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该怎样理解您和她的关系呢?亲人?毕竟她喊您姐姐。”
“会上床的亲人,是不是有点奇怪?禁忌文学吗?”
我开了个玩笑,小记者也十分懂的笑了,她有着现代很多人都没有的含蓄和内敛,只低头笑了一下,随后抿唇看我。
很难得的品质,我想,随后又觉得自己眼光不错,挑个记者都没有挑错人。
现在的社会每个人都在急着说话,急着发声,急着活跃,好让世界看到自己,听见自己的声音,让自己的话语变得沉重,有份量。
所以吵吵闹闹的,谦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越来越少。更多的是浮夸、吸引眼球,和口出狂言。
我对于欣赏的孩子往往很有耐心,宽容大度,弯了弯唇角,分享给她自己的人生经验。
“其实没必要将所有的东西都分类归纳,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并不能被简单的划分为亲情、友情还有爱情,它是很复杂多元的一种东西。”
“虽然很不愿意这样举例,但是你想,我和李一绝又是什么关系呢?”
小记者还没开口,我提前预警说。
“千万别说爱情,我会请你出去的。”
“当然不。”她略微慌乱的摆手,“您和她当然不是,我从来没有那样想过。”
“但是,的确......”陆文低下头思索,“您的例子很鲜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的确无法简单的用词语概括。”
那样太片面了。
“之后呢?柳煦是如何成为您的信标的?”
我滞了下,动作缓慢的转向窗边。有些事我本来不愿再提,过去的一切,荒唐如梦的人生,都想随着时间的尘沙深埋在土中。
那些往事被我藏在箱子里,上了把沉重的锁。
我不喜欢媒体对我的关注度,不喜欢世人关注我的私生活,因为一定会有好事之人去挖掘那段历史,像一个淘金者,将那个箱子挖出来,把以前我做过的那些脏事,晒在太阳底下。展现给世人看。
生病之后,于临有尝试着劝我出版一本个人传记,对,这个想法其实是她提出来的。
我没同意。
她说:“我知道你心里藏了很多事,也埋葬了很多人,你不说出来,没关系,这个世界知道你来过,历史知道你来过。”
“但是那些人,渺小的就如一粒尘埃,你死了,没有人会再记得。”
没有人知道,她们曾经活着。
“言女士?”
“噢,抱歉,我在思考该如何和你说。”
我回过神,在脑海中组织好语言,将那段故事编织好,娓娓道来。
时间点需要暂时跳跃一下,那是出狱之后的第2年,我完成复仇,从上海来到香港。
柳煦出狱比我早一年,她通过我的介绍信在上海找了份工作,虽然劳苦,但总算是安稳了下来,人生步上了正轨。而我是要去搞事业的,香港和澳门鱼龙混杂,大大小小的帮派不计其数,台湾南洋的华人也想在这里分一杯羹,很危险,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被扔进海里喂鲨鱼。
我原本不同意,可是柳煦不由分说辞掉好不容易得来的工作,一心要跟着我走,说为什么李一绝都能给我做事,为什么她就不行。
废话,李一绝死了我不伤心,还会觉得老天开眼把这恶棍收走了。
而柳煦,我只希望她好好的。
不过最终还是没忍下心肠,那么多年的相伴,的确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我将她带去了香港。
一开始做的是走私生意,港澳免税,烟酒价格比正常进口低出一倍不止。而大陆的蔬菜米粮,还有廉价的人工,也会以偷渡的方式,被我运到港澳。
这样的走私当然会被官员盯上,能用钱搞定的就用钱搞定,搞不定的,我就会用美色搞定。
男性用找来几个漂亮的外国omega陪他玩群p,暗地里录视频留作证据。
女性么,出身权贵的话,我也不介意自己上。
培养成情人,拓展人脉圈,方便生意做大。
“所以网上有关您权色交易的那篇帖子,其实是真的?”
小记者惊讶的问,眼镜再次从鼻梁上滑了下来。
“是真的,怎么,很失望吗?”
“不......只是有点惊讶......”她低下头,翻出手机,翻看着备忘录,“天啊,那上面说您睡到了洛嘉忻,我一直都不信,她可是当年香港特首的女儿,现在还是香港最高院的法官。”
我微微一笑:“没什么好惊讶的,政治从来就不是干净的东西,它和资本主义一样,自出生就是肮脏的。”
特权阶级碾压平民,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以身体来交换特权阶级的庇护,对我来说,实在是很划算的买卖,让我在港澳都站稳了脚跟。
蛋糕总共就这么多,抢到最后,难免会有利益的纷争和摩擦,所以也就会有帮派之间的斗争。
械斗和暗杀是常见的事,我一个初来乍到的新人,一夕之间抢走了好几家的生意,自然成为了众矢之的。
没什么怕的,李一绝凶狠,柳煦细心,一个在外面给我卖命,当咬人的狗;一个护着我,如同影子,时时刻刻守候在我的身边。
她是我的司机,我的保镖,为我开门,替我撑伞。天冷的时候,会脱下自己的毛呢大衣,走到阳台,披在我的身上。
我抽着烟,手指里夹着的女士细烟一明一灭,感受着她的双手,拢着我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