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膈应什么。”

一手将於菟托起,那小混蛋亲昵的伸手扒着他的胳膊,十分亲近他,“是我把她养大的,她是我的东西。”

她听不得这话,她问他,“你要真的爱我为什么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到头来她还在说这些话。

陈寰看着眼前这个人,她总能给他再一重击。

“你还是年轻,你可以不懂事,但我不能,我三十二了,我还有几个三十二能让你消耗??”

“你说别的我不想与你争辩,可这份感情我问心无愧于清,我若图你长相跟你在一起那我活该,我若图你有钱跟你在一起那也是我活该,可你呢,你好好问问你自己……”他看着她,眼里阴暗一片。

“你爱我吗?你对我真的有感情吗??在你眼里我跟那些人有什么区别?一个能结婚的老实人?还是一个蠢蛋?你每晚回来对着我你就没有一刻心慌吗于清…”

“我不是没怀疑过你,我愿意信你也帮你找借口,现在想想我真他妈是个傻逼,你让我觉得自己很贱很蠢!”

于清眼眶酸涩,泪水刺烫眼窝,可面对他的质问她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说到这情绪又要失控,可事已至此,婚也离了,只能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

“……外面的诱惑你不抵挡,我对你再上心有什么用,结个婚对你来说也不是终点!我不告诉你爸妈不是为了你,我丢不起这个人,你以后想怎么样都与我无关,我跟你就到这,你也不是那种会颓废的人,反正没了我你还有很多人。”

他意识到,这场婚姻对他来说只是另一场竞争的开始,只是他的竞争者是一群更不要脸的家伙。

一次原谅恐怕会换来第二次的背叛。

插在你肺管里的钉子即使再难受你也得拔去了。

自那之后,于清再没有陈寰的消息。

后来她找人偷偷去打听,才知道陈寰已经不在这去了东市那边。

她像是燃尽了点燃自己的那根火柴,这火只烧了几年,异常短暂。

就像陈寰说的她不是会颓废的人,陈寰留在这里的东西都被她清理的干净,唯有那几样被她放在了书房里。

那台收录机也坏了,于清没能修好,去买了一台新的,还好那磁盘还在。

有时候午夜梦回,她还能梦到陈寰的脸,他说的那些话,好的坏的,他做的那些事,甜的苦的。

事情压不跨人,但情绪会。

于清才知道,在这场婚姻中没有一个人获得真正的胜利。

他滚烫的体温,冰凉的指尖,亲昵的轻吻,炙热的呼吸。

那个喊着她名字的声音,那个看着她的热烈目光,什么都没了,随着时间那纯粹的感觉如雾水烟消云散。

几番梦里她像个神经病,她缠着他说,哪怕你留下一样给我也好啊。

可再过一段时间,她连梦他都梦的少了。

再过半年,她连忆他都忆的少了。

再过一年,她连是否真正的爱过他都要记不得了。

可于清知道,有些人,即使你忘了他的声音,忘了他的笑容,忘记了他的脸,但是面对他时那种感受,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与他,活在缘分中,而非关系里。

第三十五章 梦长梦短皆是梦

陈寰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当他猛然惊醒看到这熟悉的天花板时一时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他抬手搭在额头,动作间身旁温软向他贴的更近,陈寰一时间僵硬。

他一侧头待看清身旁人脸时心里那股子复杂情绪盘踞在心头。

陈寰侧头看她,她睡得倒是舒坦,秀丽眉目舒展,乌丝散落,她还跟以前一样睡觉的时候总要把一条腿挤在他腿间缠着。

与他梦中一样,只她头发烫了,他记得离开时她还是直发。

指尖轻触她柔软耳畔,不知是不是惊扰了她,她嘤咛一声面颊贴着他的手轻轻摩蹭两下,陈寰如碰芒刺,抽回手,看着她轻颤的睫毛,他知于清这是醒了。

他坐起身,再不去多看她一眼,侧头捡起散落衣服穿上。

他宽的背,有力的臂,窄腰臀线,都入了于清的眼。

可他一侧头,她又合上眼。

于清听到了门的开合声,再睁开眼时这卧室里已经空荡荡的只剩她自己。

她第一反应是他走了,于是她起身,随便套了件衣服就开门。

可她一开门就见他站在楼梯口那,弯着腰,正把那袋垃圾系好。

陈寰听到了动静,他抬头看去。

目光相触,她站在高处,陈寰仰着头眉头轻挑,“不装了?”

于清愣住,还不等她再说什么,他已经拎起那袋垃圾要出门。

她急忙踩着地板跑下去,眼见他要合上门,她说,“一起吃个饭吧?”

陈寰转头看她,在他那目光下于清竟有些紧张,她微微侧头,只听他道,“不了,我还有工作,有点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