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根本没有合适的钗子。”我不禁又开始把目光投到房间的角落里,那边还堆放着一些罐子和陪葬品,会不会在那里面?
“白重,你们也帮我去角落里看看吧,看看有没有什么钗子,帮我拿过来,棺材里的一个都不合适。”我说。
“好,我们去找。”白重说完后,就跟安文书一起分头去角落里找钗子了,而我此时盯着那个凹槽微微发呆,在又一次扫过那张跟我一模一样的脸时,我突然想起来什么,抬手摸了摸我头上那个从书房里顺出来的银钗。
不会就这么巧吧......
我把头上的银钗摘了下来,只是这么隔空一比对,我就知道,它一定放的进去,这个凹槽就是在等它的。
“白重,不用找了,我找到了。”
“找到了?”白重略感诧异,紧接着他似乎是看见了我身上的银钗在动,居然奔着棺材里去了,他情急之下喊道,“婉婉!你在干什么!”
“你别急,我刚刚突然发现,棺材下面的凹槽,跟我带出来的这跟银钗恰好吻合。”我一边对他说着,一边把这支银钗放进了凹槽里。
当钗子落在凹槽里的时候,我立刻就听见周围似乎有一声闷响,紧接着,之前被发现后面是空的那面墙缓缓反转,露出一条路来。
对了,确实是这支钗子。
可是这个正确答案真的让我意外,井下的棺材机关,“钥匙”却藏在宫殿的书房里?
就在这一个犹豫的功夫,我看着那银钗,猛地又想起来一件事。
我好像记起来了,我记起来我之前到底在哪儿看见过这支银钗了!
楼栾!是楼栾啊!
在安安满月的那一次满月宴上,楼栾不请自来,他走之前,我收到了一份贺礼,是他送来的,盒子里就是这样一支再普通不过、甚至还有点破旧的银钗!
第七百四十九章 挥之不去的人影(4)
通道已经出现,白重喊我,说我们可以继续往里走了,我却喊住了他,“白重,你先等等,我刚刚突然就想起来了,我想起来这支银钗我曾经在哪里见过一个一模一样的了。”
“嗯?”白重有点意外,没料到我会突然说这个,“想起来了?你在哪儿见过?”
“安安满月宴那次,楼栾不请自来,还带了礼物来,这件事你不知道,当时我也没想到他还会留下礼物。”我解释说,“他送的盒子里,就装着这样一支银钗!真的一模一样!只不过那一支要稍微破旧一点,看起来很多年头了,我那会儿不明白他送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就只告诉人收起来了。”
谁能想得到,当时我并未放在心上的一支银钗,居然在这里串联起了线索。
为什么地宫里会出现一支跟楼栾送的一模一样的银钗?
我开始猜测,楼栾当时送那个银钗给我,难道意思是,那银钗本就是几百年前我的东西?所以他物归原主?而这地宫下面跟我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于是也出现了一支一模一样的银钗?
白重听后沉思了片刻,问我:“他送的那支银钗在哪儿?”
我说:“我当时让人收起来了,估计咱们搬回小兴安岭的时候,也一起被带了回去,如果想找,一定找得到。”
“我知道了,这银钗的事情回去再说吧。”白重说,“继续往里走,我和安文书在这边看见了一条甬道,继续直走似乎是很长的一段路,看不见尽头,你来看一眼,在你眼中这边是什么样。”
“好,我来了。”这钗子就算有秘密,也得出去了再说,现在赶紧去主墓室,找到那具应该烧掉的尸体。
银钗被我放进了棺材里,我只能随手从棺材里拿一块布条系在手上,让白重和安文书可以看见我,然而当我走到新的通道口往里看的时候,吓得脸瞬间就白了,“白重!这个通道里面也有脏东西!”
跟白重和安文书说的一样,我看见的也是一条甬道,笔直且长,但是在这条甬道的两侧,每隔几步,我都能看得见一个漆黑的影子,它们静静地伫立在甬道两侧,就像是在等我们走过去,而且已经恭候多时。
在我说完这句话后,我手上的银镯又一次亮了起来,白重故技重施,施法想要驱散那些脏东西,然而这一次光芒暗下去,我的脸色仍旧惨白,那些黑漆漆的影子仍旧站在那里,动都没动。
“白重......”我感觉自己呼吸都在变得越来越急促,“那些脏东西......还站在通道里,没有被打散......”
一阵沉默后,我手上的银镯再次亮起光芒,然而当光芒黯淡下去的时候,我看见那些东西仍旧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连白重都驱散不掉它们?
我紧张地舔了舔嘴唇,问道:“白重,你能感受得到阴气吗?甬道里我真的看见了很多的黑色影子,可是你刚刚两次法术,都没能像之前一样打散掉它们。”
第七百五十章 挥之不去的黑影(5)
“没有,感受不到一丁点阴气。”白重沉声回答,“婉婉,你看见的影子什么模样?”
“黑乎乎的,但的确是人的形状,而且高矮不一,像是男女老少都有,我看不清它们的正脸。”我说,“一开始在这个耳室看见的四个脏东西,也是这样样子,但是那四个东西,你一下子就驱散了,甬道里的却......”
说到这里,我也稍显犹豫,耳室里的四个东西消散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点奇怪,现在回忆一下,当时它们几个,真的是被白重打散的,还是......自己消失的?
我现在最不能理解的就是,为什么白重到了下面之后,就根本感受不到这些脏东西的气息了呢?
这条甬路这么长,而且每隔几步就有一个黑色的影子,要是处理不掉它们,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往前走。
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想等白重是什么看法,白重也是想了一会儿后说,“婉婉,我有个猜测,但是......得需要验证一下。”
“什么猜测?怎么验证?”我问。
“我的感知从不会出错,只要我感知不到,那么这井下就是真的没有脏东西。”白重说。
我有点诧异,“你是想说,我看见的都是假象?可现在的情况,明明我的眼睛看见的,才应该是真实的,不是吗?”
“不,你看见的是井下的真实东西,但你看见的,或许不是脏东西。”白重说,“人有三魂七魄,魂魄离体太久,肉身消亡,那么魂魄也成了孤魂野鬼。孤魂野鬼在世间游荡,时间一长,就会慢慢地丧失理智,越来越脆弱,直到消散。”
“未经过修炼的亡魂是不可能在世上飘荡长达百年的,但如果魂魄是被困在了某个地方,那么即使是再普通不过的魂魄,也可以意外地留存下来。”白重说道,“这个虚假的地宫存在了几百年,如果从前有残魂留在这里,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里的残魂已经失去执念,却仍旧因为地宫的原因保留下来,就会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
我看着那些一动不动的黑影,又品味了一下白重的话,“你这么说......我觉得这些黑影确实很怪,它们都一动不动的,感觉没什么攻击我们的意思,就只是停留在原地而已。”
我顿了一下又察觉到了不对,立马问:“可是,它们就算变成了这样残破的魂魄,你刚刚的法术也应该能把它们打散才对啊?”
“这就是我想验证的猜想。”白重说,“它们一直留在这里,已经成了地宫的一部分,跟地宫一起变成了一种虚假又真实的存在,就像我在上面没办法强行破开那个锁一样,我也没有办法打散它们。”
“那么你要怎么验证?”我问。
“婉婉,我先进甬道,你就站在这里看,看那些黑影有没有什么变化。”白重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