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关了许仙不放的时候,观音不现身;白娘子水漫金山的时候观音也不曾现身。反而在她这小小配角要被法海逮住的时候,及时出手相救。她表示自已有点受宠若惊了呢。
萧清承认,自已的确有那么一些修炼天赋,但她一个不到一千年的蛇,战力比不上白娘子,实用性比不上人参精。莫非自已的自我认知不够,自已是一条天赋异禀的蛇?
还是说自已有离奇的身世,爹妈是上神大佬?但这么久了,也没见有大佬爹或者大佬娘出来认领自已这条身单影只的蛇啊。
不管是哪种,萧清都觉得这观音大师招揽自已可能别有目的。剧情里时机还恰卡在命悬一线之际,只是今天不知是什么缘故,似乎来得晚了点,错过了最佳时机(大圣表示:嘿嘿嘿,你猜啊)。让人先体会到绝望,又带给他希望,这样的救命之恩,印象最为深刻。
萧清感叹,自已何德何能,竟然入了大佬的眼了。她心里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事还没完。可是自已打心里挺排斥这样的站队行为,想起师父感叹朝堂上的党派纷争,上界神佛也免不了俗吗?
思路一发散,萧清就刹不住了。她想起五百年前,自已怀疑骊山老母和唐僧开坛的隐隐对峙。
想起观音为玄奘挑选的几个徒弟,大圣从仙石孕育,因大闹天宫,被压五指山;猪八戒,天蓬元帅,因犯天条被贬下界,做了猪妖却占洞吃人度日;沙僧,天庭的卷帘大将,犯天条被贬下界,在流沙河兴风作浪,专吃过路人;连坐骑白龙马,出身也不凡,是龙王之子,犯了天条,要被处死而救下。(注:原著第八回)
这一个个的有罪之人,就因为陪着唐僧过了他们设置的考验,然后都成了佛。细品下来,就有一种打脸的感觉,你看,你们家逐出门的人,在我这反而得到了重用。
萧清越分析越清晰,她觉得自已应该摸到了一点真相的边了。上界以如来为首的诸佛,应该是一方;而另一方或许是以玉帝为首的诸神。或许里面还有很多内部的党派、小团体,但大的派系应该会有这两个。
如来这边,在团结和笼络战力强的,如大圣,或背景深厚的,如白龙马,甚至连凡间她这个小虾米也不遗漏。
玉帝那边,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对他们的这种作态采取的是默认的态度。这就很耐人寻味了,是内部出了分歧,有了内奸,还是整个群体遇到了什么难事,让他们不得不睁只眼闭只眼的。
上界的纷争,下界凡人无从得知,但却无形中有巨大的影响。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对待凡人的态度上,他们某种程度上,是漠视凡人生命的。
神仙犯错,贬下凡间,施法者是不会考虑被贬者的超凡能力对凡间的杀伤力的。猪八戒、沙僧就是例子,一下凡,就为祸一方,吃人为乐。
佛说可以渡人,也不会管被渡者祸害过多少凡人,只要他唱佛一声,念经不断,那么他日成佛也是指日可待的。白娘子就是典型,不管水漫金山,淹死多少无辜,塔下诵经短短二十年(相对她两千年的寿命而言),终成了仙。
漠视凡人,却又需要在凡间的影响力,如来想大乘经在人间广流传,庙会自唐以来的盛行,甚至在前不久听说的疯和尚,还积极的表态时政。同时,还不断的有神仙下凡历练,出生不到一年的文曲星即是如此。
萧清觉得自已和许太医真是不愧为师徒俩,处境都有相似点。之前许太医在朝堂,面临党派纷争,他不想与之为伍,所以告老退休。
但是自已呢,上界纷争,凡尘诸多修行者都是棋盘上的棋子,自已想退,却无退路。甚至自已还一股脑的想成仙成神,往这棋盘上蹦。原来自已早就入了这局,早已身不由已了啊。
萧清觉得憋气,就像双方之间隔了块单向玻璃,自已的一举一动全在对方的眼皮子底下,但是自已连对方的模样都不清楚。自已不仅和对方力量相差悬殊,刚刚法海就差点要了自已的小命。
而且信息也极其不对称,自已对修行之事都一知半解的,更别提上界各方势力了。之前觉得仙途渺茫,现在何止是渺茫,简直是毫无希望。
萧清垂头丧气地赶路,她也不想具体的地点了,随缘吧。走着走着,她感觉到一股股力量在涌入自已身体,修复着刚才被打出来的内伤。
这种感觉她熟啊,就是百姓在为她祈福的信仰之力,去年九月九重阳那会,她体会过。今天端午,一定是那些百姓又想起了自已,在为自已祈福了。她闭上眼,细细感受着这些纯粹的力量,心也慢慢的暖了起来。
她想起伟人说的人民的力量是无穷的,对啊,她有千千万万的百姓为依靠,他们有时虽然盲目,但有时却是最纯粹的。她现在天然就和大众一个阵营,接受上界的俯视,但大家的智慧和创造力却是无穷的。
萧清细品刚刚观音大师的话,让她不要过多参与世间事,不仅是指点她不要用超凡的力量对付凡人,更多的或许是在忌惮她扩大在凡间的影响力,收获令他们眼馋的信仰之力。
那么凡人修行者各自为政就是他们想要的局面,越分散越混乱,越有利于他们收集信仰。骊山老母的女杰弟子们、疑似下凡的许仙、真仙下凡的许仕林、那些高僧等,是不是就是收集信仰的工具之一呢?
萧清越想,眼神越亮,这么一来,尘世和上界的关系真的就该是仰视与俯视的关系吗?那可不见得。
嘿,既然视我如棋子,那我就以身入局,只是这棋子呀,可能是颗让人头疼的棋子呢。
(阴谋论来了,大家不喜的请轻拍,手下留情,感激不尽)
第74章 来啊,药到病除
萧清想通关键之后,心态也放平了,一路上边调理内伤,边采集沿途中的药材。现在她炮制手法也挺老练了,所以走了十来天,她的包袱就鼓起来了,基本是沿途采集的药材。
药材越搜集越多,萧清背起来也麻烦。所以,她开始琢磨养身丸以外的其他丹药了。她参考后世的家庭常备药:感冒药,尝试炼制治疗风寒和风热的丹药。
现在她还是采取的和上次炼丹时的方式,如何通用化她暂时没有想通关键。
萧清仔细观察新炼制出来的药丸,治疗风寒的丹药上有一丝红色,应该是温性药材占主导的缘故。与之相对的,治疗风热的丹药上有一丝蓝色,表示凉性药材占主导,十分好区分。
这次出行十分仓促,萧清索性就将炼制好的丹药一股脑的放一个干净的布袋子里。
萧清一连走了好些天,这天她路过一个村子,她打算停留一段时间,给村民义诊。
刚开始村民都一脸怀疑,这大夫看着这么年轻,看诊还不要钱,她图啥?而且村民一般是小病靠熬,大病才去药铺抓点药喝喝,所以刚开始的时候,萧清的游医事业遭到了滑铁卢。
这可不行,萧清还想多累积病案,同时救治百姓积攒功德呢。
“老乡,有谁家有桌子,可以借用一下吗?”萧清在村口的大树下,朝来围观的村民问道。她想摆个桌子方便脉诊,而且看上去也更正式一点。
村民:……
“我出5文钱租借一天…”萧清话还没说完呢,就有好几家村民说他家有,马上给搬过来。
村民:笑话,好不容易来了一个有钱的冤大头,不得抓紧喽。
萧清:她就知道,这天下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没想到义诊也要从花钱开始。
“大家别急啊,我就只需要一张桌子,麻烦离这里最近的老乡,我租用你家的可好?”
家就在村口的汉子听说用他家的,开心的嘴都快裂到耳根了。他在一众羡慕的眼神中,快步跑回家,将一张看上去就有些年头的四方桌给扛到了萧清跟前,他身后跟着一个半大男孩,男孩扛着一条板凳,然后父子俩眼巴巴的看着她。
萧清会意,从兜里拿出5个铜板递给大汉。
“各位老乡,我是从临安来的大夫,出来游历途经于此,我接下来一段时间会在这里为大家提供免费看诊,有需要的乡亲可以来试试。”
村民一听萧清是临安城来的,觉得似乎很牛逼的样子,而且看她气度不凡,虽然面嫩,但是不要钱啊,试试似乎也没有什么损失。于是就有几个村民意动,但大部分还是当热闹看。
“大夫,你真的是从临安城来的?临安城长啥样?是不是可以看见皇帝老爷?”世人总是对新鲜事物充满好奇。
“临安城的确十分繁华,各种物品应有尽有,大型的药铺就有好几家,而我就是来自其中一家,所以各位有需要的可以来找我诊治。”萧清觉得社会真是可怕的大染缸,都把自已这社恐逼得开始自我推销起来了。
“去去去,人家大夫看病呢,瞎扯其他干啥?来,小大夫,你给老婆子我瞧瞧?”一个较为泼辣的婆子来到桌前,一屁股就坐在了凳子上。
“大娘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