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从谢无恙开始跑的那一刻就发现了,但他显然没将一个孩子的小心思放在眼里,横竖他跑不过自己的轻功。
路过拐角,准备一把抓住他,吓唬吓唬,结果没了人影,杀手一瞬间的慌乱后,快速冷静下来,那孩子不可能跑的这么快,所以,他肯定还在这里,看着街道两边杂七杂八的物件儿,开始一样一样的用脚踢,真是烦人,他不就想找个人嘛!怎么就这么费事,早知这样一开始就不应该轻敌,稍微伪装一下,估计这会儿早就找到人,完成任务了。
“出来吧,你觉得你逃的出我的手掌心吗?你姐姐做生意欠了我二百两银子,我不过就是想讨回我的银钱而已,你们姐弟这点担当都没有吗?”
谢无恙战战兢兢的躲在竹篓下面,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听到男子满嘴胡诌,忍不住腹诽,姐姐从来不欠别人银钱,这王八蛋也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的,非要给他们家找不痛快,看来他今天要交待在这里了。
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死了,谢无恙吓得一阵哆嗦,杀手一步一步,距离他越来越近,此时此刻,无论如何,他都没有机会逃脱了。
终于,有一只大脚落在了他的竹篓旁边,谢无恙认命的闭上眼,等着被揪出去。
“我是谢酒儿,谢无恙的姐姐,你要找的人是我,出来。”谢酒儿一嗓子吼下去,无恙和杀手都愣住了。
“吆喝,真是姐弟情深啊,上赶着送死来了。”杀手说完,不再继续搜寻无恙的下落,寻着声音向谢酒儿的方向走去。
无恙缩在竹篓下面,心里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姐姐既然知道我被劫持了,一定不是一个人来的。”
无恙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祈祷,谢酒儿是有备而来,如果他这个时候出去,反而成了人质,对姐姐极为不利。
谢酒儿在看见手里提着横刀的杀手时,神情异常激动:“我弟弟呢,你把他怎么样呢?”
借着微弱的月光,杀手看了眼眼前的谢酒儿,确认她是自己找的人:“你弟弟有点小聪明,自己躲起来了,不过吗,你怕是活不成了,上路吧!”
“等等,就算是死,我也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死去,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
谢酒儿立在原地,决绝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显得铿锵有力。
第93章 无恙惊吓过度
“一行有一行的规矩,作为一名专业杀手我不能告诉你要杀你的人是谁,受死吧!”
说着,便飞身上前,锋利的横刀朝着谢酒儿奔来。
谢酒儿见状,微微转身:“司马大人,热闹看够了没有?”
话落,杀手来不及反应,侧面一道寒光闪过,猝不及防间,被划伤了手臂,紧接着,二人就快速的扭打在一起。
谢酒儿冲进巷子,打着颤音:“无恙,你在不在?”
无恙听到姐姐的声音,这才从竹篓里钻出来:“姐,我没事,我在这里。”
谢酒儿看到无恙全须全尾的站在那里,总算是松了口气:“没事就好,走,我们快速搬救兵,他俩旗鼓相当,在这么下去,就让歹人逃脱了。”
无恙点头,紧紧的跟着谢酒儿,姐弟二人一路狂奔,遇到周边搜寻的衙役,赶紧叫着他们过来支援,足足花了小半个时辰,才将筋疲力尽的杀手给抓住。
“这小子也忒能打了,兄弟们都挂了彩,他倒是一点事都没有,得亏我们人多,才将他硬生生熬到力竭。”
旁边一个刚入行的小衙役眼睛眨巴了一下:“这不就是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吗?”
众人听了,嫌弃的推了他几下:“去去去,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你才臭皮匠呢,你全家都臭皮匠。”
宁州司马身上也受了些轻伤,谢酒儿见状:“今晚我们姐弟能脱险,全仰仗各位官差大哥,明日有时间来不如来我们家,我给你们做一顿别样的饭菜,感谢各位的搭救之恩。”
司马拱了拱手:“谢姑娘好胆识,真是叫我等刮目相看,那明日我们可就厚着脸皮蹭饭咯!”
司马话落,不待谢酒儿反应,一众衙役就已经炸了锅:“真是奇了怪了,司马大人这还是头一次答应别人的邀请呢。”
“就是啊,上次刘员外连着邀请了三日,也没见咱司马大人赏光。”
被手下这么打趣,司马面上稍有些尴尬:“皮痒痒了是吧,都给我滚回府衙包扎伤口,完了还要审问犯人。”
“是。”
众人听了,立刻加紧尾巴,连走带跑的往府衙滚去,呜呜呜,他们司马折磨起人来很变态的,还是不要惹到他比较好。
“我们从未与人结怨,不知道谁会下重金对我们下手,请司马大人务必要查清楚,不然,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人追杀。”
谢酒儿想起刚才的画面,心有余悸。
“放心,进了我宁州府衙的大牢,他总要吐出点什么才行。”司马说完,拱了拱手,就快速的朝着府衙走去。
院长和书院的几人见谢无恙没事,也总算是把心放到肚子里去了,匆匆告辞,包括谢无恙,和郑清、张生二人一起跟着院长一起回了书院。
周氏依依不舍的目送着无恙离开,谢酒儿见她面上满是惶恐:“娘,人已经抓住了,不会有事了,放心吧!”
周氏抓着谢酒儿的手:“娘怎么能放心,差一点,就差一点,娘就见不到你们俩了,好险。”
这一折腾,已经到半夜了,谢酒儿示意,苏苏立马拉着周氏往屋里走,大扬小六子他们见没事了,也赶紧回屋继续补觉,这一折腾,明天肯定是很痛苦了。
次日一早,众人蔫蔫的起来,苏苏煮菜的速度略显生疏,没了往日的干练娴熟,小六子也失去了往日的欢脱,一板一眼的招待客人,周氏强撑着忙上忙下,谢酒儿还好,反正以前也习惯了熬夜,哪里忙就往哪里凑。
“咦,今天这气氛不对,小六子怎么蔫不拉几的,我说老板娘,小六子这么勤快,你不会是克扣人家的工钱了吧!”
店里的一位老主顾,看着小六子耷拉着脑袋,一副失了魂的样子,开始替他讨要工钱。
被冤枉的周氏顶着一对青眼圈没精打采的转身,看的客人一愣一愣的:“哎,一个两个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周氏有气无力:“我可没有克扣他的工钱,昨天夜里家里遭了贼,我们都没休息好,哎,累死了。”
店里的客人听了,这才将谢酒儿一家挨个儿的看了一遍,这一看就直接乐了:“我就说今天怎么这么安静,感觉哪哪儿都不对劲,老板们辛苦了。”
另一人赶忙接茬:“这老板生意好,人也辛苦,真是什么钱都不好挣啊!”
“可不嘛!”
谢无恙一夜惊魂未定,当天夜里就发起了低烧,第二天直接卧床了,熬到下午,好不容易有些精气神了,就跟书院告了假,回了一趟家。
昨夜是被人劫持着出去的,没将萧瑾玉的信递到谢酒儿手里,心里总是想着这件事,向夫子告完假,拿上自己的书本和信件,就慢吞吞的朝着临江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