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上的血顺着他的赤裸的上半身滑落下来，一点一点滴在客厅的地板上。
陆晟站在了陆之川的面前，把枪口怼向了自己的胸口，语气里竟听出了几分傲慢。
“还是说你看监控的时候看到了？”
陆晟歪了歪头，笑得天真又散漫。
“你看到他把你藏着的那个相册拿回卧室了吧？你当时是不是挺开心的啊，爸爸？”陆晟又恢复了那个没有几斤份量的称呼。
“难得找到了个东西能拴住他，你要高兴疯了吧？但爸……”
“就像你说的，我们缺爱的小孩子都很恶劣的。看着你高兴，我就不高兴了。”
陆晟拉着那只枪管往自己的伤口处捅了捅，将那处血肉模糊的伤口撕裂的更大了些。
疼痛让他的面色苍白的吓人，他的一只手拍了拍陆之川的伤口，语气像是漂浮在水面上的萍丝。
“记得带我去看病啊，爸爸，不然……妈妈会伤心的。”
在陆晟直愣愣地向前倒下之前，他朝着陆之川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脸，一个属于胜利者的笑脸。
陆之川任由着身边的人脸部着地，他的身子笔挺得像是一棵青松。
他的面部表情变化十分的精彩，过了许久，陆之川擦了擦枪管上的血渍，低头看向了地上的人。
……
站在门外的宋立在听到枪响后，心沉到了谷底，但是他却始终没有推开那扇门，良久，那扇精致的门被一股巨力掼开，他一抬眼就看到了陆之川。
他的手里拽着陆晟的头发，想拖拽垃圾袋一样的把人从地上拖了起来，见宋立望过来，他面无表情地将人扔了过去。
那股浓重的血腥味打了宋立浑身一个激灵，他抱着陆晟站在那，一时不知道该干嘛，与此同时，陆之川走过了头，径直拉开车门坐上了车。
车窗缓缓降下，陆之川看着他吩咐道。
“带着我的乖儿子去医院吧，可别让他死了。”陆之川脸上擎着的笑要多怪有多怪，宋立的手被陆晟的血打湿了，黏黏糊糊的。
他僵着脸点头，刚想去拉车门，那辆低调的卡宴就已经嗖的一声绝尘而去了。
宋立看着打不到车的山区，又看了一眼面如金纸的怀里人，“操”了一声。
第58章 为我
赵宥梦见了赵婉，他看不清赵婉的脸，但他知道那是赵婉。因为除了她，不会有谁能把白米粥熬糊。
赵宥想去碰她，但是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箍在了原地，以至于只能静静看着赵婉忙活。
赵婉在厨房里忙上忙下的，她穿着一袭白色的长裙，裙子很长，直直盖到了她的脚踝。
他看见赵婉往粥里加了点什么东西，在尝了一口之后，赵宥甚至能感觉出对方那张空白的脸扭曲了一下。接着那个身影打了个电话，一边用脖子夹着电话，一边处理着手下的蔬菜。
“阿山，你平时做的那个瘦肉粥怎么搞来着，我怎么感觉我做的不对味啊？”
“肉丝，小青菜……啊，生抽不加的吗？”赵婉的声音顿了顿，那头好像说了什么，赵婉气鼓鼓地朝那边开始撒起了娇。
“干嘛，我又没做过，咸粥加生抽又不是那么难以理解，你再笑明天我就不和你去爬山了！”
赵宥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隐隐约约感到一丝熟悉感，他看着赵婉伸手挽了挽自己的发丝，自顾自地继续和那头说话。
“我做饭是什么稀奇事吗？总不能我哥生日还要让他下厨吧？没事啊，又不是我一个人做，我爸妈出去买菜了，估计还在路上吧，我就做个粥。”
赵婉坐在了凳子上，撑着下巴和男朋友聊天，时不时还看一眼咕嘟咕嘟冒着泡的滚粥。
“我们家不怎么吃咸粥的，北方人吗。但我妈说我哥喜欢吃肉，他生日向来是要每道菜都带肉的，嗯，她去菜市场买肘子了，我爸身体刚好一点，也闹着要去，真……”
门铃声响了，几声连在一起，响的有些急，显得有些刺耳难听。
赵宥像是被一击重锤砸到了脑袋，撞得他整个人 網 祉 ： ? ? ? . ? ? ? ? . ? ? ?都两眼发昏，他开始拼命地想要挣开束缚着自己的东西，他大吼着让赵婉别开门，但是自己的一切声音都像是被在表演一场荒谬的哑剧。
“诶，你等等啊，可能是我妈他们回来了，奇怪，怎么不带钥匙……来了来了。”
赵婉从高脚椅子上跳了下来，她的步速很快，白色的裙摆飘扬，像是一只翩飞的蝴蝶。
那道门被赵婉打开了，一个狰狞的铁棍闪着寒光击向了她的头。
赵宥愣愣地在原地看着这一幕，赵婉的腿被人一脚碾了上去，红色像是一树爬山虎一点点攀上了白色的裙角。
与男人怒骂声同时响起的还有一声“砰”的爆炸声，那是车辆相撞的声音，耳边又传来了风声，夹杂着一串串的嘈杂议论声。
“卧槽！快救人啊，这车里还有两个人！”
“救什么救啊，打119啊，旁边的车都要着火了，怕不是要爆炸了。”
“可……”
“这中间的小车都被挤扁了，妈呀，那……那……呕……”
铁棍击打在皮肉之上的敲击声与警车救护车齐鸣，纷乱的声音像是苍蝇发出的嗡嗡声，那种嗡嗡声钻进了他的皮肤，顺着血管一路向下，钻出了梦境。
他下体被塞进去的那些东西在十分钟后又响了起来。
“宥宥，你梦见什么了吗？”
赵宥睁开了眼睛，在硕大的镜面中，看到了自己弓起的身体。
只要陆之川回来，那些碍事的东西都会被取掉，或许是陆之川的自信，又或者是他单纯觉得系上东西不好折腾他。
陆之川的询问又响了起来，体内跳蛋震动的频率似乎又快了些。他的手指轻轻地拍打着赵宥的后背，像是在安慰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