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阴森的站在门口,他穿着一套华丽的黑色巫师礼袍,领扣系到脖子根,看起来让人窒息。他打量了我两眼后说:“……你需要换一套衣服。”

他话音未落,托托立刻为我拿出来两三套华丽的女式巫师袍,托胸束腰,华丽的裙摆,精细的袖口花纹,一套珠光玫瑰红,一套珠光淡紫,一套珠光亮银。

我被吓退一步,结巴道:“……校袍很好的。”

他冷笑一声后用挑剔的目光轮流把袍子比在我身前,可是我要告诉他的是这三套都不适合我的肤色,穿上去不会好看,最后他把玫瑰红的拿出来扔给我说:“……希望它能把你的脸色衬得好看些。”

可是我穿上后他侧脸掩面,半晌后恶狠狠的说:“你什么时候才把你身上那层颜色洗掉!”

我仍然是韦斯理魔法笑料商店染出来的黄皮肤黑头发,只好又换回黑色的校袍再被他硬扯着下楼。

站在餐厅门前时,他看起来比我还紧张,小声叮嘱我道:“一会儿进去要先向我父母行礼,知道吗?然后我的母亲会让小精灵给你安排座位,我会等到你入座后再坐下,挺胸抬头!”

我扯着他小声问:“先向你父亲行礼还是先向你母亲行礼?行什么礼?”鞠躬问好?曲膝礼?巫师有别的礼吗?

他黑着张脸说:“……算了,说晚安就行了。”

推开餐厅厚重的大门,德拉科像个王子一样笔直的走向餐桌,我陡然发现眼前这餐桌跟我今天早上看到的完全不同!铺着洁白的桌布,一排黄金烛台,鲜花和摆满整条长桌的餐点。

我脚下一顿,走在前面的德拉科脚下跟着一滞,他用眼角阴狠的瞪了我一下,示意我跟上他的脚步。

坐在餐桌尽头的马尔福先生穿着黑色的长袍,长发披在肩上,他放下手中的酒杯,擦了擦嘴角,冷淡而高傲的打量了我们一眼,微微扬了扬下巴就扭过头了。

这种打招呼方式可真是够贵族的。

我觉得有点不耐烦,刚想不陪他们玩这套了自己找个位子坐下来或者直接回房间去,德拉科仿佛能察觉到我的想法似的回头瞪了我一眼,伸手过来牵住我对马尔福先生说:“父亲,这是我的朋友,请允许我为您介绍。”

马尔福先生慢吞吞转过脸来撇了我一眼,假笑道:“当然,我迫不及待。”

德拉科的手劲加大,他深吸一口气,同时用力把我拉到前面对马尔福先生说:“她是贝比·克林顿,一名女巫。”然后转头对我阴森的说:“贝比,这位可敬的先生是我的父亲。”

我跟马尔福先生面对面了,他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我肉笑皮不笑的看回去,躬身道:“见到你十分荣幸,可敬的先生。”

德拉科几乎快握断我的手。

马尔福先生微微从椅子上起身以示友好,赞叹道:“多么出人意表的小姐!你的妆是最近的流行吗?”

我眨眼笑,细声细气的说:“您的眼光真好!这是最近流行!它会在未来十年内风靡全球!”

马尔福先生坐下冷笑:“把自己染黑?”

我仰头娇笑:“可以有很多选择,更多的人会像我一样喜欢将皮肤染成棕色,人们觉得这样显得更健康。我愿意跟您打赌。”

他端起酒杯停顿了一下才说:“……哦,这可真吸引我。亲爱的小姐,您似乎十分自信?”

我微笑不语,当然自信了,啦啦啦。

三秒钟后他转头一脸惊讶似乎我怎么还站在他面前,我就跟脚下有强力胶水似的跟他效劲,身后的德拉科都快把我的脚后根踩掉了。

他叹息着说:“好吧,我跟你打赌,那么你的赌注是什么?”他一副我看你也不会有钱来跟我赌的样子。

我说:“如果您赢了,那么任何条件我都可以答应。”德拉科要踢死我了。

我接着说:“如果我赢了,那么请将您最珍贵的宝物送给我。”

他立刻看向我身后的德拉科,我跟着他一起看过去,亲爱的德拉科脸上阵红阵白,半晌才说:“……父亲,请不用理她,她一定是今天在伦敦街头吹风吹坏脑子了。”

我怒瞪他,可惜他瞪回来的时候眼睛里跟喷火龙似的向外冒火箭,嗖嗖的向我射来。我微笑了下,他的脸色在一瞬间黑成了锅底,额头青筋乱跳,颊上的咬肌动来动去,好像在啃谁的骨头。

马尔福先生打量着我和他,笑得像偷了鸡的狐狸般,说:“好吧,可爱的小姐,我跟你打这个赌,十年内你这副模样会成为伦敦街头女士们的流行,如果我输了,我会给你我最珍贵的宝物,如果你输了,我不会要你最珍贵的东西,只需要你输给我一样东西就可以。”他脸色一沉,阴森的说:“到时可不要后悔!”

德拉科像根铁棍似的杵在那里,我笑嘻嘻的伸出右手,只翘起小拇指,马尔福先生正准备跟我握手,见此景略呆了下,德拉科已经恶狠狠的把我的手拍了下去!

我捂着通红的手背,哀怨的看着他,只是想试试嘛,我只在书中看过啊。而他的目光像是阿瓦达索命般盯着我,我立刻低头一脸乖顺。

他气得胸口一起一伏,像只青蛙。

马尔福夫人过来解围了,她放下酒杯好像刚看到我们站在这里,说:“德拉科,请小姐坐下。”

德拉科像个土匪般挟着我绕到一张椅子前,拉开椅子把我塞进去,然后一屁股坐到我旁边,刷的一声抖开餐巾,然后盯着洁白的餐盘像看着个正等着他分尸的仇人。

马尔福先生举杯,说:“祝这良辰美景。”

大家一同举杯,说:“祝这良辰美景。”

只是这样说时,德拉科咬着牙根,嘶嘶的从嘴角把话挤出来,像条阴险的毒蛇。

接下来用餐时只有刀叉偶尔轻响,我对一边各五六柄刀或叉这种餐具的吃法不怎么熟练,在德拉科的眼神逼迫下跟着他的顺序吃,结果他立刻切了份堆满小番茄般鲜黄色的小辣椒的烤肉,然后阴险的看着我奸笑。

从他的表情上我确定这种黄辣椒可能比外表看起来要可怕,半天不敢下手,他在此时体贴入微的帮我切了一大块,然后热情的说:“尝尝吧,这是很美味的来自印度的美食。”

我更不敢吃了,可是盘中的食物不吃完不行。

马尔福夫妇一个坐在最上座,一个坐在左侧,都端着酒杯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我僵了三分钟,一狠心切了一大块塞进嘴里,接着直接灌下半杯冰水,艰难的把肉吞下后回想滋味却是一点都不辣的,疑惑的看德拉科,他冷笑着瞟了我一眼。

搞半天他只是在吓我。

有惊无险吃完这顿饭,等到餐后甜点也撤下去后,我长出一口气,觉得这饭吃得真是消化不良。

德拉科根本不给我更多的时间,站起来走到我身后拉开椅子拽着我僵硬的向仍然坐在餐桌前的马尔福夫妇说:“父亲,母亲,请恕我们失陪了,她感觉不太舒服。”

马尔福先生热情的说:“不再喝杯茶了?”他蛇般阴冷的眼睛扫到我身上,我像是听到了战士的号角般微笑起来准备继续坐下来喝茶,德拉科恶狠狠的拉住我,从牙缝里挤出来话说道:“……不用了,今晚很愉快,对吗?贝比?”

我僵硬的看着他,不敢说不对。

马尔福先生失望的说:“真遗憾,很期待能再次与您共进晚餐,亲爱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