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1 / 1)

“帝婉,是因为帝婉。”我说,“我在下面被困幻境的时候,看见了帝婉,是她帮了我,我才能活着从里面出来的,你又说地宫里的棺材跟阴山上的一样,而我也问过楼栾了,阴山上这种珍贵的棺材,放的是帝婉的尸体,据说里面还有她的一魂一魄。”

“所以,你想上去求个答案?”白重明白了我的意思,眉头舒展开来,说,“如果你想去,我陪你。”

我展颜一笑,与此同时,我们的身下沙土忽然开始颤动,巨大的嗡鸣声从地下响起,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沉睡之中醒来,也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要抽身而去。

第八百二十四章 如愿以偿(4)

我连忙坐了起来,不放心地问:“地宫?地宫要被毁掉了?它被毁掉,这里会不会塌方啊?不会出现流沙坑给我们埋进去吧?”

安文书哭丧着脸躺在地上,仰面朝天有气无力地说:“应该......不会吧......反正就算塌方......我也跑不动了......”

白重轻轻拍了拍我的背,起身来说:“我去地宫入口那边看看,你坐在这里,应该不会塌方的,只是震动而已,稍安勿躁。”

果然,地下的震动声很快就停了。

我跟安文书是被梅尚阳用法术丢进地宫的,不知道入口的位置,但实际上地宫有个入口是石头砌成的,台阶逐级往下,白重又回到了那个出口的位置,然而我们刚刚走过的出口却消失了。

我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再睁开眼时,发现梅尚阳、梅漪和白重都站在那里,而原来的石头门和向下的台阶是真真切切没了。

那里只剩下一捧黄沙。

“地宫消失了?”我脸上写满了震惊,只要烧掉尸体,地宫就会消失得毫无痕迹?那楼栾呢?

我四处扭头看了看,忽然之间,黄沙之中出现了一个影子。

楼栾站在离我们很远的地方,刚好面对着我。

白重他们是背对他的,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他站在那里,而且他们的注意力也完全集中在了消失的地宫上面,我刚想开口喊楼栾,他却突然抬起了手。

我看见他摆了摆手,我一下子就没喊出声来,有点疑惑。

他什么意思?

楼栾站在那样远的距离看着我,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最后扯了扯嘴角,又一次对我挥手。

这一次,他挥手的意思很明显,是告别。

他就要这样离开?!

我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的同时,只是一眨眼,楼栾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宛如一捧黄沙,消散在茫茫大漠之中。

我怔怔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他只跟我打了一个招呼,还什么都没说,意思是,以后再也不会见面了吗?

天边破晓,第一缕阳光终于照在了沙子上,我喊了一声白重,跟他说刚刚看见楼栾了,但是他自己走掉了。

梅尚阳听见后十分愤怒,觉得被他耍了,可是我觉得楼栾不是这个意思,于是说:“我可以作证,当初的赌约是真的,你的父母一定没死,地宫里的棺材带不出来,你要不然现在回家去看看呢?”

梅漪眼前一亮,向我道谢后立刻拉着他哥往回走,我又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直到感觉有力气了才起来,对白重说回绿洲去。

我实在是太累了,走到一半还是被白重抱回去的,这一觉一直睡到傍晚才醒,我醒过来的时候觉得浑身酸痛,哭丧着脸躺在床上还是不愿意动,白重端着一碗粥推门而入:“终于睡醒了?”

我撇嘴:“身上哪儿都疼,累死我了。”

白重端着粥坐到床边:“先起来,把粥喝了,你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了,胃受不了。”

我喝了口粥,舔了舔嘴唇问:“我睡了这么久,梅尚阳和梅漪那边什么情况?”

第八百二十五章 如愿以偿(5)

“他们的父母确实没死,人是在祠堂找到的。”白重说,“他们那边忙着一家团聚,就没顾得上我们这边,安文书在隔壁房间睡觉,比你醒得早,自己去找饭吃了。”

我松了一口气,都没事儿就好,白重又喂了我一口粥,接着说:“再休息一晚,明天我们离开。”

我想了一下点点头,“确实,可以离开了,先回家一趟看看安安,然后再去阴山。”

“婉婉,你还没跟我说,你在地宫里究竟都看见了什么幻觉,又到底发生了什么。”白重说,“你说你看见了帝婉,又是怎么回事?”

于是,我把跟白重分开后看见的幻觉都跟他大致讲了一遍,但是为了免得他担心,我省略掉了那些惊险的部分,着重说了帝婉的事儿。

“我是被帝婉救出来的,不然就真的要迷失在里面了,那里面诡异的力量会让我暴躁、失去本心,如果不是她的提醒和引导,仅凭我自己,绝对出不来。”说到这里,我还挺佩服安文书的,他居然能仅靠自己从里面出来。

白重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过了一会儿说,“帝婉,你确定那个人是帝婉?”

“可她说她是帝婉啊。”我说,“而且我觉得她没骗我,因为我好像不止见过她一次。”

“不止见过她一次?”白重诧异,“还在哪里见过?”

我努力回忆了一下:“好像......好像在南疆的时候,我恍惚间也见过,听见过她对我说话吧。”

“那个时候你被人下蛊,我就隐隐约约听见谁跟我说了句话,但是现在完全想不起来到底说了什么。”我说,“但是我就是听了一个声音的话,才学会了更高效地利用蛇纹镜,现在回忆一下,那个声音......那种说话的感觉,就跟帝婉在门里跟我说话的语气很像。”

其实我觉得还不止这一次,但是更多的我想不起来了,“白重,我总觉得还不止这两次跟她见面,但是之前她跟我说话,好像都会因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原因,我记不住她。”

“我知道了,如你所说,我们确实有必要去一趟阴山。”白重说。

我喝了一碗粥后肚子没那么空了,出门随便透了透气,就跟白重回屋吃了顿晚饭。

我出门时候看见绿洲里的人都喜气洋洋的,想必是梅尚阳父母的回归消息传了出来,我听了几句,他们好像有要举办宴席的意思,我问了白重的意见,他却摇头说别参与了。

这趟出来已经跟梅家牵扯了太多,而当年他父母以命抵命地沉睡还是因为我和楼栾,这种宴席办起来,到最后我难免觉得不自在,去恭贺几句后辞行就可以了。

第二次我们都起得很早,安文书也恢复活力了,甚至比从前更加有精神头了。

我看着安文书脸上古怪的花纹,问:“你脸上这东西,真的没啥副作用?”

安文书拍着胸脯说:“你就放心吧,我绝对没事儿!”

白重道:“去跟梅家辞行,我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