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草包不是从来都不爱看书的么……

萧行舟也没料到颜锦书居然不是第一个输的。

但他很满意，当他的王妃，自然是越有才情越好，这般，才配得上王妃的身份。

“锦书，你总算懂事了。”萧行舟低头跟她说话，不由好奇，“什么时候看的书，进步这样大。”

三年前她能背出十来句都不错了，难道是在庄子上看的？

这么看，他默许颜家送她去庄子上磨炼性子，倒是正确的选择。

颜锦书闻言，目光微微一暗，手指不自觉地蜷缩。

她是怎么知道这么多诗词的……

前世她被迫嫁与瑞王，可将军府支持的是萧行舟，在官场上与瑞王党从来都是针锋相对，牟足了劲要打压铲除对方。

瑞王吃了亏，回府便拿她发泄，他知道她不擅诗书，便故意找茬，有时是考问学识，有时是对诗……若是答不上来，便要惩罚，沾了盐水的长鞭甩到身上，皮开肉绽的痛哪怕隔了两世，依旧刻骨铭心。

为了少挨打，她只能昼夜不分地看书，学习。

可瑞王并没有放过她……

前世的记忆涌来，颜锦书下意识攥紧了拳头，不动声色地深呼吸，将翻涌的情绪压回去。

淡淡回萧行舟，“谢殿下夸赞。”

她没多说，也没看萧行舟，怕会忍不住当场质问，为什么要答应换婚，害她惨死。

陆清欢看着二人的互动，心下有些不悦。

没想到颜锦书变化还挺大，不仅没丢脸，还让九皇子刮目相看了。

这不是她要的结果。

今日给九皇子留下深刻印象的，只能是她。

颜锦书不再理会萧行舟，只看向赵语恩，“赵姑娘还不开始吗，莫非是输不起？赵尚书就是这样教你的，看来你们赵家的家风也不怎样嘛。”

“谁输不起了！”赵语恩最是不禁激，猛地站起身来，“我……我只是今日状态不佳，才会一时想不起诗句。改日我定要与你再比一场，到时候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第23章 偏袒

颜锦书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改日？赵姑娘这是想耍赖？咱们可都说好了，谁输了谁就叫二蛋，这是大家都听见的，你想反悔？”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耳中，众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有看热闹的，也有鄙夷的。

赵语恩被众人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脸上一阵热辣辣的，她又羞又恼，却实在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就在这时，陆清欢轻轻咳了一声，上前一步，脸上挂着温婉的笑容：“锦书，算了，不过是一场娱乐罢了，咱们也别太为难赵姑娘了。这行酒令，要不我们继续吧？你进步这么大，我还想和你切磋切磋呢。”

她看似在打圆场，实则是想把众人的注意力从赵语恩身上转移到自己身上，继续在九皇子面前展示自己的才情。

顺便卖赵语恩一个人情。

果然，赵语恩向她投来感激的眼神。

颜锦书偏偏不如她的愿，不紧不慢道：“陆姑娘这话可就不对了，行酒令是娱乐，赌钱是娱乐，蹴鞠比赛是娱乐，其他的赛事也是娱乐，若是娱乐的规则说不遵守便不遵守，那规则的意义是什么？你进赌坊输了钱想不给，人家会答应吗？”

她目光扫过众人，神色坦然，“今日之事，本就是赵姑娘率自愿参与，事先都说好的，若此时退缩，岂不是贻笑大方？”

说罢，颜锦书看向赵语恩，眼中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压迫感：“赵姑娘，愿赌服输，这道理三岁孩童都懂，你莫不是要在这仙乐阁，当着九皇子和诸位雅士的面，做个言而无信之人？这不得不让我怀疑，你们赵氏族人，也都是不守诚信之流。”

陆清欢的笑容微微一僵，没想到颜锦书这般不给她面子，心中恼怒，脸上却依旧维持着温婉的模样：“锦书，你这话说得太重了。”

颜锦书轻笑一声：“陆姑娘如此维护赵姑娘，莫不是也觉得这行酒令的规则可有可无？难道，陆姑娘也是不守诚信之人？”

这话一出，陆清欢的脸色变了变。

谁都爱惜自己的名声，她自然也不例外，当下便闭了嘴。

周围的人也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有人觉得颜锦书说得在理，也有人觉得她过于较真，场面一时有些僵持不下。

赵语恩被架到了火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九殿下。”陆清欢来到萧行舟身边，小声道，“今日的行酒令虽只是姑娘们玩乐，可赵姑娘毕竟是赵尚书家最宠爱的女娘，若是尚书大人知道赵姑娘今日被锦书逼迫改名，只怕是要不高兴的……”

萧行舟微微皱眉。

赵尚书统管刑部，若是因为此事得罪了他，的确得不偿失。

可锦书要求赵语恩愿赌服输也没错。

他有些犹豫，可权衡利弊之下，他还是决定袒护赵语恩，卖赵家一个人情。

“锦书。”萧行舟看向颜锦书，声音虽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不过是一场玩笑般的行酒令，何必如此较真？赵姑娘脸皮薄，此事便就此揭过吧。”

颜锦书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萧行舟避开颜锦书的目光，轻咳一声：“行酒令便到此为止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诸位随意。”

赵语恩原本灰败的脸色瞬间恢复了些许血色。

她得意地瞥了颜锦书一眼，仿佛在说“你看，还是我赢了” 。

陆清欢嘴角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