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完，时悠晚扯了张浴巾裹住她：“乖乖坐着等一会儿，我去放热水。”

迟羽默点头。

时悠晚刚一抬脚要走，她就又拉住她，轻轻扯了扯她的衣服，哑着嗓子道：“你，你的衣服也要脱。”

“嗯，要脱的，我先放水。”时悠晚摸摸她的脸，温柔应道。

衣服上的手松开后，时悠晚脱下湿重的外衣，把手机从兜里掏了出来。

她拨打母亲的电话，按了免提。

边冲洗浴缸放水，边跟母亲讲电话：“喂，妈，我晚上不回?酒店了。嗯，跟小默在?一起。在?郊外的一个温泉山庄，可能会多住几天。又有事要麻烦您一下了，让人给我们送几套衣服过来吧。对，我和小默的，还有张楷和小默的助理……”

她的衣服，酒店就有。

小默、张楷、陈秋雪的身量，母亲都见过，不需她过多描述，母亲自能派人去买他们几个合身的新衣。

浴缸水满，两具冰冷的身体一前一后坐了进去。

在?迟羽默的记忆中，重逢后她和时悠晚的共浴次数不少，但面对面坐在?浴缸里还是头一次。

蓝威那?几日她们一同泡过澡，不过那?时是她把时悠晚抱在?身前帮她洗。

在?时悠晚的记忆里，也同样是头一次。

迟羽默比她高，她坐迟羽默后面其实是很?不方便?的。仅有的一次，是因为迟羽默失了意识，她不得不坐其身后用身体撑着她。

今天……

小默虽然也使不上力，但人是清醒的，面对面可以洗得更快些。

“我先帮你冲一冲头发。”

时悠晚抬手去够花洒，想?用热水把两人的头发都冲洗一遍，把雨水的湿气冲掉。

迟羽默却抱紧腿，下滑把头没?入水中。

“小默！”

时悠晚惊呼一声，有点手忙脚乱地去捞水里的人。

热水里没?有放精油浴盐之类的东西，更没?什么?泡泡了，水下清澈得一览无余，干干净净就像她们初次来到这个世?上的样子。

被捞出水面的迟羽默张开双臂抱住时悠晚，几乎是像树袋熊那?般挂在?了时悠晚身上。

两人的身体贴得紧密无缝。

迟羽默抱着时悠晚的肩，时悠晚抱着迟羽默的腰。

她们的腿相互交错着，比水波更柔软的，是对方的柔软，比水温更炽热的，是对方的炽热。

相触的那?一霎，说不清谁比谁更软，谁比谁更热，时悠晚只觉得自己坐都坐不稳了。

上一次有这样拥抱的姿势，她记得，还是在?自己大意中了药那?次。

越是回?忆从前，越是心潮难平。时悠晚体内热意翻涌，驱散雨水的潮湿，后颈沉睡的腺体也渐渐在?热气蒸腾中苏醒。

淡淡的清荷香与水雾环绕。

迟羽默凑向发源地，贴得更紧，也嗅得更用力，软绵迷离道：“时悠晚，我想?要你，想?要你的信息素。”

时悠晚的信息素，亦是她的抚慰剂，也是她的安神香。

空气和身体的温度都骤然升高，时悠晚偏了偏头，送上自己的脖颈，释出更为浓郁的信息素。腰部也使力迎合，抓在?迟羽默背上的指//尖都退尽了血色。

好不容易等到小默开口说话了，也好不容易听?到小默说想?要她这句话了，她怎可能不给呢？

“小默，”她气息轻颤，声线柔媚，“我是你的，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时悠晚，时悠晚……”闷哑的呼唤声，格外地令人情谷欠高涨。

浴缸质地太滑，若无人抓住边沿，两具抱在?一起的身体根本就稳不住。

而迟羽默仅有的力气都用来抱时悠晚了，是以能腾出一只手来的，也只有时悠晚了。

早被雨水泡得发白的细长五指，展开把住了浴缸边沿，每一根手指，每一个骨节都在?发力。指腹泡出的褶皱增强了摩擦力，使得手指不曾移位。

原先与缸沿齐平的水位，在?水浪波荡与暗流涌动中越来越低。

浴室的地面湿了一大半。

余韵退去后，脑中像烟花炸裂之后留下的空白。

时悠晚心里是满足的，可是身体却漫起一股异样的、她也尤为熟悉的空落，想?被填充得更满些。

随着身体的分离，四朵娇艳的水中花渐渐浮现。

不足半小时的沐浴累惨了时悠晚。因为，从头到尾都是她在?动。

迟羽默因开车过猛，时间?过长，两条手臂算是半废了。即使戴了手套在?开，两只手的手心也已被磨得火辣辣的了。

所以呢，头发和澡，自然都是时悠晚给她洗的了，连牙都差点是时悠晚给她刷的。

洗完澡出来的时悠晚，神清气爽，除了…腰酸得厉害。

她用座机给客服中心打了电话，报了车牌号，说等会儿有人来给他们送东西，请放车子进来。

沐浴后，迟羽默的精神状态也好多了，神色不萎靡，目光不涣散，躺到床上后还搂着时悠晚深吻了好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