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着头,蜷缩成一团,对于凌晨这种想法没法理解,他吻我只是因为想品尝我的甜甜圈么。面前的阴影逐渐朝我靠近,凌晨蹲在我的面前,伸出手来摸了摸我的脑袋:“乖,别哭。”
我倒是没哭,只是有点闷,觉得他这种做法就像是禽兽,而现在他是一只吃饱了餍足的禽兽,可以花时间安慰一下受了伤害的我。
他想要看我的脸,我又将脸埋得更低。我此刻的脸色充了血,不敢见他,而他就伸出手指掐这我的下巴硬是令我朝着他。后来我被惹得恼了,主动地抬起头来瞪着他。
凌晨轻轻地笑着,眼中泛着淡淡缱绻的涟漪,我从来没见过他那么温柔的。我恍惚了一下,他的吻又落了下来。我坐着,他蹲着,他张开双手将我密密实实地拥着。我认为他是觉得甜甜圈味道不错,所以再尝一次。不过这次我的认知还是存在的,用力地将他给推开了。
“怎么了,小白痴,生气了?”他在我的耳旁低语,我感觉到的耳朵酥麻一片,牙齿都在发着颤。
我没敢看他,可还是在生气:“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在生气。”凌晨将我的脑袋按在他的胸前,“下次你若敢再与谁那般亲近,他的下场会与方齐一样。”
“什……”
“凌晨,凌晨,借下吹风机……”门被人打开,我从凌晨的怀里探出去,就见到方齐打开了门,在叫唤着,接着停了下来,看到我之后很不好意思地干笑起来,“啊,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到……”
凌晨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一脸的阴鹜,他眯着眼道:“这家伙怎么不长记性!”
我趁着凌晨没动作的时候,从他的怀里爬出来,连甜甜圈都忘记拿就要跑走。可凌晨又很快地追上来,将我堵在门口,他低头看我:“你不是让我给你负责么,这样负责怎么样?”
我又觉得羞恼,他则拉着我进去,将一堆零食都往我的怀里塞:“这些都给你,不生气啊。”
我低头看着这些食物,心想着一个吻还真值钱,刚才他还说什么都不给我。吻了我之后什么都要给我了。我静静地发着呆,想说点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凌晨拉着我坐在床上,勾着我的肩膀:“还想要什么?”
难得地见到凌晨这样服软,我抿着唇,低头比划着零食:“你喜欢吃什么?这个,这个,还是……这个?”
我见他没说话,又撕了一包牛肉干:“这个味道或许你会喜欢。”
我嚼了几口牛肉干,见着凌晨还是一脸诧异,直直地看着他:“你还要不要吻我?”
凌晨的唇角抽搐了半会儿,突然转过身来一把将我按在床上:“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还是觉得这样比较有趣?”
我呜呜地后退,他却不依不饶地抓着我,低头含着我的唇。我总觉得男女在床上亲吻不是个事儿,想要往旁边滚,他身体又覆上来。我呜了一声,含糊不清道:“你不是为了……要对我负责……就偏要将之前的罪落实下来吧……”
凌晨没理我,用牙齿咬我的嘴巴,用了些力,有点疼。这个时候方齐在外面敲起门来:“请问,我可以要吹风机不,我赶时间……”
凌晨放开我,双手撑在我的脖颈两侧,在我的上方喘着气,他看着我的眼睛:“明白了没有?”
我摇着头,努力忽视脸上的滚烫:“不明白。”
凌晨垂下眼睑,停顿三秒。接着从我身上爬了起来,从抽屉里找出吹风机,拉开一个门缝,朝外边扔去,“不用还了,下次别让我看到你,否则我会让你比上次还惨。”
凌晨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将自己的衣服拉好,退到一边:“你,别过来。”
“为什么?”凌晨脸色不好地看着我。
“我觉得吧,我会说我不明白。可我若说不明白,你肯定还要亲我。这样亲下去,肯定会出事。所以啊……我觉得你还是放我回去,我自个儿想。”
凌晨一口回绝:“你脑子不好,我不能放任你自个儿想。”
我瞪他一眼:“上次我偷偷拉你手的时候,你为什么要表现出那么大的反应?”
凌晨轻咳一声,似有些尴尬:“那时候我没想明白。”
我撅了撅嘴:“这个理由真牵强。”
“后来,你在我面前晃久了,我也就明白了,现在就是想知道你是否依旧明白。”
我沉吟一声,悄悄地挪到门边,抓着机会开了门就跑,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跑,就是觉得我不跑,在这种时候我会做错事。其实我已经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可他非跟我这样兜来兜去。说白了,不就是几个字么,难道就那么难说出口?
圣诞
其实我挺不喜欢我这遇事就跑的坏习惯,不过我想若是我当时就留那儿,那些表白的话或许就出自于我的口中了。回到宿舍之后,室友都问我:“你不是去凌晨那儿拿甜甜圈了?”
我出门前,跟她们说过回来给她们分甜甜圈,我还跟她们说我家那边烘焙的甜甜圈是最香最好吃的。
我想起甜甜圈,就想起凌晨那个霸道的问。莫名地红了脸,支支吾吾道:“我给忘记了。”
我正想躲回床上,君君却叫住了我:“暮暮,过来一下。”
我以为她有事,可我走到她面前,她却低头端详着我的唇,笑眯眯地问着我:“暮暮,你的唇又红又肿,跟姐姐说,是被哪个野男人啃了?”
君君的叫唤让所有的人将视线转移到我的脸上,我害羞地将脸给捂上:“没有野男人,从来都没有野男人。”
“你家凌哥哥真是好,嗯~”君君尾音上调,我的脸又滚烫下来。凌晨真是混蛋,留了这样的印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好。
我盯着书看了半会儿,却是什么都没有看进去。凌晨给我的影响力太大,他突然的反常动作让我恍惚了很久,甜蜜了很久,又傻笑了很久。她们都说我不正常,无药可医。可我觉得我非常正常,被喜欢的男孩亲吻这该是有多么幸福的事。我想我是个矛盾的人,刚还觉得凌晨该与我表白,这时又想着,谁表白不是一样,只要在一起就好。
就这样恍神了半天,方齐给我打来了电话,神神唠唠地地说很多话。说得断断续续的,我心思没在他这,是一句都听不懂。到后来我听得不耐烦:“你说个重点。”
“小白妹妹,我是稀罕你没错,哎哟……不是,我是说你看着很顺眼,就是把你当妹妹看,我没喜欢你,你千万别误会。”
“你长得是驴脑袋么?你那样色迷迷的看着我,怎么不是喜欢我了?”
“疼……哎,小白妹妹,我只是想让你不喜欢我。”
“我呸,你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了,我喜欢别人呢,干嘛喜欢你。”
“小白妹妹,我的意思是说……”
“你别越描越黑,我跟你可没什么关系啊,你别乱搅和啊,凌晨好不容易跟我示爱呢。”
“呜呜,小白妹妹,你终于说了个好话。你再不说这句话,凌晨快要打死我了,我身体上都是伤。”
“唔……”我没听明白方齐是什么意思,他似还想说什么话,电话已经被挂掉了。
我这琢磨了许久,总觉得方齐这通电话是大有来头,可究竟是什么来头,我也想不明白。下午下楼吃饭的时候,宿管阿姨叫住了我:“白暮同学,刚才有位同学给你拿了些东西来让我转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