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桓抬头,张了张嘴,一时半会的的他还真想不起来皇上因为谢酒儿做过哪些不好的事情。
“至少皇上不应该让她在朝堂上胡乱插手,弄得乌烟瘴气的。”
乌烟瘴气?有吗?还好吧!大家眼观鼻,鼻观心,这种时候可不敢乱发表意见,乖乖的装死就好了。
“你们说说,吴桓所言,有哪些根据,如今的朝堂怎么乌烟瘴气了?”萧瑾玉看着头快塞进地板的一众大臣,大声问道。
这回装死都不行了,那就实话实说吧!
“其实,自从萧大人入朝以来,由于商部的加入,其他部门压力减少了不少。
如今又有农业部专门统筹农桑一事,粮食是百姓生存的根基所在,是我大顺江山稳固的前提,有专人管理农业,比之前好多了,说起来这都是萧大人的建议。
不瞒皇上,起初,老臣也觉得一介女流不该妄议朝政,但截至目前为止,萧大人为朝廷带来的改变全都是有利于百姓,有利于朝廷的,由此看来,萧大人当真是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
“是啊,财政部对朝廷一整年的支出都会有一个十分清晰的预算,臣之前只知道裴大人抠门,倒不知裴大人还有这等才华,皇上果然慧眼如炬,善于用人。”
“这么说,大家不觉得朕为美色所惑,昏庸无道呢?”萧瑾玉听他们评价很中肯,心里的火气这才散了些。
“臣等绝无此意。”
乌泱泱一大片人跪在地上,恭恭敬敬,无比虔诚的样子,看的吴桓心里一愣一愣的:“你们这些墙头草,前几个月还说她牝鸡司晨,如今就把人夸上天呢?”
“护国公,话不能这么说,萧大人初入朝堂时所有人都是惊慌失措的,因为我们不知道她有辅佐帝王之能。
可是如今,萧大人政绩斐然,我们心服口服,勇于承认别人的优点很难吗?我们不是因为怕皇上才这么说,不过就是说了个实际情况而已。”
吴桓冷哼一声,看着众臣的样子,一脸鄙夷,有些大臣感觉自己被冒犯到了:“护国公口口声声都说的是萧大人的不好,目光中全都对我等的鄙夷,刚才皇上也问了,那您都是说说,萧大人到底哪里不好,皇上又因为萧大人做了哪些有失身份的事情。”
吴桓一噎,谢酒儿的错处他是找不出来,但因为她,皇上做的有失身份的事情还少吗?堂堂一国之君,天天往外跑,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宫是个摆设呢?
皇上的种种行为,跟上门女婿有什么区别,真是跌份,偏偏他还不能说的太严重,免得落了皇上的面子。
“你若是说不出萧大人做了哪些不利于江山社稷的事情,那就明日启程,前往北地,没解决军饷就不要回来了。”
萧瑾玉说完,直接起身走人,冯良高喊一声退朝就迈着小碎步跟了出去,看了眼脸上血刺拉祜的吴桓,摇了摇头,护国公对萧尚书的敌意真的来的也太奇怪了。
吴桓看着萧瑾玉远去的背影,脑子里乱哄哄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朝臣们也像往常一样边走边聊,三三俩俩的出了大殿。
谢酒儿到底哪里不好?他好像真的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她对皇上影响太深了,帝王有了情,做事就不会那么干脆,开始拖泥带水了。
他没想到今日皇上会为了给谢酒儿出气,直接将他驱赶到北疆,让他解决军饷,他怎么解决军饷,皇上这摆明了就是不想让他回来了,要让他一直流放在北地吗?就为了一个谢酒儿,就这样对他。
一个月后,谢酒儿坐着自家的大船已经到了钱塘,灵一看着码头,不由得感慨:“有了大船,这两三个月的路程直接缩减了一大半。”
谢酒儿看着大船上一阵轰鸣声,心里豁然开朗,要的就是速度,她想蒸汽机不仅可以用到船上,陆路也可以用,就看朝廷神机营的人能不能造出相应的工具了。
春夏交接之际,钱塘已经很炎热了,不同于上次来这里时大片大片的难民,如今的钱塘,繁荣富庶,百姓悠然自得,一片祥和:“程知礼的确是个好官,他的政绩肉眼可见。”
“程知礼,是钱塘刺史吗?”
欢歌跟在谢酒儿身边问道。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他已经调去京城,是京官了。”
谢酒儿心里想着,家宝成年后必定也是个好官。
第479章 见色忘义
几人不声不响,一个招呼都没打,就到了钱塘,先到集市上溜达了一圈,逛累了又跑去酒楼吃饭,吃完饭才慢悠悠的往自家铺面走去。
钱塘之前谢酒儿走的时候除了张丰年还留了自己身边的侍卫帮忙打理,后来张丰年越来越上道,可以独当一面了,侍卫便被谢酒儿调走,东奔西跑,在不同的地方来回忙碌。
真正想管好商行的生意,绕不过跟文字打交道,张丰年和小六子一样,以前也是大字不识一个,为了打理生意,自学了不少字。
给谢酒儿平时写信汇报事情,信件里墨迹沾的到处都是,字写的跟苍蝇爬过的一样,简直不堪入目,但谢酒儿还是凭借着自己多年的学渣眼光看清楚了信笺上的内容。
钱塘,算是朝阳商行的发源地了,商行的卫生纸就在这里诞生,只不过,稍微打了个基础,谢酒儿就撂挑子走人了,这一走,就是一年多的时间。
她从未提及自己要来商行,这一路速度也极快,就是想着来个突然袭击,看看她不再时各地的负责人到底如何。
走进铺面,毫无意外的,没有见到张丰年的身影,一个年轻的后生守在店里,见有人进来,热情的迎上前:“客官,想看点什么,我给您介绍。”
谢酒儿十分傲慢的摆手,一副不愿多搭理他的样子,年轻人也不恼,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转了一圈,店里布置的还算可以,期间三三两两来了几拨客人,买了些东西就出去了。
谢酒儿瞅着,觉得零售的客人还是少,不过各地报上来的账面上,盈利还是可以的。
朝阳商行属于朝廷,自从昭告天下之后,商行的纸对外零售和同行一个价,但给书院和官府供货有更低的批发价。
很多商人还会批发商行的卫生纸拿到偏远一些的地方卖给当地的官员和府上,针对这种形式的批发,商行会这种给出一个合理的价位。
几方面折腾下来,卫生纸为商行带来的利润也是十分可观的,粮行为调低粮食价格而存在,以后或许会有盈利,但截至目前,一直是亏损的。
美人坊在各地上新后,火爆程度远超卫生纸,这也是这一年商行在售卖大船的加持下能付得起全国修路费用的主要原因。
除此之外,甜品铺子在京城运营一段时间之后,效果很好,如今谢酒儿已经通知各地负责人派可靠人手到京城学习技艺,目前,各州府的甜品铺子已经陆续开业了。
前几日谢酒儿收到宁州小六子的信件,小六子说宁州那边,美人坊和甜品铺子生意不相上下,都十分火爆,盈利比卫生纸可观,这样一来,说不定今年修完路还会有盈余。
如果谢酒儿能一举将商行的生意做到周边国家,那最多再有三年,大顺的经济会往上走很多,居高不下的物价也能彻底降下来。
百姓休养生息的时间也够久了,大顺便能从骨子里去掉百年战乱的后遗症,真正实现海晏河清。
铺子里转了会儿,谢酒儿这才看向店里的掌柜,一个略带青涩的小伙子:“张丰年呢?”
“张丰年?您是说我们老大啊!他一天忙的很,我也说不上他在哪里?”小伙子说着,还有些不自在的挠了挠头。
“哦,我知道了,甜品铺子在哪条街上?”谢酒儿想着去美人坊和甜点店分别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