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听完,眼皮跳了跳:“我瞎说的啊,你们别到处乱窜,议论皇家秘辛,可是要杀头的。”
众人点点头,一副我懂得样子,然后四下散开,又和别人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
漫天的红色,喜庆的唢呐让都城看起来喜气洋洋。
只是,谁也不知道,各大城门的守卫换了人手,在太子侧妃入东宫后,万里晴空之上,突然绽开一束烟花。
白日里放烟花,谈不上好看,就是声音特别响亮,划破天际的声响炸响在太子的耳边,听到声响,萧瑾书心底划过一抹不安。
转头望去,萧瑾玉站在人群里喝闷酒,完全就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见状,他又心安了,今天的当务之急就是将这场喜宴办的极尽热闹,让满朝文武看看,以后的大顺谁才是主人,可别站错了队。
太子是不用与侧妃行大礼的,侧妃进门后,喜宴就开始了,半个时辰后,众人都喝的醉醺醺的,很是放松,太子更是在那里与几个和薛将军交好的武将聊的不亦乐乎。
突然,一队持着横刀的士兵闯入喜宴,为首的人头戴头盔,面容被遮挡着,只留出一双分外熟悉的双眸,滴血的横刀吓得宴客四下散开,现场霎时一片狼藉尖叫。
赵王萧瑾言立马来到太子身侧,二人对着门口的士兵:“你们是谁的部下,大喜的日子,是谁允许你们见血的,还敢持刀进宫,是嫌命太长了吗?”
为首的人摘掉头盔,露出那张嘻嘻哈哈的笑脸,太子见状,本能的看向一旁的萧瑾玉:“吴桓带刀入宫,你就不管管,这是孤的喜宴,不是你们的屠宰场?”
萧瑾玉慢条斯理的啜了口茶:“这是本王送太子的新婚贺礼,不喜欢吗?”
太子和赵王相互对视一眼,几乎异口同声:“你要造反?”
此话一出,满庭哗然,众人哆哆嗦嗦的蹲在地上,生怕在这场宫变中掉了脑袋。
“造反倒也谈不上,就是想请太子和赵王去个地方?”萧瑾玉站在喜宴之间,笑得淡淡的,彷佛此刻只是在与旁人闲聊。
萧瑾书心里突突的跳个不停:“去哪里?”
萧瑾玉一把夺过吴桓手里的横刀,飞身上前:“阴曹地府。”
话落,一刀横着过去,在太子和赵王惊愕的眼神中一刀下去,抹了两人的脖子。
“啊啊啊……”
随着太子和赵王倒在血泊里,人群中传来一阵阵惊恐的尖叫声,本来是参加太子婚宴的,谁知道碰上宫廷政变。
有眼力见一样的赶紧跪下来表态:“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求殿下饶命。”
萧瑾玉看着跪了一院子的达官显贵,只觉得讽刺,他都已经逼宫了,还担心被人说出去吗?
“走,我们去见见皇帝。”
萧瑾玉慢悠悠的将刀在太子的婚服上抹了两把,擦干血迹,带着一众侍卫,浩浩荡荡的朝着东宫的方向走去。
两天后,宫门打开,皇帝颁发诏书,册封秦王萧瑾玉为太子,择日迁入东宫,协理朝政。
一个月后,萧瑾玉登基,太上皇移居皇家别院。
“爹,你说皇上他到底什么意思?”
萧瑾玉成为太子之后,薛灵儿便回了本家,从太子到皇帝,萧瑾玉除了亲手杀了先太子和赵王后,在没有对任何人下手,包括太子和赵王的一众姬妾。
“爹也说不上啊,今日早朝,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点我,就是贬出京都或者直接下狱都能理解,关键就是一声没吭,才让人心里抓狂。”
薛将军覆手而立,眉心拧出三道折子。
谁也没想到,秦王那么大胆,竟在太子迎娶侧妃当日,逼宫弑兄,逼得皇帝成了太上皇,一个月的时间就完成了从秦王到太子再到皇帝的转变。
“他没动我们,那窦皇后呢?那可是先太子和赵王的生母啊!”
薛灵儿紧张的问道,她自幼就知道二人有婚约,她和萧瑾玉算的上是青梅竹马。
可是,后来萧瑾书成了太子,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那个时候,他们父子二人就改变了对萧氏兄弟的看法,只是,自幼担着萧瑾玉未婚妻的名头,让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和太子搭上关系。
第40章 回谢家咀见村长
终于有一天,机会来了,萧瑾玉生死不明,所有人都以为是太子对他下了死手。
她也终于如愿以偿,成了太子收揽秦王势力的一杆旗帜,成了太子侧妃,将来,后宫中,妃位上必定有她的一席之地。
至于萧瑾玉,在她心里已经成了一道可有可无的记忆,她要的是贵不可言的身份,而不是几文钱一串的廉价糖葫芦。
可是,谁也没料到,他竟没死,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在她已经成为太子侧妃时,秦王活着回京都的消息让旁人看尽了好戏,也让薛家被架在火上烤。
她想着忍一忍,等太子登基后,萧瑾书和萧瑾玉的身份已是云泥之别,她也成一宫之主,谁还敢背地里议论当朝皇妃。
然而,万万没想到,他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逼宫弑兄,在太子大婚当天,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丝毫不带遮掩,亲手斩杀自己的兄长和弟弟。
太可怕了,这不是她认识的萧瑾玉,记忆中的萧瑾玉,身上永远是一身戎装,策马奔腾,似乎他十多年的岁月,都是在马背上度过的,沉默寡言,但每次回来,总会买些糖葫芦、小糖人带给她,拿她当小孩子哄。
“听说,先皇后死于慢性毒药,窦皇后以毒杀先皇后之名,被褫夺封号,贬为庶人,在皇家别院陪伴在太上皇身边。”
薛将军一席话,将还在神游的薛灵儿再次拉回现实。
“可是,吴皇后死的时候他才九岁,既然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被毒杀的,为何隐忍不发,一个九岁的孩子,是怎么想到将杀母之仇藏在心底,蛰伏十多年的,这可能吗?”
薛灵儿再度想起以前给自己买糖葫芦的傻小子,他真的有那么重的心机吗?在还那么小的时候。
薛将军目光幽深,不再言语。他已是九五至尊,是与不是,现在再追究这个,又有什么意义呢。
京都的风云巨变,一点都没影响到千里之哀的西林县,谢酒儿在酒楼忙忙碌碌两个月时,终于告了假,带着周氏和无恙启程,准备回一趟谢家咀,将户籍分出来。
周氏一早,吃早饭的时候就忧心不已:“我有点担心,也不知道这户籍好不好分。”
谢酒儿看了看三人身上还算得体的穿着:“走的时候,我们身上这身行头换一换,说不定就容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