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1 / 1)

楼栾也没非要让我喝酒,而是“啧”了一声,“记得原来你喝酒还豪爽得很,一干就是一大碗。”

这话我没敢接,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我生怕这会儿要是接了一句“那都是从前的事儿了”,他就会认定我想起了前几世的事情,继续扯些有的没的。而如果否认他的话,他肯定也是充耳不闻,这样当没听见最好了。

我们对饮,都喝尽了杯子里的东西,这会儿功夫,白澜的人手也已经给楼栾增设了一个位置,就在离我们很近的地方。

白澜微笑着说:“请。”

楼栾破天荒地没有说什么砸场面的话,而是一拂袖,就在白澜新设的位置上坐下了,很随意地吃了几口菜。

我拿捏不住他到底想干什么,就去看白重,白重则在跟白澜对视过后,心底对我说:“先等这场宴席散场吧。”

楼栾的到来让在场所有人意外,因为收到了请帖的客人都是按时来的,数目也是确定的,临时给楼栾加位置,就证明原本的名单上没有他。楼栾迟到,且是白澜亲自去接的人,马上就显示出身份上的不一般了。

他落座之后我还是很忐忑,这家伙就像个定时炸弹一样,我总觉得我们一个没看住,他就会趁机爆炸,不知道带来什么后果。

楼栾坐下后没多久,还真就有几个仙家过来想跟他聊天了,那几个仙家一走过来,我的心就悬了起来,生怕他说什么不该说的,于是竖起耳朵听他们的对话。

“不知阁下是哪里的?”

楼栾懒懒地回答:“南疆。”

对方沉默了片刻,笑道:“那可是远道而来啊,怎么会来咱们大兴安岭地界上呢?”

楼栾道:“我跟苏婉是旧识,怎么了?”

我默默地咽下一口菜,果然这话题最终还是拐到我身上了。

“冒昧一问,不知您怎么称呼?”

“楼栾。”

对方眼看就要继续追问,楼栾却斜了他一眼:“没事儿了吧?没事儿就走吧。”

他说话太不客气,身上的气势一看就不好惹,对方只能硬着头皮走开了,但我心里清楚,这人要是回去跟自己的朋友一聊,保不齐就有谁清楚南疆楼栾到底是个什么狠角色。

当宴席上的人散去大半时,其他人也就都识趣,一一告辞离开,眼看着场上的人越来越少,坐着的楼栾忽然又扭头问我:“你去过薛家楼了?”

我僵了一下,没直接回答,而是问:“为什么问这个?”

楼栾道:“因为我闭关的时候感觉到了,薛家楼那边,那个小家伙死了。”

小家伙?他口里的小家伙不会......就是那个邪神吧?!

第五百六十二章 答案在南(2)

我们的对话稀稀落落地落到了那些还没告辞的仙家耳中,不过他们也只是投来了疑惑的视线,也不敢多听墙角。

我沉默了一下,开口问:“你为什么会跟薛家楼里那个邪神有关系?”

楼栾很理所当然地说:“因为是我让它留在那里的。”

白重淡淡地开口:“你今日,只是因为薛家楼的事情而来吗?”

“当然不是。”楼栾说道:“原本出关是因为感觉到那个小家伙死了,一路行来,偶然听闻大兴安岭有满月宴,就过来看看。”

白澜笑着说:“客从远方来,自然应以礼招待。阁下来得晚,也晚些走就是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来访的宾客都已经起身告辞,宴席上终于只剩下了楼栾和我们,我明白双方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时候已经到了,就先开口说:

“你过来,究竟想做什么?”

楼栾似乎觉得有点好笑的样子,一边摊手一边说:“我不是想做什么,我说过了,闭关的时候察觉到了薛家楼那个小家伙死了,我出来看看,走到大兴安岭这边听说你们在办满月宴,我就不请自来上山了。”

我可不信他就是这么随便地上山来吃个席,绝对还有别的事情。

薛家楼的邪神跟他有关?他这次来是兴师问罪的?可是看他确实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难不成是来试探我是否回忆起关于薛婉那一世的事情?

说起来,在秘境之中的时候,那个梦并没有做完。

我杀了那一对母子,但是楼栾出现后我们两人之间的对话并没有进行完,梦就醒了。

反正他已经缠上我了,如果一味地对他装聋作哑也不是个办法,跟他把所有事情都说明白,才是真正解决问题。

因为我不可能一直对他视而不见、躲开他,大小兴安岭也不能对他拒之门外,我们借了他一件蛇蜕助白重渡劫,这份恩情还没有还清。

这样想着,我起身说:“那就跟我聊聊吧。”

白重刚皱眉想起身,我心底就对他说:“我跟他在山间转转,不会出什么事的,刚好趁此机会一同问清楚,蛇蜕的事情该如何报答,我有分寸的,你放心。”

白重最终还是同意了,坐在座位上没有动,我起身跟楼栾一起走在山路上,走的也不是什么僻静路,楼栾兴致还不错的样子,似乎是没想到我会主动提出要跟他谈谈。

我们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凉亭的位置,我在这里站定,开口说:“薛家楼的邪神是白重斩杀的,我们去过薛家楼了,我在那里看见了一些东西,跟我有关系。”

楼栾勾了一下嘴角:“我知道那个小家伙是白重杀的,天雷的痕迹可消磨不掉,而且他的人手曾在薛家楼大肆搜山,我知道你们去过那里了。”

他早就什么都知道,只是在等我坦白开口?

第五百六十三章 答案在南(3)

我这会儿在庆幸,还好我选择了跟他有话直说。

他就是因为去过了薛家楼,才会想来找我,估摸着十有八九就是想试探我有没有想起从前的事儿。

我开口说:“我有一劫在薛家楼,这一劫现在已经过了,我不管你为何未来,前尘往事都是前尘往事,我不想回头看,人是活在当下的。”

“南疆一行,我与白重向你要了蛇蜕,这一因果该如何还,你心中有定夺吗?”

楼栾哑然一笑:“我可不是来要报酬的,我说了,我是走到大兴安岭地界内听说今天是你孩子的满月宴,就上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