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直的欢歌再次反驳:“不是这样的吧,姑娘你就干了很多大事,也没一门心思扑在吃的上面啊!”

谢酒儿一脸高深莫测:“傻子,那你以为我做这么多事是为了什么?”

欢歌刚夹住鸡肉的筷子彻底停下了:“姑娘,你别告诉我你干这么多大事只是为了吃喝玩乐?”

灵一吃饭的动作也停下来了,谢酒儿感觉有些奇怪:“有问题吗?人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更好的活着啊!”

欢歌听着感觉有道理,但又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就算姑娘你不经营商行了,应该也能尽情的吃喝玩乐吧!我觉得你不缺钱。”

谢酒儿摇头:“你呀,想得太简单了,知道什么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吗?”

欢歌有些幽怨:“姑娘你是不是想考我功课,你别考了,截至目前我只认识三十几个字,而且前脚刚学着呢,后脚就忘了。”

谢酒儿白了她一眼:“你想哪儿去了,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没有绝对的能力保护自己,又有一大笔钱是收不住的,而且你会因为你的巨额财富而被人害死。”

欢歌点头,这才明白谢酒儿的意思:“所以,姑娘努力经商,不仅是为了财富也是为了自己更加强大,强大到别人不敢害你。”

说完,又狠狠的松了口气:“幸好我没钱,不用受这样的苦,姑娘你也太不容易了。”

谢酒儿听的眉头一皱:“喂喂喂,我说这些是为了让你知道人心险恶,不是为了让你可怜我的。”

欢歌满脸不可思议:“可是我跟在姑娘身边不用考虑安全问题啊!姑娘强大了不仅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保护我啊!”

谢酒儿听完一愣,话是大实话,为什么大盘鸡吃着就不香了呢,灵一看了眼欢歌,又瞥了眼谢酒儿:“主子,这次我站欢歌这边,她说的有道理。”

谢酒儿手里抓着一根象征自己主子地位的鸡腿,心里有些堵得慌,所以到底谁是丫鬟,谁是侍卫,谁是主子啊!

一顿香喷喷的大盘鸡给谢酒儿吃出一把辛酸泪,等到萧瑾玉的回信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了:你长本事了,要大顺道路图纸,这么重要的事情还让隐卫代笔?

我不配让你亲自执笔写信吗?身体养的怎么样了也不说,除了公事你就再没什么可跟我说的吗?

谢酒儿被萧瑾玉信件上的三连问问的连连叹气,除了公事还能跟你说什么啊!谈恋爱吗?不得行,你是皇帝,种马一样的存在,我只想抱金大腿,不想抱腰杆子啊!

跟萧瑾玉幽怨的信件一起寄过来的还有谢酒儿要的道路图纸,看着图纸上的标记,谢酒儿脑壳子嗡嗡作响,很多地方的官道都需要好好休整一番。

而这样千疮百孔的陆路跟水路一比还是好的,各地的水路真是没眼看,别说人工开凿水路了,就是天然的水路,有很多地方都要好好拾掇一下,很多河流如果有足够的人力,可以开渠让两河相连,这样一来,大顺的水路会宽泛很多。

可是,在水里动工程,谈何容易,这里可没有动力十足的设备,而且她是谁啊!她是个一身铜臭味的商人,修路这种名垂青史的事情应该轮不到她来做。

只是,如果不对大顺境内的道路好好规划,朝阳商行也会处处掣肘,脑子里有再多的生意经,也没办法越过山川大海,“要想富先修路”是一代代人智慧的结晶。

“算了,不是嫌我不给你写信吗?那我就给你写一份吧!听不听随你,谈恋爱没意思,爱情没有牛奶和面包香,我们干点正事多好,一个皇帝,怎么老想着谈恋爱呢?

宫里那么多妃子不够你谈的,真是的。”

谢酒儿在信里写了自己对大顺道路的看法,还给出了其实可行的建议:“要想富先修路,大顺想要百姓安居乐业,这些基础的民生建设是要有人去做的。

没有一条好路,朝阳商行也没法走得更远,各地道路顺畅联通之后,不仅是朝阳,整个商界都会百花齐放。

只要朝廷好好把握方向,商业并不会阻碍农业的发展,还有可能为农业助力。

比如,南边的水果通过便捷快速的水路贩卖到北方,南方百姓有了丰厚的回报,北方百姓吃到了以前不曾见过的美味。

如果朝廷下令让工部好好研究农业工具,跟研究军队作战武器一样去研究,还怕没粮食吃吗?

另外,如果各地要修路的话,朝阳商行可以出钱,给服徭役的百姓按合理价格按时发放工钱,那徭役就不再是百姓的噩梦,而是一条生财之道了。”

第408章 码头前的争论

写完信,谢酒儿检查了一下,确定再没什么要补充的了,便将信件给了灵一,至于自己的身体什么的,她觉得没必要跟萧瑾玉说了。

码头那边的屋子建好后,根据谢酒儿提供的图纸,木匠们已经风风火火的开始试验,从小舟和谢酒儿的图纸作为参考开始建造大船。

为了不给他们增加负担,谢酒儿暂时没提别的要求,她想着,先等他们建造出大船了再说,等大船建造出来了,可以浮在水面上了,这事儿就成了,到时候她再有什么要求,让他们微调就行了。

谢酒儿到码头上时,几个比较有名望的木匠争论的热火朝天,其中一位年纪大点的唾沫横飞:“就算你说的对,建造大船跟小舟一个原理,那也不能完全一样,大船应该有更坚固的材料,像小舟一样随便几片木片拼凑出来的那能行来吗?

一个大浪就有可能撞破了船底,甚至如果一个零件损坏,整艘船都有可能散架,所以我们不能只依靠建造小舟的经验去建一艘大船,这样做就是在浪费时间。”

另一个工匠急的面红耳赤:“那你说怎么办?我们来这里这么长时间了,东家花了大价钱,买了这么多的木材,我们到现在除了弄得现场乱七八糟,再什么都没干成。

再这样下去?我们迟早让东家轰走,我们背井离乡,一个铜板没挣来灰溜溜的有脸回去吗?就这么被人家赶走了,之前的差事也丢了,一家老小吃什么喝什么?”

其他人听完,灰头土脸的,就连脊背都弯曲了几分,这时有个年轻的小伙突然大声说道:“我属性好,明日我去别的码头上偷偷下水去观察一下崔家的船,大船的大体结构什么不就全清楚了吗?”

听了小伙子的话,其他人眼前一亮:“这样虽然风险高,但如果真检查出来了,那我们不是能省不少时间吗?”

之前的老木匠连连摇头:“想什么呢?除非你潜入他们造船的地方,已经航行,在水里泡着的大船根本检查不出来什么,不然,以东家的能耐,早都发现窍门了,还会花大价钱让我们造船吗?”

那小伙子坚持自己的观点:“哎呀,你们就是太过墨守成规,雇咱们的那个东家不是个女的吗?

看着柔柔弱弱的,她怎么可能想到去偷窥崔家的船,崔家什么身份,谁敢打崔家人的主意,我看她肯定没往这方面想过。”

老木匠瞪了他一眼:“东家不敢打的主意你敢打,不要命了,崔家是那么好惹的吗?”

年轻人眼里是势在必得的野心:“富贵险中求,你们瞻前顾后的只会浪费时间,谁敢跟我一起去,到水下面观察崔家的船。”

这些木匠大多是带着徒弟过来的,听了年轻人的话,有些学徒迟疑道:“可是刚刚刘木匠不是说了吗?已经航行过的船看不出来什么嘛?”

年轻人有些气恼:“那万一看出什么来呢?不去勇敢的尝试,光在这里耍嘴皮子有什么用?”

谢酒儿见他们从讨论船的构造和材料到现在无谓的争吵,才走过去:“没用的,刚这位老先生说的不错,已经下水的船你很难检查出个结果来,如果这么容易就能看透造船的窍门,我早派人去了。”

一群人随意私下议论,但被抓了个正着,还是有些尴尬:“东家怎么来了?”

谢酒儿瞪了一眼出馊主意的年轻人:“我不来怎么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不想死就别打崔家的主意,也少给我丢人,崔家的船捂的很严实,你以为你有机会活着靠近它吗?

我虽不懂造船,但万事都是有迹可循的,听说崔家对木材要求极高,他们不是什么木材都收的,根据我的调查,崔家四处秘密采买的有杉木,柚木和松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