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漪从来没想过钱可以来得这么容易。

她找不到工作,每天在家看招聘网站,毫无意义地投简历,收不到任何回复。偶尔收到回复,要她去面试的全是语焉不详的可疑公司。她试着去路边的其他酒店面试,但似乎现在各个岗位都不缺人因为打工的高考生更多,而且更便宜。

她每天需要做的事就是照顾小濯。

但小濯也不需要她照顾。

他一直非常独立。现在他比母亲还要独立。他把挣到的大部分钱发给她,上课回来给她带饭买水果,有时候还会兴冲冲送她一捧路边买到的花,零碎的饰品物件,同学家长送的零食礼物。

她什么也不需要做,只需要在小濯抱住她时接受。这是她唯一能做到的事,而且似乎做得很好。

回家的路上谁也没碰到。

太阳炽烈高悬,视野中到处散射明亮如火的金光。大地被炙烤,空气高热扭曲。

客厅挂着裱起来的绣品。

前程似锦。

夏濯一回家就把她推倒在床上,充满渴求地嗅她的味道,把手伸进衣衫下摆,自然而然揉捏她的乳房。半个月时间,他不仅学会解内衣扣,还学会了怎么在半分钟内脱光女人的衣服。夏漪怔怔看着天花板的颗粒,身体在儿子日渐熟练、进展飞快的挑逗下动情,在充满他的气息的床上被进入。

这段时间他们每天都在做。

夏濯年纪轻,体力好,在人生中性欲最强烈的时期,年少气盛、意气风发。他没受过太多苦,至少没受过像她那样的苦,他的人生一帆风顺,想要的一切都收入囊中。包括母亲。包括情人。

最近他热衷于让她也感到快乐。

一切都发生得很自然、很温和。小濯担心她会痛,于是买了不少润滑剂,担心她不够有感觉,于是买了一些简单的玩具。每次使用之前,他会问她愿不愿意。可她不知道自己愿不愿意,于是更加自然地变成默认。包括每晚做之前的询问,她想不清楚,感觉恐怖,想拒绝,可每次看到儿子眸中的渴望,就说不出拒绝的话。

而她确实也在快乐。

十余天每天、大量的性交,让身体彻底习惯对方的存在。对方为她快乐做出的尝试则让身体易于动情。如今一回家就滚上床变成无比顺理成章的发展。因为她不会拒绝,所以小濯渐渐不问了。

一切都如此温和、如此自然。

夏濯最喜欢正面位。

他喜欢吻她,喜欢埋在她颈窝深嗅,偏爱她的乳房,插入后会情不自禁用掌心抚摸她的小腹,感受性器在她体内顶起的微妙凸起。他关注她的感受,始终看着她的脸,起初无法自控的阶段过去后,会有意让她先高潮再射精。

两人身高差很大,性器并不匹配,无法全然插入,根部留着长长一截。夏濯压在她身上,能挡住所有的光,把她遮得严严实实,从身后什么都看不见。而他将一切尽收眼底。包括母亲高潮时失神的表情,唇角的唾液,晃动的乳房,侍奉性器却无法尽吞的女穴痉挛颤抖的黏膜,甚至尿道口倏尔喷出的清液。

夏漪漏尿。

也是生孩子落下的毛病。她不能自由控制排尿肌。大部分情况还算正常,可一旦被刺激也就是,一旦被操狠了,那里会不受控地喷出来。之前的有些人以为那是潮吹,会有意猛顶她子宫和膀胱的方向,想让她失控潮喷。夏濯没这么做,他就是单纯想让她舒服。可她只要高潮就会漏。

她不想要舒服,不喜欢高潮,宁愿痛,宁愿有人打她。她觉得从性交中获得快感是可怕的。在乱伦中获得快感更可怕。

可夏濯一片好心。

从他的角度,他所做的一切都考虑了她。

这天的最后,又以她睁大眼睛,流下眼泪,咬紧牙关,反弓腰身,登顶喷了他一身清液结束。他太高了,按着她像按着玩具,她像一个大型玩偶或者物品,每次结束之后他射精,扣住她的身体挺腰,她都失控不止,直到最后一滴液体流尽。这些液体往往被儿子的身体全然承接,甚至很少弄脏床。

弄脏的只有他们两人的身体。

……

窗外蝉鸣阵阵。

夏濯的房间有一个空调。空调外机工作,扇叶在转。他的书桌紧靠着床。桌上有书本、教案,他规整的题目,总结的答题规律,打算给家教学生做的题。手写字工整漂亮,墨渍晒干,笔迹漆黑。

……

雪白天花板上有细微的颗粒。

灯的边缘有金色纹路。

……

结束之后她先洗澡。

卫生间有一面镜子。和梳妆台的镜子不一样,这面镜子没有裂开。洗澡时它会起雾。她站在雾气朦胧的房间注视镜中的女人。

她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

0010 21-22 成长(H)

21

到场时包厢坐了差不多一半人。

谭跃早到了,旁边搂着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应该是大学学妹,也有可能是刚毕业的高考生,看起来不像工作过,特别年轻,依偎在他身边,满脸的天真稚气。

余覃覃和秦乐语一起来的,没带家属,找到熟悉的高中同学就坐在了一块儿。谭跃从她进门就一直盯着看,她心里烦,特意坐得离他最远。

高中毕业七年,大家各自考研工作,匆匆忙乱,班长小陈约了两三年,今年终于难得有机会聚一聚。到场者大多变了模样,相貌不复当年稚气,许多不熟的同学单看脸甚至像陌生人。

坐下之后几人当然一块儿聊天。聊天内容集中在这次的同学会,来的没来的,出国留学的,读研读博的,外企当高管的,国企做领导的,过得好还是过得不好。

人还没来全。说要来的就二十几个,大多属于过得不错的范畴。她们小声八卦各自听说秘闻的时候,又陆陆续续来了几个曾经的同学。这个班级男生多,很多先前还算清爽的男同学毕业仅仅两年就变得不太对劲,通身一股所谓成功人士的做派。

坐下没多久,余覃覃就后悔过来了。她高考考得就一般,在北京念书纯粹因为对大城市的向往,毕业之后学历根本不够看,工作只能说中规中矩。只是同学会位置就在家附近,她才愿意来的。谁知道这帮人个个像来打仗,把成功俩字写脸上,搞得她一个普通人反倒格格不入。

就吃个饭不行吗?大家都是高中同学,谁不知道当年什么样啊?

她越坐越窒息,实在受不了,走出酒楼包厢想透透气。刚出了饭店门,就看见历史悠久雕梁画栋的酒楼门口,人烟稀少的栈道边,有个眼熟的人影在抽烟。

是夏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