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一上前两步,掏出自己的令牌在宁州司马面前晃了一眼:“我是何人你如今可明白?”
宁州司马面色一变,从椅子上起来,双手作揖:“明白,不知您此次前来,有何公干?”
灵一看了眼谢酒儿:“我家主子被人暗算至此,你说我是干嘛来的?”
其他人根本就不认识灵一手里的令牌,也不明白宁州司马为何突然变了脸色。
可宁州司马却认出了灵一手里的玉佩是皇家隐卫特有的,面色难看到了极致:“不知这位姑娘到底是什么人,我等冒犯了,请姑娘原谅则个。”
谢姑娘冷眼看着他,一个官员与一群商人混在一起,沆瀣一气,当真让人失望:“我是什么人你没必要知道。
你作为一方父母官,与这等恶人狼狈为奸,强抢民女,你说该当何罪?”
其他几人见着阵仗,也终于反应过来今日怕是要出乱子了,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强行将谢酒儿带到刘府的刘员外双手颤抖,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不是说自己没有父兄,是个孤女吗?”
谢酒儿冷笑一声:“所以孤女就该被人欺辱吗?你为了霸占朝阳商行,强行将我带入你的府邸,想折断我的羽翼,将朝阳商行名正言顺的易主。
你说,我该怎么收拾你才能出了这口恶气?”
刘员外脸色惨白的看向司马,司马冷冷的瞪了他一眼,面上同样不好看,他到现在连对面这个女子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也不敢问。
可是,皇家隐卫奉她为主,他怎么敢怠慢:“此等奸商,我,哦不,在下作为宁州司马,定会将他捉拿归案,强抢民女案件依然明了,在下定会依我大顺律法,依法论罪,绝不姑息,还请贵人放心。”
谢酒儿冷哼一声:“放心?我如何放心,这满屋子的官商,你们难道不是一条船的蚂蚱吗?”
司马长叹一口气,为自己辩解:“在下识人不清,作为当地父母官,本想着与民同乐,便没什么官架子,与他们时有往来,竟不知他们如此胆大包天,竟如此欺压百姓,这确实是在下之过。
十分感谢贵人今日的提醒,在下定会妥当处置,还贵人和所有被欺压过的百姓一个公道。”
公道吗?呵?
谢酒儿冷笑:“刘员外昨晚告诉我,云记酒庄之前本身一柳姓商贾的,后来柳家被官府查出有问题,封了铺子。
可是我却听出了一丝疑惑,即便柳家被官府封了铺子,那铺子产业也是柳家所有,可是,柳家怎么会愿意以区区几两银子直接将自家产业拱手送于云家呢。
莫非这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心一惊,这姑娘到底什么来头,有皇家隐卫效忠于她,还能被刘家人要挟住?分明是卧底来的。
想到这种可能,宁州司马心里一惊,莫非是上头有人彻查各地官员收受贿赂情况?
云员外听自己被点名,战战兢兢的看向旁边的宁州司马,气的宁州司马额角青筋暴起:“贵人问什么你一五一十的说就是了,看我做什么?你们云家的事本官如何知道?”
第393章 光明正大谈租金
云员外听的心里一惊,他们两家可是姻亲,虽说商贾之流无法和官宦之家相提并论,可是,正儿八经的当个清官有几个俸禄,怕是连酒楼吃几顿饭的银钱都是没有的。
所以,自古以来,都有商人依靠官宦的先例,一个图钱,一个图个保护,找个依靠,这些年,云家可没少给司马给钱。
如今情况不明,司马大人看着势头不妙,就打算舍弃他这个商人保全自己的名声了吗?
呵,甩开掉,想都别想,那么多的银子是随随便便就能甩开的吗?
“这位姑娘,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刚才我对你态度不好,是我之过,可是,云家低价收购酒庄,那只能证明我慧眼独具,会做生意。
商场如战场,当年柳家被官府查抄,柳家产业一夜之间变得有价无市,谁也不敢跟柳家扯上关系。
可是,我只是个生意人,我用合法手段跟柳家谈生意,他们同意以低价将酒庄卖给我,这是我作为一个生意人的眼光,别人不敢买的东西我敢买,光明正大的事情,有什么阴谋。
导致柳家产业不值钱,无人问津的原因是官府查抄,至于官府为什么要查抄,这个我不太清楚啊!我只是个生意人。”
说完,还有意无意的瞥了眼旁边的司马,司马抿着唇没做解释,因为他并不清楚眼前之人的身份,在谢酒儿提问前,他是不会主动开口的。
谢酒儿看着他们一整个的利益集团因为三言两语就已经出现裂痕,直觉的可笑。
寻常百姓并不比他们差,要真说,只能说投胎是个技术活,让这些人占尽了先机。
“我并不是官府之人,宁州官商有没有勾结,相信迟早有真相大白的那天,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弥补了还好,若是一直这样下去,能收你们的大有人在。
这会儿,我就想问问宁州司马,宁州商旅在你们的治下,意图通过强行给我坐实我是他的第九房姨娘的身份,以此吞并我的商行。
这件事情官府能给我一个什么样的说法?”
谢酒儿拿出云柳两家的事情先说,以前这件事情被他们这么草率的揭过去,欺压百姓,就是因为官商勾结,苦主有口难言。
如今她旧事重提,宁州司马回头再无作为,怕是连自己的官位都保不住了,毕竟他跟云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云员外听了谢酒儿的话,以为她只是说几句狠话,酒庄的事情算是轻轻揭过去了,可只有宁州司马知道,云家的酒庄怕是要寻个妥当的办法巧妙的还回去了。
因为谢酒儿身边跟的是皇家隐卫,一旦皇上听到这件事情时,事情还未妥善解决,到时候迎接他和刺史的恐怕就是灭顶之灾了。
司马看向刘员外:“刘员外,你强抢民女,意图掠夺他人产业,今日在场众人皆是人证你认还是不认?”
刘员外面色惨白的跪在地上:“认,我认,我就是鬼迷心窍了,我将酒楼送给你,一个铜板都不要,就当是给您赔罪了。”
然后又转头看向司马:“司马大人,我以资产赎罪,和这位姑娘达成和解,您看行吗?”
宁州司马将目光瞥向谢酒儿,谢酒儿冷哼一声:“真有意思,犯了错,不用依据解决问题,拿钱消灾就可以了?
再说了,什么叫你将酒楼送给我,那酒楼是你的吗?
你不过就是租用别人的楼盘经营酒楼而已,我好商好量的跟你谈出让费,你不愿意。
我完全可以直接跟酒楼的房契所有者去谈,让他将房屋租给我,我用的着你在这里给我借花献佛?”
宁州司马从谢酒儿的话里听出了点信息:“贵人说的不错,谈生意,谈的就是一个你情我愿,贵人的生意轮不到你操心,至于你强抢民女,霸占他人产业的行为,足以让你入狱,还有没有其他犯罪情况,衙门自当进一步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