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揶揄的看了眼田青:“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你还要帮她吗?”

田青无奈的摇摇头:“他们什么都没有,捞点好处就走了,若是一点好处都没拿到,等我们走了,他们照样不会放过你。”

薛灵儿吓得一激灵,回头望去,几人没有顺着官道走,而是在山梗下来回晃悠,看那架势,压根就没打算离开:“他们没走,你快杀了他们。”

田青反问:“我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薛灵儿理所应当:“刚刚是你激怒了他们,你现在不杀了他们,他们一会儿全都报复在我身上了。”

田青有点被气到了:“如果刚刚不是你大吼着不让他们带走任何东西,他们根本就不会对你起杀心。”

薛灵儿挡在田青的马前:“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那我该怎么办?你必须杀了他们。”

谢酒儿有点听不下去了:“我们凭什么为了你背上人命,如果你现在拼命逃跑,他们未必追得上你,你说话中气十足,那些流民连腰都直不起来,但凡他们还有点力气,在我们来之前,早都将你吃干抹净了,怎么还会让你扑腾那么长时间。”

薛灵儿看着那两个男人虎视眈眈的眼神,一阵后怕:“我没力气,我跑不动。”

红叶一把拍在马屁股上:“那就等死呗。”

说完,身下的马儿就向前疾驰而过,田青看了眼薛灵儿,见她还愣在原地,气的直接破口大骂:“快跑啊,找死啊,我一走,他们就围上来了,你还愣着干嘛!”

薛灵儿急得直跺脚:“你们去哪里,带上我好不好?”

田青:“我们去京城。”

薛灵儿一听是去京城的,心都凉了半截了,京城,她暂时是去不得了,但她迟早有一日,会光明正大的返回京城。

想到自己现在见不得光的身份,便撒腿认命的朝着与谢酒儿一行人相反的方向跑去。

见她跑的比别人走的还慢,田青长叹一口气,这姑娘,八百个心眼子,全都没用在地方上,能不能保全自己,就看她舍不舍得身上的财物了。

看了一眼慢悠悠跑着的薛灵儿,田青又在原地站了会儿,目送她跑出一段距离后,才扯了扯缰绳,朝着已经跑出大老远,变成一个小黑点的红叶和谢酒儿追去。

此时的红叶,气鼓鼓的搂着谢酒儿的腰骂骂咧咧:“这个田青脑子就是有病,就那种白眼狼,救她干嘛!你说了句我们不懂功夫,她就立马想到将流民引到我们这边,保全她的财物,心眼够毒的。”

第109章 听说皇上不行

谢酒儿深以为然:“我可算是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她了。”

红叶嗤笑:“因为她浑身上下都透着坏,大老远就能感觉到。”

谢酒儿一晒,人对危险的东西会有本能的排斥,大老远听见薛灵儿的哭喊声谢酒儿就觉得烦躁。三言两语下来,在自己有求于人的时候,薛灵儿都能反咬一口,可见其恶毒,再回头望去,远处的田青已经追赶上来了。

薛灵儿的事情成了谢酒儿旅途上一点小小的插曲,她并不关心一个处心积虑总想害人的女子是否会被流民追上,命运有多悲惨,几人一路疾驰而过,又过了两天,总算是到了京城。

京城不比其他地方,门口守城军挨个儿的查进出人口户籍文牒,不敢有丝毫懈怠,谢酒儿三人排队排了快一个时辰才进了城门。

各大街道上摆满了各种摊位,熙熙攘攘的人群,喧嚣的声音无一不昭示着都城的热闹,乱中有序。

集上的人群里,有身着华服的贵族,也有粗布麻衣的寻常百姓,有人笑得明媚张扬,有人面上带着掩不去的忧思,人生百态,在这座偌大的皇城表现的淋漓尽致。

“我的小祖宗,我可是算是把你送到京城了,今日休息一天,明日一早我们就走了,京城不比其他地方,你要小心啊!”

走到客栈前,红叶叹了口气,拉着谢酒儿就开始嘱咐,店小二熟练的接过红叶和田青手里的缰绳,将马迁到后面的马厩里去,几人慢悠悠的进了客栈。

“哎,你们听说了吗?陛下选秀选进宫的秀女都已经册封了,但是这么长时间了,咱们陛下愣是没有宠幸一个人。”

“这事谁不知道啊,早朝的时候,大臣们一直在讨论这个问题。”

“这皇上宠不宠幸妃子,关大臣们什么事?这管的也忒宽了。”

“你不懂,后宫妃嫔都是大臣们的妹妹或女儿,如今,皇上还没有子嗣,谁先诞下龙嗣,就有可能登上后位,这破天的荣耀富贵谁不想拼一把。”

“知道皇上为什么不宠幸妃子吗?据说是忘不了那个嫁给废太子的未婚妻薛灵儿,前些天,薛灵儿被大火烧死了,皇上正难过着呢,早朝发了好大的火,哪还有心情宠幸妃嫔。”

“去去去,不懂别瞎说,什么忘不了薛灵儿,这位薛姑娘是皇上亲自下旨驱赶到郊区的,不然也不会死,但凡皇上对她还有些情谊,怎么可能将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孤身一人赶到郊区?”

“这就叫爱之深,恨之切,不然你说,皇上坐拥三千佳丽,为什么清心寡欲的,这跟和尚有什么区别,我们普通人还老婆孩子热炕头呢。”

这时,另一人神叨叨的凑过来:“你们以为皇上不知道享福吗?他是没办法呀宠幸呀!”

此话一出,旁边几人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起来了:“这么说,您知道点内幕?”

之前那人见大家都凑过来,十分八卦的样子,骄傲的抬了抬下巴:“我妻兄弟的老丈人家的姐夫的舅舅在太医院当值,据说皇上当时失踪回来时受了很严重的伤。”

众人蹙眉:“是受伤了,回来时不是已经好了吗?据说太医院还非常尊崇那人的治伤法子。”

男子见大家非常疑惑,捋了捋稀疏的胡子,悠哉游哉的说道:“伤是好了,可是,咱们陛下当时的伤一直从膝盖蔓延到大腿根,留下病根了啊!”

此言一出,大家还有什么不懂的:“您是说,皇上他不行?”

“嘘,这种话可不兴乱说,是要被砍头的,心里知道就行了。”男子说完,非常老道的拍了拍几人的肩膀,迈着步子离开了客栈。

紧接着,剩余的几人四下散开,又对着别人神神叨叨的说着,谢酒儿等菜的功夫,目睹了一个谣言的诞生过程,萧瑾玉对什么薛灵儿有没有感情她不知道,但有没有隐疾她是有绝对发言权的。

听到几个的谈话,她就忽然想起那天给萧瑾玉缝合伤口时看到的毛蛋儿,当时,人虽然是昏迷的,但有些地方依然精神抖擞。

谢酒儿想的正出神,红叶的一张大脸就鼻尖对鼻尖凑到了谢酒儿面前:“喂,吃饭呀,叫了半天都没反应,你刚刚想什么呢,色迷迷的。”

“我有吗?”谢酒儿被红叶说的脸颊腾的一下就红了,心虚的问道。

红叶见谢酒儿这副反应,当下就哈哈大笑:“还真是啊!我就好奇,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想什么想的脸颊红彤彤的,一副色迷迷的样子。”

谢酒儿反应过来,连忙否认:“没有,我就是感觉有点热,赶紧吃,吃完我洗个澡就好了。”

开玩笑,这怎么承认,谁承认谁就是孙子。

红叶回头朝着门口望去:“哎吆喂,这也没太阳呀,秋高气爽,正是不冷不热的好时节,你这穿的也不厚啊,真的是热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