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川披上了外套，系好袖扣后，抬头朝宋立问道。

“云川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吗？”

宋立听到这句话，不由站直了身子，思忖着自己的语气。

“有话直说就行，你的脸藏不住事。”陆之川瞥了宋立一眼，心下却对答案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没……还没消息，云川上次听到赵哥消息是在蒲城，我们人过去的时候人已经跑了。"

陆之川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敲击在桌面上，发出了规律的“哒哒”声，宋立知道这是对方耐心快要耗尽的表现。

“往周边找吧，北城的事马上就解决了，现在也能腾出人手了，他还带着赵婉，不会跑太远，蓝河，西市，南城。就这么几个地方，撒开人手去找。”

宋立听到南城后面色有些为难：“哥，南城那边哥老会盘着，我们的人进去是不是不太好。”

这话一出，宋立就知道自己犯了蠢，毕竟在这位的事上，陆之川从来就没什么底线，能够忍这么多年处理完北城的事，陆之川早就在爆发的边缘了。

“我知道了……我和他说一声。”

……

陆之川回到庄园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了，他拒绝了管家端上的夜宵，径直朝顶楼的房间内走去。那是最里面的一个房间，屋内漆黑一片，陆之川走进屋将门反锁后才打开了灯。

随着灯光亮起，左边一面墙上的照片被照的一览无余，每张照片上都是同一张脸孔，从左至右，从部分偷拍的角度，到后期正大光明的镜头，乃至到最后那几排占比最多的情色照片，像是包含了这人的整个青年阶段，从青涩到成熟。

陆之川在照片墙前伫立了许久，才慢慢走到书桌后坐下打开了电脑，点进了那个他已经无数次点进的加密文件夹。

播放键被鼠标点开，耳机里熟悉的低喘声响起。视频中的男人双手被领带捆在床头，一双修长健美的双腿被一根开腿器大大掰开，原本属于男性的生殖器官被一条白色的绸带捆住，仅仅余下一根震动棒在女穴中嗡嗡作响。

由于情欲的折磨，一滴滴汗从他的脸庞滑落，直到落入那双看起来过于丰满的双乳之间，消失不见。他死死咬住下唇，极力抑制着喘息声，但是流出唇角的涎水，依旧展现着他的痛苦。

陆之川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冷着脸机械地加快着手下的动作，他听见视频里的自己说道。

“宥宥不求求老公吗，你求我，我就给你想要的，宥宥这样很难受吧，小逼都湿透了，好可怜啊……”

视频里的赵宥没有说话，在他下唇出血前，两根手指强势的插进了他的嘴里，模拟着性器抽动的动作，发出汩汩的水声。但这动作却并未持续多久，那双手就被视频种的人抽了出来，指尖鲜血淋漓。

陆之川在射精的瞬间，听到了赵宥在视频中说出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话。

“陆之川……你他妈……怎么不去死啊？”

随着赵宥的声音落地，视频结束了。陆之川面无表情的擦完了手，将视频倒回了最初，重新播放。

第11章 味道

走到家属楼楼下的时候，赵宥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那个说要遛弯结果遛到他家楼下的人。

“我给你3分钟的时间，赶紧滚蛋。”

陆晟悠闲地插着兜打量着四周环境，闲庭漫步的样子倒真像是在逛什么旅游景点，他没有接赵宥的话，眼珠骨碌碌地转，最后定格在了楼旁的一架秋千上。陆大少爷眉梢一挑，像是见着什么新奇物件，慢悠悠地走了过去，一个一米八的大高个竟是直接坐在那一架半高不高的秋千上荡了起来。

陆晟坐在秋千上荡了几下，连接着顶部的链条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听着倒像是有些年头了。陆晟拽了拽那链条，在确保它牢固后才放心地荡了起来，一边晃着还一边懒洋洋地回着赵宥的话。

“别总是拒绝我啊，你今儿帮我这么个大忙，我回报你啊。”

一旁带着小囡的阿嬷正等着秋千，那阿嬷一脸古怪地望着陆晟，眼神里明晃晃地透着指责的意思。对方的视线过于强烈，这才让陆晟投了个眼神过去，看着那个拖着鼻涕的小女孩，陆晟朝她眨了眨眼，遂后继续四平八稳地坐在那个秋千上，一点也没有挪地的意思。

赵宥看着他这副样子，眉间的川字越皱越紧。他真的有些烦了，这小子怎么和块牛皮糖一样，扯都扯不掉。赵宥不想再搭理他，冷冷瞥他一眼，径直就朝楼内走去。

陆晟见状倒也没再出声，自顾自的荡着秋千，看样子倒像是真放弃了“登堂入室”的念头。秋千又荡了几下，不知道是小女孩渴求的眼神过于强烈，还是陆晟自个觉着无聊，他起身伸了个懒腰，朝那边的小女孩招了招手，便没再管那阿嬷奇怪的眼神，走进了赵宥的那栋楼。

这栋楼的户型很老旧，每层租户都被一条大走廊连接着，平时楼道里有什么风吹草动的，挨家挨户都能听个明白，至少陆晟在楼道里走着就能听到屋内男人打鼾的声音。他矮着头躲过楼道里乱晾晒的内衣，脸上露出几分嫌弃，他原以为汽修店的那间小屋子已经算是难民区了，谁能想到赵宥住的地方竟是连那小破屋子都不如。

陆晟自认不是什么挑剔的性子，要不也不能忍汽修店那小房间那么久，当然，早期是因为他没钱，后来则是因为……赵宥很有意思。

陆晟循着地方一层层上楼，到地方的时候赵宥正掏着钥匙准备开门，见他望过来，陆晟还笑嘻嘻地冲人打了个招呼，不出所料地看见了对方不怎么好看的脸色。

陆晟走上前去在赵宥面前站定，好奇地瞅了瞅他的房门，评价到：

“啧啧，叔，你这门……不修修吗？那上头都长霉了，这待着对肺不好吧。”

赵宥就在原地站着，看着他从对自己家那扇破门评头论足，到对旁边两户邻居门口养的那几盆绣球花进行不间断输出。

“说真的，他们这养的方法不对，水浇太多了，土里的根都要蔫了，我们家……”

陆晟弯着腰看着地上摆的那两盆没精打采的绣球花，手还没来的及去碰那发黄的叶子，后领处就一紧。随后眼前一花，整个人就被用力地掼到了他刚刚吐槽的那扇发了霉的门上。他的瞳孔有一瞬间的紧缩，在对上赵宥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后，神情才慢慢的放松了下来，尽管衣服领子还被赵宥薅着，他还是有空开了个玩笑。

“叔，你换个地按我，我这衣服是CL家的，他家面料细，弄脏了不好洗，我这次出来衣服就带了一件。”

“你当我和你玩呢，和你说人话听不懂是吧，让你滚蛋就快滚。再不走我管你什么衣服不衣服，直接把你扒了丢派出所信不信。”

赵宥人长得俊，陆晟觉得赵宥发飙的时候尤其俊。赵宥的眉峰紧蹙，左半边的眉毛还是断眉，看着那道小疤估计是以前打架打的。一双眼睛长得尤其好看，按理说双眼皮配上一双月亮眼，会显得人有些女气，但可能是赵宥皮肤偏黑，再加上时常冷脸的缘故。并不让人觉得这个人娘，瞅着那双眼反而心头涌上一股奇怪的兴奋感，别人陆晟不知道，但至少他自己是这样想的。赵宥的眉眼微垂时候，瞅人就像是在瞅什么畜生。

从没有人敢用这样的眼神看陆晟，以前有一个一起玩的纨绔，喝醉酒了仗着和陆晟玩得好，开玩笑地调侃了一句陆晟长得好，比他见过的有些女人都要靓。陆晟只是瞅着他笑了声，在一屋人都没反应过来的功夫，他揪着人的头发就拖着往厕所走，拿着拖过地的拖把，将人的一口牙捅了个七零八落，自此再也没有人敢在陆晟面前开这种玩笑，所有人看着他都带着一份小心翼翼。

照以往的性子，有谁和他这样说话，陆晟绝对二话没说就和他掐起来了，但是今天也是奇怪，他只是轻轻蹙眉，将那口气咽了。赵宥像躲鬼一样躲着他，他还偏要来这个劲了，今天这个门他进定了！

陆晟的双眼微眯，闪过一抹狡黠的光，吊儿郎当地继续侃着大山：

“叔你不是说懒得和我去派出所吗，怎么，嘴硬心软啊~”

他一边说，还好心情地帮赵宥扯了扯别进去的领子，对上对方的眼，举起双手，朝人笑了笑。

赵宥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良久，他冷笑一声。行吧，别人凑上门犯贱，他真忍不了。

他没再和陆晟说话，拎着人就打算往消防通道走，谁想还没走几步，旁边的房门突然开了，赵婉推着轮椅出了门，瞅着眼前这副场景，轻轻唤了声“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