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臣服归臣服,臣服了要朝贡也是必然的,然而,具体上供多少东西那就要看双方商议的结果了,可是他提起这个事了,大顺皇帝也不借机说出他们想要的金额,这该如何是好。

萧瑾玉心思完全不在这里,心不在焉的应付了一个多时辰,就以不胜酒力为由,准备离开王宫:“朕今日有些乏了,先回去休息了。”

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去,若羌国王赶忙跟着起身:“我听说皇上住在一处小院里,这怎么行?王宫早就为皇上打理好了住的地方,皇上只管住着,有什么需要的,吩咐一声就行了。”

萧瑾玉及时摆手:“不必了,朕还有些私事,今日就到这里吧!”

说完,留下一堆面面相觑的若羌官员和国王,带着自己的护卫扬长而去。

“大顺皇帝这是什么意思?莫非觉得我么慢待了他?心里不舒坦?”

萧瑾玉走后,若羌大臣开始各种猜测。

若羌国王捋了捋自己平日里打理的溜光水滑的胡子:“不知道啊!看他刚刚在宴会上的样子,似乎有心事。”

大臣接话:“即便有心事,就算我们是附属国,这也太冷漠了些吧!刚消灭了一个邪教,现在头顶上又压着一个大国,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啊!”

若羌王子在一片忧虑中淡淡开口便:“大家都不要胡乱猜疑,刚刚我看大顺皇上的样子,不仅心不在焉,还很是疲惫,看样子确实有私事,无心应付我等。

投靠大顺是我们深思熟虑后的选择,大家也不要太过悲观,大顺距离西域路途遥远,无非就是送些礼,在其他问题上,大顺很难干涉我们。

不像那个邪教,就在王宫不远处的山上,还与王室分权,共同治理若羌。

两相比较下,用大顺消灭邪教,投靠大顺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对我们都是最好的选择。”

若羌王子的一番话让原本担忧不已的众人总算是放心了些,无论如何,剿灭邪教,对若羌来说,都是一大幸事。

西域其余各国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往生教总部被灭了,群龙无首,散落在各国的分部就指望着他们自己出手了。

虽说邪教大势已去,但膝盖软了,一时半会儿的也硬不起来,这段时间各国邪教与王室打的昏天暗地。

百姓也没从突如其来震惊中缓过神来,一直被他们视为神明的神教轰然倒塌,朝廷出面解释神教圣水的内幕。

大家知道自己倾家荡产换来的圣水其实就是一种普通的药水,甚至,还没有在医馆诊脉来的对症时,心里一下子就绷不住了。

有些花光了积蓄没有求来子嗣的女人更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我是不下蛋的母鸡,说我心不诚,哈哈哈,到头来都是一场骗局。”

同为女人,一起唠嗑的人接话:“可不嘛,你看桥头老胡同里老李家的媳妇嫁过来三年无所出,前阵子不是生了吗?

神教变成邪教后人家才敢说实话,人家从来都没有去过神庙,一直在让娘家懂医术的老父亲开的药调理身体,两年时间,算是熬过来了,一个铜板儿都没花,生了个大胖小子。”

第360章 他骗了我

之前哭的眼睛红肿的女人没有嫉妒,只有看透一切的绝望:“还是人家有脑子,我这些年真是白活了。”

旁边的人见她这般自暴自弃,赶忙安慰:“大家都一样,没上当受骗的是少数人,大多数人都上当了。

你可别钻牛角尖了,找个医馆好好调养身子,说不定明年你也就有个白白胖胖的儿子了。”

此时的西域,所有百姓都是懵懵的,有的还没从圣水中缓过神来,有些身体不舒服的,已经喝了好几副药了。

自从剿灭了往圣教后,萧瑾玉大概吩咐了几句,就带着谢酒儿上路了,临走之前,还不忘去之前的村子里接上一个人待了许久的欢歌,只是,谢酒儿答应乾护法,给囡囡做的手术算是没法做了。

眼下这情形,随着萧瑾玉身份的暴露,乾护法也不敢像之前那样找萧瑾玉谈条件,萧瑾玉一开始也没想着亮出身份,最后,都乱了套了,因着谢酒儿的身体,走的多少有些仓促。

萧瑾玉打算与玄墨大师来个中途会合,只是,还没走几天,情况就不太妙了。

穆岐像往常一样,在早饭时间过后,到谢酒儿的马车上请脉,马车内光线昏暗,他没看谢酒儿的脸色,但依旧从脉搏上看出些不对劲来。

然后让一旁伺候着的欢歌撩开车上的帘子,大吃一惊:“停车,停车。”

充当马夫的隐卫刚将马车停下来,在前面骑马的萧瑾玉就调转马头:“怎么了?”

穆岐从谢酒儿的马车上跳下来:“主子,谢姑娘怕是不大好了。”

萧瑾玉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沉沉的开口:“把话说不清楚,什么叫不大好了。”

穆岐吓得脸色惨白:“昨晚诊脉时脉像还没有变化,今早一看,谢姑娘嘴唇有些泛紫,脉搏也时有时无,应是毒发了。”

萧瑾玉心里咯噔一下,他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一句话:“不是说总共有三个月的时间吗?这一个月都不到。”

穆岐踌躇再三:“主子,是坤护法言语中暗示你,我们有三个月的时间的,会不会……他故意骗你的。

他可能就是想让你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看着谢姑娘毒发身亡。”

萧瑾玉想起他死前不甘心,诅咒他和谢酒儿的模样,长叹一口气,他在所有的事情上都做了十足的准备,那人避无可避,唯独谢酒儿中毒的事情他着实没有预料到。

也万万没想到那人在死前给自己撒了这么大一个谎,不愧是从他身体里分离出去的,他还真是明白自己的痛楚在哪里,也明白怎样容易让他上当受骗。

“还能撑多久?”

萧瑾玉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充满了绝望,挺直的脊背都好像弯曲了几分,一切都发生的猝不及防,他到现在都轻飘飘的,感觉那么不真实。

穆岐看着萧瑾玉决绝的目光,小心翼翼:“属下最多只能让谢姑娘多活半个月。”

萧瑾玉:“那就好好煎药,时刻关注她的状况,再别三心二意,一天请两次脉了,要时刻关注,明白了吗?”

穆岐听着萧瑾玉语气中的不满,愈发紧张:“是,主子,属下定当尽职尽责,用尽毕生所学,为谢姑娘减轻毒发的痛苦。”

此时,已经到了黄昏时分,看着不远处的小镇,萧瑾玉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今日就到这里,前面小镇休息吧!”

穆青领命,找了两人快速赶往前方的小镇收拾布置,等萧瑾玉到的时候,客栈里已经收拾出两间干净整洁,床铺被褥都重新铺过的屋子。

到了客栈门口,萧瑾玉十分熟稔的从马车上抱起被欢歌扶起来的谢酒儿一路往客栈走去。

到了客栈,欢歌刚走到门口,打算进去照顾谢酒儿,被萧瑾玉打发了出来:“你去厨房盯着他们做些流食,这几日她都没有好好吃饭。”

欢歌怯怯懦懦的应了声,一脸戚戚然的朝着厨房走去,姑娘这些天瘦了好多,她看在眼里,可是有什么用呢,人醒不过来,一天又能喂进去多少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