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酒儿摇摇头:“这个六两银子,你倒不是买不起,但你来家里这么长时间,我娘又这样喜欢你,我就想送你个礼物,时间还早,我们出去一趟,说到做到,今日就给你买上。”

苏苏面上有些难为情:“这不好吧,我不好意思花姐姐的银子。”

大杨站在身后,默默的来了句:“姑娘说愿意送自然是真心实意的,你就顺着姑娘的意思,记着婶子和姑娘的好就行了。”

谢酒儿向大杨递过去一个赞许的眼神:“还是大杨哥说话中肯,就是在这个理,我愿意给你送,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苏苏看向旁边,周氏也是一脸赞成:“姑娘家家的,就应该打扮的漂亮些,酒儿不是说了嘛!六两银子,我们出的起,你们去吧,婶子逛了大半天,有些乏了,得回屋躺一会儿。”

苏苏这才欢欢喜喜的跟着谢酒儿又往首饰铺里赶去,苏苏的衣裙是黄色的,索性就挑选了一副黄色的头饰,样式与谢酒儿的很像,就是颜色不一样。

回去的路上,见到小六子在路边和一个女人拉扯,女人怀里还抱着个小婴儿,苏苏抬头望过去,一脸迷惑:“我们在宁州都没有熟人,可是小六子那样子,怎么好像和那个女人挺熟悉的。”

不知怎的,谢酒儿突然就想起小六子的身世:“看来,又是个有故事的娃。”

苏苏一脸八卦的追着谢酒儿问:“什么故事啊,那个女人看着跟婶子差不多年纪啊!小六子跟她能有什么牵扯呢?”

苏苏说着,双手握成拳头,眼底闪着兴奋的光芒,看的谢酒儿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丫头,看着呆萌呆萌的,脑瓜子里想法很丰富嘛。

“你都说了那女人跟我娘年纪差不多大,所以,把你那些不干净的想法赶紧收起来。”

苏苏撇了撇嘴:“人家什么都没说嘛!”

谢酒儿无语的看着她不断望过去瞄的眼神:“可是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真是没想到啊,我们苏苏看着这么单纯,想法竟然这么……”

被谢酒儿一通打趣,苏苏羞红了脸,也再没心思看小六子那边的事情了,两人打打闹闹,一路闹到家里。

回到家后,谢酒儿没有提路上碰到小六子的事情,苏苏识趣的也再没提这茬,看完苏苏的头饰,谢酒儿回屋,拿出自己给周氏买的金钗,周氏看见黄金做的簪子,眼皮子一跳:“我看这样式,是给我买的?”

谢酒儿点点头:“不然呢?”

周氏仔细拿起簪子端详起来:“纯金的啊,这丫头,你疯了不成,给我买这么贵的东西干什么,白白糟蹋银子。”

谢酒儿嫌弃的摇摇头:“你是一家之主,怎么就糟蹋银子了,这是咱周老板该有的。”

苏苏附和:“是啊,婶子,如今家里也不缺这点钱,你干嘛还要省吃俭用,该吃吃,该花花,不要想那么多嘛!”

周氏心疼的摸着簪子:“话是这样说没错,可能是穷贯了,我这花的银子多了心里就不踏实了。”

谢酒儿将簪子给她插到发髻里:“你看,多好看,自从来了州上,我们的皮肤都白净了不少,带上这个簪子,娘这气质立马就出来了。”

“竟拿娘取笑,娘一个孀居之人,打扮的花里胡哨的会遭人耻笑的。”说到这里,周氏眼底闪过一抹受伤,这些年,背着寡妇的名头,她没少听闲话。

谢酒儿从身后抱住周氏:“娘,我们女人打扮自己,是为了自己高兴,取悦自己,与旁人无关,你带着这种金钗,若有人取笑你,那便是她心生嫉妒,你不要因为别人的嫉妒就不收拾你自己。”

苏苏穿着新衣服转了一圈:“对,就是取悦自己,我今日买了新衣服,我自个儿高兴。”

第97章 杀人诛心

谢酒儿满含赞许的看了眼苏苏:“就是的,我们打扮自个儿,是给自己看的,旁人拈酸吃醋的说两句,赶明儿我们就收拾的更精致些,气死那些个嘴碎不安好心的。”

周氏拍了拍谢酒儿的手:“道理娘明白,就是有时候听到了难免会心里不舒服。”

谢酒儿叹口气:“如果有人诋毁咱们,就只能说明我们吃穿依然不够好,等你十分耀眼的时候,是没有人敢诋毁你的。”

在谢酒儿和苏苏的彩虹屁下,周氏眉头总算是舒展了些,也带上了自己这大半生最贵重的物件金簪。

小六子在天擦黑时跟没事人一样回来了,尽管他表现的与平时一般无二,有时,甚至故作夸张的逗笑大家,但谢酒儿还是感觉他心事重重,一副很烦恼的样子。

晚上谢酒儿亲自下厨,给大伙儿做了一桌自己的拿手好菜,家里总共六口人,吃辣都还行,做了素椒鸡柳、椒盐平菇,椒盐平菇多做了些,一会儿给无恙带到书院去,让宿舍其他人也吃几口。

红烧肉,麻辣鱼样样都来了些,又拌了几个清爽的凉菜,一家人舒舒服服的吃完,谢酒儿和大杨送无恙去书院,周氏在众人的极力劝导下已经休息了。

苏苏洗锅,收拾吃过饭的乱摊子,东西收拾好,大伙儿早早的都歇下了。

京城这边,萧瑾玉收到谢酒儿的信件时,仿佛能透过薄薄的纸片看到她怒气冲天的样子。

“手伸得够长的,竟然有人已经查到了他们身上,穆青,去查一下,是谁派杀手去宁州书院呢?”

萧瑾玉看完信,只觉得庆幸,庆幸他们姐弟安全无虞,不然,他可真成了害死恩人的无能之人。

看来京城有人日子过得太闲了,这么快就开始动用这些阴私的勾当,对一个根本不在京城,对朝堂没有任何影响的人下手。

“是。”穆青回完话,快速的退出大殿,去查杀手一事。

前几日吴桓从北疆回来一脸喜气:“北疆的粮食是长得真好啊,我看,这些粮食足够北疆将士们的口粮呢,我跟那边的将领谈起肉食供应的问题,陛下你猜他们怎么说?”

萧瑾玉看着吴桓傻乐的样子:“哦,怎么说,看来又有好事呢?”

吴桓猛地一拍大腿:“可不嘛?北疆的将领说,送什么肉食,我们直接让将士们组团去山林里打猎,不仅有吃的,还顺便给士兵操练呢。”

萧瑾玉听了,也忍不住一哂:“北疆的几个将领确实都不错,北疆将领家中谁家嫁娶,一定要跟朕说一声,朕要亲自为他们送贺礼,他们的父兄为我大顺驻守边疆,咱也不能让他们委屈了。”

吴桓竖起大拇指:“陛下说得好,不过说起来,刘将军的次女好像过几日就要出嫁了,前些日子的赏花宴上被人说了几句,那姑娘自幼丧母,父亲常年驻守边关,性子软了些,估计以后嫁人有的受咯!”

萧瑾玉看着吴桓幽幽来了句:“什么时候对一个姑娘家的事情这么上心了,比北疆的事情调查的还清楚?”

吴桓摇摇头:“倒也不是,就是看她没有爹娘的保护,怪可怜的。”

说起来这位姑娘的身世跟吴桓也是有点像,萧瑾玉放下手中的书:“她要嫁的那人品行如何?”

吴桓漫不经心:“马马虎虎,就是她那位婆婆不是好相与的,大儿媳性格泼辣,都没少被她磋磨。”

萧瑾玉:“她成亲那日我们过去看看。”

吴桓瞪大了眼睛:“陛下什么时候对这些小儿女的事情这么细致了?”

萧瑾玉想起谢酒儿的一封封书信,对女子的艰难有了切身的了解:“女子本就不易,她的父亲为我大顺驻守边疆,我们总不能苛待了他们拼命想保护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