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他?
我的大脑好像停止了运转,在这一刻时间仿佛过的无比慢,我在想的就一个问题。
碧风早就死了,他这张脸怎么可能再出现在我面前呢?
不对,这不对!
我脸色大变,想叫安文书当心,可是我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房檐上的那个人影就开口了,冷笑道,“苏婉,可曾想过,你我还有再见的一天?”
随着话音的落下,他的身影从房檐上飞身而下,五指成钩,直奔我的脖子而来!
“苏婉!小心!”
我当然听得见安文书喊我快躲开,可是脑子里明白该怎么做,身体却动不起来,这是另外一回事。
冰凉的手掐在了我的脖子上,我的双脚离地,呼吸困难。
第七百六十三章 真瞳显现(3)
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一边挣扎一边想着最重要的事情。
碧风绝对不可能死而复生,我是亲眼看着他死在我面前的,他不可能再出现在我面前!
我于是猛地又睁开了眼,咬牙艰难地说:“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扮成碧风的样子!”
面前的“碧风”嘴角慢慢勾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我当然是碧风,苏婉,我不是碧风,又会是谁呢?”
“他......他早就......已经死了!”他狠狠地掐着我的脖子,我呼吸越来越困难,说话更艰难。
我试图扒开他的手,可他的手就跟铁钳一样牢牢地箍在我脖子上,我根本掰不动他的手指,只能徒劳地挣扎,安文书想冲过来救我,可我只见“碧风”一抬袖,就听见了安文书一声惨叫,似乎是直接被扇飞了出去。
安文书救我不成反被打了出去,与此同时,我竟听见了另外一个熟悉的声音:“呵呵,就这么杀了她,不可惜吗?”
我因为缺氧眼前已经有点花了,可我还是清楚地看见了在“碧风”的身后,出现了一个黑衣女子,她面容姣好妖媚,我脑子里更是“嗡”的一声。
黑狐?
已经死去的碧风和黑狐不可能一起死而复生站在我面前,我在看见了黑狐那张脸后,反而更加坚信了这一念头,那么现在这两个家伙......
我艰难地去看最初那四个尸体的方向,发现还留在原地的只剩下两具尸体了。
果然......现在站在我面前的这两个家伙,只是其中两具行尸走肉变成的吗?
我不知道它们为什么可以变成碧风和黑狐的样子,但是有一点我能肯定,他们俩都是假的,只要是假的,那么......我就还有生还的可能!
我虽然被掐住脖子拎了起来,但是我的右手一直就没有放开过蛇纹镜,我怎么敢在这个时候松开唯一能救我命的东西呢?
我往蛇纹镜之中注入灵力,随后猛地将镜子抬起,对准了我面前的“碧风”。
蛇纹镜光芒绽放,“碧风”毫无防备地被击飞出去,同时也松开了我的脖子,我掉在地上拼命地咳嗽,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却抬着镜子不敢松手,牢牢地对准了面前的“碧风”和“黑狐”。
既然这俩都是假的,那就绝对没有碧风和黑狐本人的那种神通,凭借蛇纹镜的特殊,我或许可以短暂地压制住它们!
我这回涨了记性,直接去看剩下的两具尸体,还剩下两具尸体,又要变成谁?还是跟我有关的人吗?
然而我这一眼看过去,发现剩下两具尸体都不见了,而被我击退的“碧风”也在不远处稳定了身形,面目狰狞,“苏婉,你......真是永远都这么让我火大!”
黑狐用衣袖掩面笑道,“哎呀,老是这么急性子,难怪喜欢阴沟里翻船呢。急什么,反正下面那位小兴安岭之主是出不来了,何妨陪她玩玩呢?”
我跟安文书之前听见的一群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现在,我的视线里除了这两个假货,还有源源不断新出现的“尸体”。
它们,全都在虎视眈眈地看着我。
第七百六十四章 真瞳显现(4)
“安文书,过来一点。”我喊了他一声,也是想确认他的状况。
“呃......好。”安文书说话的时候有倒吸凉气的声音,想必刚刚那一下撞的不轻,我的眼睛紧紧盯着“碧风”和“黑狐”这两个假货。
可能是我的灵力不够吧,所以刚刚那一击并不强,只能将这个假货击退,却不能伤到它分毫。
我的头脑居然异常冷静,虽然太阳穴隐隐作痛,但是思路却越来越清晰,我继续往镜子中注入灵力,却不急着催动攻击,我冷眼看着它们两个,开口道:“你想怎么玩?”
我不信白重会上不来,它们两个只是在扰乱我的心智,这地宫里面的虚假幻像我见得多了,这又不是第一例,它们只是迄今为止最有威胁的而已。
安文书已经回到了我的身旁,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但是我环视了一下周围不断聚拢过来的尸体,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来。
它们都是鬼吗?
如果是鬼,我可以用蛇纹镜号令它们吗?
周围的尸体数量这么多,我却在想这种疯狂的念头,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被逼入绝境之后,就开始不计后果地只想给自己博一条出路吗?
“你刚刚看见了吗,一开始过来的四具尸体,一开始就消失了两具,现在四具都消失了,这四具好像比较特殊。”安文书也咳嗽了两下,小声对我说,“你仔细看,后面出现的这些尸体好像都没有影子。”
宫殿这一片一直都有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光亮,但是很微弱,安文书都能看见那些尸体没有影子,我自然也看得见。
没有影子,没有影子......
鬼才会没有影子。
“碧风”和“黑狐”已经在一步步朝着我走来了,“黑狐”的笑声落在我耳中尤其刺耳。
“只是你一个人,又能做到什么呢?”
它们两个一步步地在朝着我靠近,安文书急切地问我,到底要不要用令牌喊楼栾,而我却没有回答。
我一个人,又能做到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