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不要出声。”奥格斯以气音说话。
胡鸠默默环紧奥格斯的腰,激动惊喜之余,脑子冷静下来,他感觉自己摸到了其他人的身体了,证明他们没有走散,全都在这里了
而似乎在下方,有许多野兽在来回奔走,时不时发出尖锐的嚎叫。
他将脸贴在奥格斯的肩膀上,眼睛望向奥格斯的后方,但是却什么都看不见,一片漆黑。
正好是夜晚吗?
再抬头,天空中没有任何月亮或者星星的样子,四周都是浓墨一样的黑,比野外任何夜晚都要漆黑,这种黑让人有些惧怕,也不太科学。
但是他的眼睛没有任何不适,所以应该不是他瞎了,而是这里,是真的一点光都没有。
好吧,总算知道为什么叫无光森林了。
没有光,那群野兽也许也是没有视力的,而且可能因为他们的血染得到处都是,所以一时间没能找到他们。
逐渐的,它们不甘的慢慢散去。
第三个醒过来的是赞比。
赞比撑起身体,任由自己从树上摔落到地上,摸索了一会儿,捡到了两颗东西,摩擦出火花。
满脸傲慢
这时,胡鸠才微微得以看见周围的模样。
他们处在一片森林中,但是这片森林却和一般的森林不一样,无论是外貌还是气味。
只见这里虽然还有大树,但是树却是黑色的,枝干不太粗,黑色的树叶也很稀疏,地上有许多腐朽的枯枝烂叶,厚厚的一层,湿漉漉的,水分很重。
因此,赞比废了很大的劲才把火堆给点燃,但仍然冒出很多呛人的浓烟,火也不是很大,要费心维护。
而他们所有人都在树上,应该是奥格斯把他们挂上来的,不然刚才那群野兽应该就会发现他们了。
胡鸠揉了揉额头,“我们这是到云上秘境了么?”
赞比扶着胸膛勉强站起身,他还很虚弱,毕竟流失了那么多心头血,但是脸上却有着感激和喜悦,劫后余生一般,长舒一口气,“没错,这里是无光森林,没有任何阳光月光,所以我们会辛苦一些了。”
但好在,他们活着从阴蚀道出来了!
赞比走向树枝,伸出手,奥格斯望了他一眼,尾巴一卷,将森弥从树上卷了下去,放在他怀里。
“谢谢。”森弥的身体状况要抱一个人还是有些吃力,但仍然抱着森弥走到火堆边,将他放在地上,仔细查看他的身体状况。
胡鸠头还很疼,晕乎乎的,身上浓重血腥味,第一时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感受一下,肚子不疼,腿 间也没有流血的迹象,肚子里的蛋应该没事吧?于是也松一口气。
他看向身边,借着微弱的光拍了拍赤心几人的脸。
赤心额头滚烫,感觉像是发烧了。
冬忍蜷缩在雷尔怀里,雷尔尽管已经晕过去了,但是还是非常用力的抱着冬忍,被胡鸠动了一下之后,手臂抱得更加紧了。
“醒醒。”胡鸠捏了捏冬忍的鼻子。
冬忍慢慢睁开眼睛,浑浑噩噩,火光微弱视线也比较模糊,师父的那张脸很朦胧,看不太真切,而且还糊了厚厚的一层污血,让他吓得低叫一声,“啊!”
雷尔立刻睁开眼睛,将冬忍护在怀里,“冬忍!”
手下意识的就要把冬忍面前的胡鸠推开,被奥格斯的蛇尾毫不客气的将他一挥,雷尔抱着冬忍从从树上摔了下去。
雷尔垫底,冬忍在他怀里,还有他的身躯做缓冲,半点事都没有。
“哈哈哈哈咳咳咳!!”雾白醒了过来,恰好看见这一幕,笑得牵动伤口,顿时皱起眉头,呲牙咧嘴的,再也不幸灾乐祸了。
在他们之后,除了赤心之外,其余人一一醒了过来。
辛瑞担心的看着崽子,嘴唇蠕动了一下,看崽子在奥格斯的保护下落到了地面烤火,也跟着跳下去。
一群人每个人都血肉模糊,身上大大小小深可见骨的伤口。
胡鸠坐在奥格斯的蛇尾上奥格斯不让他直接坐在地上,因为枯枝烂叶很厚而且很潮湿的缘故,地上很多虫子,所以奥格斯給小伴侣垫着自己的尾巴。
可是奥格斯的尾巴比任何人都惨,只见整条尾巴已经一片鳞甲都不剩下了,肉也是一团一团的,染成了暗红色,还在渗血。
“很疼吧?”胡鸠心疼极了,挣扎着要站起来,咬紧嘴唇快要哭了,“我自己蹲着就好了,奥格斯你的尾巴!”
天啊,一片鳞甲就让他心疼了,更何况整条尾巴的鳞甲,要知道鳞甲被拔起就跟指甲盖被拔掉了一样,奥格斯得多难受啊?
“别动,没事。”奥格斯手臂搂紧小伴侣的腰,深深的嗅了一口他颈间的味道,冷峻的眉眼覆着的雪稍微化开了些许。
只要小伴侣没事,他就不疼。
奥格斯抱得很紧,胡鸠不敢动,连忙看向赞比,“赞比,这片森林有没有什么能采摘的药啊?给大家止血治疗伤口什么的。”
话音落下,一颗红色的石头没入胡鸠的体内。
“你!快拿回去!”胡鸠着急。
这是奥格斯的神石,他自己都那么虚弱了,伤得那么重,本就苍白的脸更加毫无血色,瓷白瓷白的,唇角开裂,口子上沾满了血,眉眼间也是血污,更何况身上,他怎么可以再要奥格斯的神石来治疗自己身上的伤呢?
比起奥格斯的伤,他自己的伤简直不值一提。
几乎一开始奥格斯就把他护住了,所以他是大家中外伤最轻的,严重的是触须。
奥格斯不发一语,看着小伴侣苍白憔悴的模样,控制着神石,重点来到小伴侣的后颈腺体处。
丝丝缕缕温暖的能量抚 慰着胡鸠疼痛发冷的腺体,钝痛顿时便缓解了许多,舒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