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他当着她的面, 说他的鼻子嘴巴都、都碰到了她那里吗?
那也太, 太那个了吧!
“那边那两个!你们哪个年级哪个班的!怎么这个时间还没回教室?……还没穿校服!你们不是我们学校的人?!”
只是, 不等应元白又酝酿出什么话来, 中年女性浑厚有力的声音突然就在他们两人耳边炸开, 震得他们虎躯一震。
“我去,有人!林满杏, 快跑!”
见被人发现了他们俩,应元白这会儿哪里还顾得上刚才坐//脸的事情。事发突然,他又做贼心虚,原本找的回校探望老师的借口这会儿也给忘了,他直接迅速抓着林满杏的手就往另一边跑。
“回来,你们两个给我回来!保安呢?保安快给我抓人,这里有两个校外混进来的!”
身后继续响起中年女人充满威慑力的吼声,应元白按照着自己的记忆,带着林满杏弯弯绕绕跑来跑去,最后终于把人甩掉,鬼鬼祟祟地进了某个摆放着旧桌椅的闲置教室,将教室门重新关上。
“服了,这初几的年段长,这么凶?吓死人了。”
偷偷扒在窗户旁边,等了好一会儿见外面走廊都没有人走过,应元白这才松了口气,小声地咕囔着。
而等他又转过头去,便见被他带得脸都跑红了的林满杏,正好奇地看着他,问道:
“应元白,你很怕老师吗?”
“怎么可能?”说到这件事,应元白很是得意:“我以前天天逃课,怎么可能会怕老师?不然你以为我怎么能这么快就带你躲在这里?就是因为我以前经常翘课在这里打游戏机。”
一边说,应元白一边就又跟个大爷似的,背着手打量起面前这个教室,煞有其事地评价道:
“不过我也没想到,这学校这么多年都没有翻新,教室也还是就这么几个。啧啧,真是破的可以。不过这么破的学校,还能出我这种尤物,这学校不得给我打钱?”
说到这里,应元白回头问林满杏:“对了,林满杏,你初中在哪个学校读的啊?”
“我没有读过初中。”
林满杏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在应元白有些僵硬呆滞的神情中,她不以为意地说道:“我在林家村的时候,大家都说我是傻子,是林骞尧的童养媳。我可以不用读书,我读也读不明白的,只要等长大以后嫁给林骞尧就好了。”
“放屁!”
林满杏的话顿时就让应元白火大起来,尤其是最后一句话,更是让他暴跳如雷,他指着空气就不顾形象地骂骂咧咧起来:
“他们才傻子,什么童养媳,什么长大嫁给孟骞尧,个屁!”
“还不让你读书?凭什么不让你读书!华国都实行九年义务教育多少年了,他们凭什么说你不用读书!”
应元白气得叉腰来回快走,最后他忽然想到,脚步一停,问:“那那个孟骞尧呢?他就真听他们的话,不让你读书了?”
“嗯。”
林满杏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毕竟当时她也亲口跟林骞尧说了,老师讲的课她都听不懂,她不想去上学了,林骞尧当然就同意了。
而且她觉得,林骞尧比学校里面的老师都教得好,他还不会像那些老师和学生一样,总是说她笨。那她还不如每天等林骞尧回来教她,这样她白天还能去其他地方玩。
只是应元白压根不知道这件事还有这样的隐情,林满杏一“嗯”,他就忍不住狠狠唾骂起来:
“靠,他竟然也不让你读书!这狗东西果然没安好心。”
都是男人,他还能不知道那个孟骞尧在想什么?
不让林满杏读书?那还能因为什么?不就是想让林满杏一直这么笨笨的,他好一直控制林满杏吗?
这男的真的好重的心机,恶心死了。
越想应元白心中那股正义感就越作祟得厉害,尤其是当他又想起来现在于景焕死了,薛理也老了,要是没有人照顾林满杏,她就会重新落入孟骞尧的魔爪,他就不禁义愤填膺。
于是,在林满杏不解又迷茫的表情中,应元白一把握住她的肩膀,郑重其事地说道:
“林满杏,放心好了。”
“看在我们亲过嘴,我还给你发过擦边……不是,我还跟你聊过天的份上,我会替于景焕照顾好你的。”
说完,应元白又转身,对着教室墙壁高处的那扇打开的窗,举起双手合十,念念有词:
“于景焕,是兄弟你就在天有灵砍孟骞尧一刀。毕竟你也不想林满杏被那个狗男人带走,是吧?”
*
“不是。”
应元白看着面前穿着蓝白校服外套,嫩生生得跟地里的小葱似的林满杏,脸莫名有些发热。
“林满杏,你这看上去也太、太那什么了吧?”
“太什么?”
应元白的话说得云里雾里的,林满杏没有听懂,又仰头问了一句。
这一眼顿时让应元白更心慌了,那干净的眼神,让他不由地就生出一种带着未成年出来鬼混的罪恶感。
“没,没什么。”
生怕林满杏发现他看她看得眼睛都直了,应元白连忙矢口否认,紧接着他就又弯下腰,将林满杏身上那件蓝白色的校服外套拉链拉到了个顶。
在偷偷拿钱跟那两个上体育课的学生买校服的时候,应元白没想到林满杏穿起来会那么可爱。他刚刚都瞧见了,那边好几个打篮球的男生都在悄咪咪地看林满杏,还自以为掩饰得很好,球被人偷了都不知道。
虽然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是了。
应元白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某点龙傲天文学里的男主,脑子黄得可怕。看林满杏穿裙子是亭亭玉立、楚楚动人,看林满杏穿校服是小家碧玉、含苞待放……但凡林满杏跟他一个初中,他可能就真成了“老登,我鬼火停你家门口不会被偷吧”的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