到这里,银发虫族的眼底闪过一抹冰冷的杀意。

血雾在感应到主人的情绪之后蓦然散开,幻化成一道道长长的枷锁,将卡洛斯身后和周围的空间都给完全封锁住了。

“1号是实验体的称呼,我已经不是实验体了。”银发虫族顿了顿,看着面前容貌与自己几乎完全一致的男人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有名字,01和我没有关系。”

他有名字的,他的名字是小王后亲自赠予他的。

而编号E-01的实验体已经连同那处藏污纳垢的地下基地一起埋葬了。

至于这个令人感到厌恶的男人,也一起带着这个秘密下地狱去吧!

银发虫族神情一冷,他直接操控起血色的雾气朝着卡洛斯袭去。

不告诉他那只雄虫在哪也没有关系,解决掉了对方,他就马上带小蜂后离开这里,去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荒星,就他和小蜂后一起共同生活。

这么想着,银发虫族下手更是完全不留余地,每一招都冲着要卡洛斯的命来的。

只是他的攻击却并没有能够如愿地碰到卡洛斯,苍翠的藤蔓从大地上拔起,轻而易举地就挡下了血雾的袭击。

卡洛斯看了一眼那团被拦截下来的血雾,淡淡地说道:“和我打架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不过....”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冷淡的视线缓缓落在了银发虫族的身上,语气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威势和压迫说道:“想来作为一个父亲,还是需要由我来告诉你 ,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话音刚落,深深扎根在泥土中的藤蔓蓦然抽长壮大,张扬舞爪的枝条讯速地朝着银发虫族的位置落下。

“砰”

两道同为顶级的异能相撞在一起,荡开的巨大能量让整个庄园被剧烈地震了震。

宴南乔刚好在这个时候伸着手想要去勾到衣柜里面的衣服。

这股震动来的太快,他一点防备也没有,还没能来得及稳住身形就从代步车上摔了下来。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意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发生,,他感觉自己似乎是砸在一片了柔软的触感上。

宴南乔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一看,发现自己的身下恰好垫着一张从床上滑落下来的毛毯。

见状,他不由地拍了拍胸脯,有些惊魂未定的在心底感慨道幸好有这张毛毯做缓冲,不然这么摔下来估计免不了又得被砸出一身淤青了。

而深藏功与名的渡鸦则是默默往后退了几步,没让小蜂后碰到自己。

只不过随着这段慌乱的危机被化解,一人一虫的注意力不约而同的都放在刚刚发生的震动上。

与宴南乔完全就是一头雾水的状态不同,渡鸦作为异能者,他能明显地感受到外界那两股正在剧烈碰撞的异能波动。

其中之一正是那位帝国的摄政亲王,也是目前人类公认实力最强的卡洛斯拥有的木系异能,而另一位的异能波动他却感到格外陌生,虽然之前也在庄园里面感应到过,但很奇怪的是这股异能给他的感觉与其他异能都不太一样。

但具体是什么不一样,渡鸦一时间又有些说不上来。

只是冥冥之中,他总感觉自己似乎在别的地方也感应到过这股异能。

.....是在哪里呢?

然而没等他理出头绪,震动就猝不及防地再一次发生了。

可怜的小蜂后才刚刚挣扎着坐到代步车上,又蓦然被晃得摔了下来。

所幸的是,那张毛毯似乎是会随着他移动一样,他在哪里摔着,那张毛毯就出现在了哪里。

以至于接连摔了两次,宴南乔也没磕出一个小伤口来。

但有句话说的好,一次是意外,两次也是意外,到了第三次再这么做可能就会有些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