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气色比之前更好,脸蛋嫩得能掐出水,眼波流转之间勾魂摄魄,像只采阳补阴的妖精。
还是刚刚吸过阳气、饱得发撑的那种妖精。
可是,据管家所说,弟弟一大早就出去鬼混,到现在也没回来。
林绍元怀疑地越过顾惜珍,打量她身后的房间,见窗帘严严实实拉着,暗得什么都看不清,问:“屋里就你一个人吗?”
顾惜珍不知道林开宇有没有乖乖藏好,急着打发他离开,点头道:“当然,景辉去外面办事,阿善和穗穗在花园里玩呢。”
林绍元希望是自己多想。
他扶了扶眼镜:“我去楼下等你。”
顾惜珍把门关上,长长松了口气。
她看见林开宇大大咧咧地坐在床上,恼得用力踹他一脚:“你是不是巴不得你爸发现我们的关系,把我们扫地出门啊?”
她转了转念头,往他小腿上又补一脚:“我知道了,他是你亲爸,打断骨头连着筋,你当然有恃无恐。可你能不能为我想想?我不想身败名裂,成为所有人口中的笑柄。”
林开宇讥讽地笑出声:“今时不同往日,顾家风生水起,如日中天,顾小姐也跟着水涨船高,谁敢把你扫地出门?至于我……你问问林绍元,他认我这个儿子吗?”
顾惜珍觉得林开宇的眼睛里充斥着怨毒、疯狂和别的她看不懂的东西。
她本能地躲避危险,走向与卧室相连的衣帽间换衣服,嘟囔道:“反正你爸回来这几天,你注意一点,没事不要上楼,也不要一直缠着我。”
林开宇没有说话。
顾惜珍整理好自己,下楼和林绍元商量正事,发现他还给自己和孩子们带了礼物。
她打开漂亮的蓝丝绒盒子,拿起价值不菲的红宝石项链,放在颈间比了比,言不由衷地道:“大哥,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没有女人不喜欢珠宝。
她只是拿不准林绍元的用意,心里有几分顾忌。
“不值多少钱,我还担心弟妹看不上。”林绍元打开另外两个小一号的丝绒盒子,指指里面的红宝石耳坠和手串,“爸爸过寿那天,你戴耳坠和项链,穗穗戴手串,穿得喜庆一点,替我接待女宾,景辉和阿善跟着我接待男宾。”
他在第一个妻子病死后,一直没有续娶,婆婆的精力又跟不上,顾惜珍仔细想想,确实没有比自己更合适的人选。
她看林绍元不像另有所图的样子,放下一半的心,笑道:“好,那我就代穗穗谢谢大哥了。”
林绍元带顾惜珍过了一遍活动公司出的庆祝方案,听取她的意见,调整了几个细节,又和她一起拟定宾客名单。
“你哥哥能来吗?”他习惯性地从柜子里拿出一支雪茄,看了眼乌发红唇的女人,没有点燃,而是夹在指间把玩,“他现在是大忙人,想见一面,都得提前半个月预约。你能不能跟他联系一下,让他过来撑撑场面?”
顾惜珍有些为难。
公公过生日,于情于理,顾建瓴都应该到场。
可她拿不准她有没有这个面子,能不能请动他这尊大佛。
毕竟,哥哥不喜欢她。
他早就不喜欢她了。
他对那些同父异母的姐姐们,都比对她温柔得多。
顾惜珍不敢让林绍元察觉出兄妹之间的嫌隙,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应该没问题,我打电话问问他。”
0044 有人撑腰
晚上,顾惜珍在阳台徘徊了将近二十分钟,才鼓起勇气拨打顾建瓴的私人电话。
电话一拨通,她便软着声音唤:“哥哥,是我……”
“是惜珍小姐吗?”那边传来陌生却温柔的嗓音,“我是顾总的助理关岭,顾总在游泳,没带电话,有什么事您可以跟我说,我帮您转达。”
顾惜珍和关岭见过一两面,记得他长得白白净净,斯斯文文,说话做事都很周到。
她分不清心里是轻松还是失望,把公公即将过寿的事说了一遍,道:“如果哥哥方便的话,我想请他过来打个照面。”
关岭柔声道:“我知道了,惜珍小姐放心,我想顾总一定会给您这个面子的,稍后我给您回电话。”
顾惜珍挂断电话,闲得发慌,找出林绍元给她的库房钥匙,带着阿善和穗穗过去“寻宝”。
库房的层高足有五六米,里面摆满货架,粗略一扫,什么都有,像极了国外的囤货超市。
“这些是别人送给绍元先生的礼物和公司做活动时采购的礼品,先生没时间过问,我们也不敢擅动。”管家带着几个保镖,毕恭毕敬地在门边听候吩咐,“太太看看喜欢什么,我们立刻给您送过去。”
顾惜珍给阿善挑了一个最新款的无人机,给穗穗找出两大盒过家家的玩具,指着一件一米多高的小叶紫檀摆件说:“这座老寿星雕得不错,爸爸过寿的时候抬到宴会厅摆起来,取个好兆头。”
管家连忙答应:“好的,还是太太想得周到。”
顾惜珍踮起脚尖挑选口红套盒的时候,看见一枚金色羽毛造型的领带夹,心里一动,拿在手中。
她带着孩子们满载而归,无意中听到林绍元和林景辉的对话。
“我看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还帮别人介绍工作,你自己怎么不工作?”林绍元坐在客厅的沙发里,严厉地呵斥林景辉,“等爸爸过完六十大寿,你跟我去公司,找点儿正经事干!”
林景辉在大哥面前一向气短,坐得规规矩矩的,小声解释:“她是我大学同学,外形、气质都很出挑,还在法国走过好几次国际秀场,不比公司的模特差。大哥,你给我个面子,好歹见一见……”
林绍元看见顾惜珍,连忙喝住弟弟:“好了,不要再说了。我听说你这段时间经常跑出去花天酒地,把惜珍一个人晾在家里,让惜珍受了不少委屈,是真的吗?”
顾惜珍因为有人撑腰而心中暗爽,笑吟吟地走过去,坐在林景辉右手边的沙发扶手上,驾轻就熟地替他打掩护:“没有的事,大哥你不要听别人胡说八道,景辉对我很体贴,经常在家陪我。”
“不过,大哥考虑得也对,我们总待在家里混吃混喝不是个办法。”她借着这个机会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要不大哥给我安排个岗位,让我进公司学习学习?”
一直做阔太太,幸福却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