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圣女,你要去哪里?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离开往生教,往生教没有你,根本就周转不下去的。”

教众一听圣女撂挑子不干了,心里一阵紧张,因为他们知道,圣女走了,神庙就只能关了,没了神庙的往生教,啥也不是。

鸢儿摇摇头:“我本不是西域人,这一点,从长相上就能看出,在西域待的这些年,说实话,倍感孤独,我想去中原,那里才是我该去的地方。”

“别啊,圣女,等教主醒来了我们跟教主说,神庙的事是该听你的,我们好好给教主说,他会听进去的。

而且我听说,中原那边,战乱不休,普通老百姓在那里,根本活不下去的,头一天活的好好的,没准儿一觉醒来就被人抓住当两脚羊给煮了。

尤其是女人和小孩,最是危险不过了,咱们这里多好,没有战乱,没有纷争,我们在这盛世里安享太平,过富足的生活有什么不好,非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遭那个罪。”

见圣女来真的,他们也知道,是该拿出态度来了,事已至此,光嘴上说有什么用。

见他们这么反对,鸢儿不再言语,她想走的时候,谁也拦不住,这两年,往生教是为百姓做了些好事,至少神庙的事情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

可是,鸢儿知道,迦南私底下还做了很多其他的事情,她只是不喜欢攀附权力,但这并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懂。

迦南一直在收养街头的乞儿,甚至是在乞儿中挑人收养,还有教众里一些人,慢慢的就不见了。

她知道,有的人确实因为各种原因死了,可有的人已经摇身一变,成了手握大权的大将军,还有深得各国王室信任的大臣。

他将自己的势力植入各国王室,想要干什么,不言而喻,野心太大了,迦南变了,如今的他只是往生教的教主,早就不是自己最初认识的那个迦南了。

“行了,天色不早了,你们也快些回去休息吧!教主需要静养,我也要时刻观察他的反应,你们在这里,只会让我分心。

人太多了,也不利于他的身体恢复。”

见他们跟一堵肉墙一样,怵在自己面前,鸢儿只觉得堵得慌,开始赶人。

见她这么说,几个五大三粗的爷们儿,也没脸继续待下去了,摸了摸鼻子,便一起离开。

人一走,被挡住的烛光照到鸢儿身前,她瞬间感觉整个屋子都明亮了起来。

“我该不该救你,我觉得如今的你会给这片安稳的土地带来不幸,也许过不了几年,西域就会像中原一样,转乱不止。

都说救人一命,胜过七级浮屠,可是,迦南,如果我救了你,而你又害了更多的人,我是不是也算是刽子手,也是你残害西域,弄权作乱的帮凶呢?”

迦南还在昏迷中痛苦挣扎,他回答不了鸢儿的问题,而鸢儿当然也没等着他的回应。

第254章 还好不是恋爱脑

小炉子上的药咕嘟咕嘟一直炖着,都快熬干了,鸢儿也没取下来,一直到最后一滴水熬干,传来一股焦味,她才熄灭了炉子上的火。

“这药我就不给你喝了,能挺过来,就当你命不该绝,挺不过来,那也是你的命,是西域人之幸。”

鸢儿坐在榻前,对着昏迷中的迦南自言自语:“你为了培养细作,害死了那么多人,就算没人给我说,但我还是查到了蛛丝马迹。

你利用我的药水,让往生教如日中天,长盛不衰,通过神庙的雕塑,让你的面相,在西域人心中,成了神明的象征,当真是为了将往生教发扬光大吗?

呵,你那些忠心耿耿的属下都被你一幅为他们辛苦奔波的样子哄骗了过去,他们对你付出了百分百的信任。

而你,却将所有人架在火上烤。

往生教也好,普通百姓也罢,不过都是你权力之路上的一枚枚棋子罢了。

你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旁人浑然不知吗?各国王室岂会甘愿受制于人,固然你如今在民间有了声望和呼声,备受欢迎,但,王室手握军队,掌握一国所有资源,人家凭什么受你摆布?

到最后,西域还不是在你们的角逐下战火不休,踏上中原的老路,也许这次的刺杀,就是哪国王室洞察到你的目的,打算斩草除根也说不定呢。

我不会成为你手中那把最锋利的刀,你当真以为这两年的冷落会让我匍匐在你的脚下吗?

喂你喝下至毒之药,一来不会让你傻,算是我们相识一场,我送给你最后的礼物。

再者,这毒药我必须喂给你,早在我们第一次相识,为你疗伤时,我便发现你身体强健,较之普通人,你身体的承受极限不夸张的说,算是逆天的存在。

这次的毒药,虽然霸道异常,但对你来说,也不是不能克服,我又喂你喝毒药,假以时日,若你太过分,不用别人收拾你,我的毒会让你乖乖停下来的。

你算计了所有人,我为所有人算计你一次,不算过分吧!”

谢酒儿听到这里,心里狠狠的松了口气,原来你知道他没安好心啊!呜呜呜,之前还以为你是个恋爱脑,我都担心死了,不过话说回来,你既然知道他不是个好鸟,而且也有了离开往生教的意思,怎么到后面还着了他的道呢?

谢酒儿站在一旁,喋喋不休,说个没完,但鸢儿根本就听不到她的话,也看不见她的人。

沉寂了一瞬,谢酒儿颓废地低下头:“好吧,这只是一个梦,真是个新奇的梦,新奇到我自己都知道我是在做梦。

真是活久了,什么稀罕事都能碰见,头一次见做梦还能跟电视连续剧一样,睡一觉,梦一集的。”

谢酒儿百无聊赖,一个人自顾自的说了会儿,看到鸢儿手腕上精致的手镯,忍不住上前,但似乎有股力量在牵制她,她没有办法离鸢儿太近,便伸长了脖子,目光扫向她手腕上的镯子,自己之前的猜测没问题,阿南让她带的镯子跟鸢儿手腕上的这个一模一样。

有些东西是无法复刻的,她甚至回忆自己带的手镯就是鸢儿的那一只,听鸢儿和教众的聊天,这会儿的中原依旧转乱不止,这就和眼下的实际情况有点对不上了。

中原这会儿已经安稳了一年,地大物博,只要战乱一停,就算只有一年时间,那也将西域远远的甩在后头呢。

而且,西域不是之前也发生过战乱吗?听他们的谈话,怎么说在西域安享太平。

想到这里,谢酒儿猛地抬头,莫非,这个时候的西域,战乱还未开始?

那这样的话,时间就好推算多了。

在脑海里一一将思路理了一遍,谢酒儿刚想夸自己聪明,然后就乐了,天呐,她心好粗,竟然漏掉了最准确的信息。

上次梦境中,是迦南已经准备对付鸢儿了,具体信息她什么都不知道,这次可是将鸢儿和迦南的相识相知,从情人到反目,几乎看了个遍,怎么没想起来是鸢儿扶持往生教走上正轨的呢?

迦南可是往生教的第一任教主?这还有什么可推算的,回头直接查一下,往生教是什么时候创建的,不就知道他们的故事发生在什么时候了吗?

不过,话说她怎么回到现实世界啊!接下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样子,应该过不了多久,迦南就开始对付鸢儿了。

不知怎么的,她很不舒服,后面发生的所有事情,她都不想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