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溶一向是这个样子,一开始没得到回应前总是慌乱的,但是一旦姜妱有?了回应,他便能稳下来,想起以前总结过的各种技巧,力求做到尽善尽美。

姜妱现在下红已经止住了,经过了数日的修养,其实同?房也?没什么大碍。

世上完全没有?欲望的人很少,姜妱也?不是对此?完全不感兴趣,她只是有?自?己?的喜好,往往很少有?人能满足,而殷溶对于这喜好的掌握简直炉火纯青,他能完全不顾自?己?的感觉,全心全意的照顾姜妱,看到她为此?愉悦的时候,心里上那种极度的满足要远胜过肉|体上的欢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殷溶喜欢这样,姜妱也?不讨厌,所以至少这这件事上,两人并没有?矛盾。

只是这次有?些不同?,殷溶已经将炙热的手掌握住了姜妱的冰凉却?已然泛红的肩膀,两人纠缠着一时十分紧密,但就在这时候,殷溶突然想到了什么,动作?突然戛然而止。

姜妱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她的侧脸红成了一片,连带着脖颈都泛着淡淡的粉色,就像是染上了最上乘的胭脂水粉,双目含情,半眶的泪意似坠非坠,美艳的惊心动魄。

她并不催促,只是半睁着眼睛看着他,似乎在问他停下来的原因。

殷溶将呼吸平复下来,挣扎着用全身心的控制力坐了起来,他的身材健美有?力,不像晋国男子时兴的清瘦修长,而是布满了线条流畅的肌肉,在激动却?偏偏只能克制时,肩背部不自?觉的用力,肌肉便微微隆起,下颌微仰,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才伸手把姜妱抱起来,让她纤细瘦弱的背部靠在自?己?的腰腹间?,结实的手臂揽着她的脖颈。

姜妱已经清醒过来,她仰着头有?些疑惑,静静的看着殷溶。

殷溶低下头,有?些忍耐道:“今天不行……若是、若是有?孕怎么办?”

姜妱原本神色有?些懒散,听到这一句才骤然睁大眼睛,身子一动就要坐起来。

但是她现在没穿衣服,身上只有?一层薄薄的锦缎勉强盖住肩下,殷溶怕她着凉,便按着她不让她起来。

姜妱只得躺在他腿上,多少有?些后怕。

上一次的孕事实在是让她心有?余悸,她不敢置信方才自?己?居然昏了头,只顾着欲望,完全忘记防备这件事。

虽然无论是晋国还是秦国的太医,在为她诊脉时都说?她上次生产时难产,多少损伤了胞宫,再次孕育子嗣的几率十分微小,但是她和殷溶两人都没有?忘记上次的意外。

当初太医也?是信誓旦旦,甚至比这次说?的还板上钉钉,说?她不会再怀孕,也?正是这件事,让殷溶下定?决心立殷宪为皇储。

他也?是个普通人,在一开始当然也?是想要男孩子来继承皇位,名正言顺的把位子坐稳,才能保证姜妱的地位永不动,因此?一再确认这几乎不可能实现之后,才转头另辟蹊径,选了一条十分坎坷的路来实现自?己?的目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但是事实上隔了几年,姜妱就出乎意料的怀上了殷宴,并且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原本有?所好转的病情骤然加重,生产后也?没有?好转,绵延两年后药石无医,最终不治。

事实上,殷溶对姜妱怀孕这件事的心理阴影,比姜妱自?己?都要大不少,所以当年殷宴出生之后,无论是出于哪种原因,殷溶都没有?再与她发生实质上的亲密。

第 134 章

可能会怀孕这件事如同一盆冷水, 兜头浇在了?姜妱头顶上,让她因为殷溶的下力气撩拨出来的情|欲浇灭了?大半。

她枕在殷溶带着颤抖的滚烫的臂膀上仰头看着他,见他把薄唇死死抿住, 眉头也有些难捱的皱起,眼睑下垂遮住了那烧红却又硬生生忍住的欲望。

到了?这个地步, 他竟是比姜妱自己还迅速的反应过来, 硬生生的停下来了?。

姜妱有些歉意, 再?对比身在晋国时,她知道若是傅初鸿要求她履行皇后和妻子的义务,要求同房,那她是没有理?由和能力拒绝的, 所?以对此的态度就是努力劝服自己顺其自然,但是现在,与殷溶在一起时却想起来不想再意外怀孕……这其实多少有些看人下菜碟了?。

所?以姜妱撑着手臂坐了?起来, 也没顾上身上滑落的绸缎, 难得主?动的贴过去搂着殷溶的脖子, 有些歉意的抱着他轻声道:“对不起, 阿溶……”

她柔软纤细的身躯紧紧的与他相?贴,轻声慢语带着香甜的气?息吹拂在颈侧, 殷溶一下子绷紧了?身子, 连眼睛都闭上了?, 手臂下意识把姜妱圈得更紧。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 殷溶感觉到姜妱似乎真的觉得愧疚, 因此轻轻在他的侧脸上轻轻吻了?几下,殷溶紧紧闭上眼, 若是以前,她这样主?动他能乐的晕过去, 但是此时此刻非要忍耐不可的时候,简直要怀疑自己背后偷偷咒骂曹无恙的那些话被姜妱知道了?,才故意这样折磨自己。

最后他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捏过她的下巴将她扳过来用力缠住她的唇舌纠缠吮吻了?好半天,姜妱的理?智再?次有些迟缓恍惚,等她也开始回应之后,殷溶却再?一次停顿下来,与她额头贴着额头,严肃而?认真的道:“阿姐,不能继续了?,你?克制一下,还?是以你?的身体为先。”

姜妱迷茫的看着他,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脸色当即羞得通红,推开殷溶背对着他侧躺下不理?人了?。

殷溶轻咳了?一下,亲密地凑过去贴着她的背,放低声音道:“这也没什么?,夫妻之事,本就是人伦天性,没什么?好羞耻的,只?是今日没做好万全的准备,你?的身体实在不宜有孕……若是实在想要,我可以用……”

“你?闭嘴!”姜妱简直听不下去了?,他的意思,似乎是自己多么?重欲似的,她转过身,似怒似羞地瞪着他:“谁想要了??谁不克制了??你?胡说些什么?呢!”

她肯看着自己,这样鲜活又这样娇艳,即便再?凶……或者说,越凶殷溶就越陶醉,他翻身将她压伏在柔软的床塌上,低声道:“是我……都是我,那么?阿姐,你?要不要成全我?”

姜妱定定的看着他微红却隐忍的眼睛,许久之后,才慢慢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

闹腾了?大半夜,这样浅尝辄止不够深入的情事其实让人有些煎熬的,殷溶习惯了?这样的感觉,姜妱却因为除了?当初生病完全没那个想法,其他时候在这事上从来不用克制,所?以还?真让殷溶说中了?,两人之中,确实是她更难控制一些。@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姜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之后,殷溶趴在枕边,因为太过心?焦,就犯了?跟殷宴一样的坏毛病,开始咬着手指沉思,但是思索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好方法,他从小就就听说过宫中常用的避子汤有些伤身体,宫中的娘娘若是被赐了?这样的药,下个月月事来临时总会疼痛难忍,不得不请太医诊治,因此大多数后宫的嫔妃都有共识,若是侍寝之后要喝这玩意儿,那宁愿皇帝不来。

反正她们侍寝为得就是生孩子,既不能生孩子,又要遭这种罪,那若是有得选择,谁乐意白费功夫伺候人。

可惜,她们没得选择,宫中的女子,即便是自己的身体,往往自己也做不了?主?,若是皇帝既不想让一个嫔妃生育子嗣,却又偏偏想让其侍寝,那即便是再?伤身体的避子汤,该喝也得天天喝,这样的折磨,不出?几年就能让一个健康女子香消玉殒。

殷溶的母亲便是如此,她原本是有异族的血统,殷溶的外祖母来自比漠辽更加遥远的北方,意外流落到中原,被卖到一户人家为妾,生育了?一个女儿就难产去世了?,后来这孩子进宫作了?宫女,一次偶然的机会被当时的皇帝醉酒后临幸,就有了?殷溶。

这件事先帝极为懊恼,与有异族血统的低贱婢女有了?子嗣,其实是一种很耻辱的事情,但是他又没那么?狠心?逼迫人家堕胎,便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了?,结果?殷溶生下来,相?貌果?然异于常人,甚至比他母亲更加怪异,就引得先帝更为不喜。

但在另一方面,先帝一边看不起殷溶的生母,另一方面却又实在是割舍不下她妖艳奇特的美貌,隔三?差五还?要去临幸,为了?防止她再?生一个跟殷溶似的小怪物,那避子汤就从没断过,果?然要不了?几年,这个命途多舛的女子便抛下年幼的儿子撒手人寰了?,留下殷溶小小一个,在宫中摸爬滚打,磕磕绊绊的长大。

回忆起小时候模糊又久远的记忆,殷溶的心?情越发浮躁,他的初衷是想要满足姜妱,让她舒服开心?,那避子汤自然是第一个被排除的,但是算日子的方法却又必须女方月事十分规律,这点姜妱也不符合。

那该怎么?办呢?

大半夜的,殷溶一个健壮高大的男人,缩在姜妱床边,一边吃手一边盯着她,绞尽脑汁的想这些事,多亏了?姜妱累了?睡的很沉,不然若是偶尔惊醒,看到他目光炯炯,发着亮光的眼睛在黑暗中幽幽地盯着自己,怕是要当场吓出?病来。

第二天醒来,姜妱在晚霞的帮助下穿衣服,看着殷溶眼下的黑影不轻反重,只?觉得是昨晚闹得太晚了?他没有休息好,就有些不好意思。

“……你?在宫里还?是多休息,把精神养好些,国事虽然重要,但是人的身体要是虚了?,那耽误的事反而?更多。”

这话只?是姜妱随口的劝诫,就是话里本身的意思,没有什么?特殊的隐喻,但是听在胡思乱想了?一夜的殷溶耳朵里,立时就变了?味道。

“养精神”、“虚了?”、“耽误事”……

他一个激灵,只?觉得姜妱是在暗示“我让你?进门不就是为了?你?这事上表现的好么??但是昨天却你?却大失水准,还?不滚回宫里去把精神和身体养好再?来。”

其实殷溶心?里知道姜妱不是这样的人,但是他在涉及姜妱的事情上总是控制不住的容易多想,即便知道是自己异想天开,但是这种念头却始终挥之不去,让他的心?情有些低落,直到草草垫了?垫肚子,回到宫里时脑袋还?是耷拉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