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法官被收买,一审判了十五年,当时的强奸罪和故意杀人罪的刑罚都没这么重,看得出来是铁了心的让言笙这一生都耗在监狱里。
不服上诉,二审维持原判。
最高审之前,她的父母来到上海,下跪求席简的父母,看在那么多年相识的份上,饶过言笙一次,那是他们唯一的孩子。
头磕破了,毕生的储蓄都送了出去。
一点家底都没有留。
换来了席家的松口,最终判了八年,成为轰动全国的大案,刊登在报纸的封面。
关于这个案子的报纸资料我都还保存着原件,一部分是孟小姐提供,另一部分是我自己上网各种淘出来的。
上面都是各种严厉的批判和空洞无趣的场面话,没有什么太多的价值和意义。唯独有一家采访了言女士的父母,是抱着恶意去的,问他们培养出来一个同性恋女儿,破坏别人的家庭,有什么样的想法。
言母的回答我记忆犹新。
“我的女儿做了错事,喜欢上错的人,应该遭受到惩罚和教训。”
错的是人。
这份感情,从来都不是错的。
“审判结果出来后,我被送到了漠河的女子监狱服刑。”她语气冷淡,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遥远又寒冷的边陲。
那里条件恶劣,交通闭塞,纬度高,冬天的时候气温零下几十度。
关押着的,不是罪大恶极的亡命之徒,就是死性不改的社会败类。
我颤了一下,突然意识到,席家和文家其实并没有善罢甘休。
她们将言笙送到那种地方,无非是想她死在那里。
第0004章 Chapter04 身体检查 微H
Chapter04 身体检查
一辆白色的武装押运车缓缓驶过僻静荒凉的公路。
路况不是很好,崎岖不平,我和其他被囚犯坐在车上,一路颠簸。小@颜
原本惨淡的面色更加苍白,唇无血色。那时候的心似乎是已经麻木了,前任的背叛和落井下石,父母的眼泪和哭喊,太多太多的事,让我的思绪和感知能力都变得钝化,像是大脑自动开启了防御机制。
好让我不那么敏感、多思、极端,撑过去这一段极其艰苦难熬的时光。
去适应新的身份,从天之骄子,前途无量的公务官员,到现在身败名裂、所有人都会唾弃不齿的阶下之囚。
从言笙,到一串冰冷无情的数字。
7913,狱服上的编号,也是我在这座漠河女监里的新名字。
整座监狱阴森、冰冷,灰白的围墙之上还有一层通电的铁网。进来的时候我粗略的看了一下,每二百米一个哨点,持枪的女alpha狱警威严冷酷,视线居高临下,满是鄙夷和不屑。
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新入狱的这一行人,而我就站在最后一排,接受她们枪口的注目礼。
“7913,进去检查!”
狱警大声喊道,语气淡漠,不耐烦极了。
新入狱的罪犯都要接受一体全面的身体检查,以防携带违禁物品和管制物品进入监狱,造成不好的影响。
毕竟大多数的狱警并没有配枪,武器也只不过腰间的那一根警棍而已。
低着头走过去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一阵炙热的视线,顺着找过去。又高又壮的女人一身警服,身型魁梧的如同男性alpha,说不上好看,长发凌厉,气质庄重,是很让人有安全感的那一类型。她拉低帽檐,一眼就能看到右手上的婚戒。
我的心疼了一瞬,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席简,一股恨意油然而生。
凭什么所有的错误和骂名,全部是我一个人在承担。
恨她,也恨自己,当时为什么猪油蒙了心,光看到了她光辉亮丽的一面。那些表面上的风光和自信,以及与众不同的高贵,我曾经所爱慕的一切,其实都不是她的,是她的家境,她那身居高位的父母所赋予给她的。
却没有发现那个人的内心,如此的胆小懦弱,自私自利。
什么事都只会躲在别人的身后,像一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巨婴,需要照顾和帮衬。
可就算明白了又能怎么样呢?没有后悔药,也没有时光机器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人生也不可能重来一次。
我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只能继续向前,回不了头。
推开门,里面是一个简单的办公室。只一张书桌,白色的帘子后,是一张简朴的单人床。
有一头罕见的银色短发的女人放下手中的文件,看过来。她穿着白色的医生外套,坐在办公桌前。声音清润,语调温和,和外面方才那些粗鲁高傲的狱警完全不一样。
“请把衣服脱掉。”
我照做,一点点的解开衬衫的纽扣,心里却觉得眼前的人似乎在哪里见过,无论是五官、轮廓还是那和她年龄不符的苍老的银发,都有几分熟悉。
记忆里好像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大约是高一,当时的高中都是封闭式寄宿学校,有很多从农村出身,家境贫寒,试图通过学习来改变命运的特招生。
她是其中之一,听说是孤儿,营养不良一直没有分化,身材瘦小,面色蜡黄,而且少年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