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头头是道:“我查过了,你这都是心理因素,很好?矫正。”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连灯都不敢开,声音也不敢放大,只能低低地?说话,像小偷一样?窃取出一块暗色的、属于自己的空间,贴着、靠着、支撑着彼此。
梁聿今夜格外难缠,梁初楹认为他是发病。
他两只手搭在她肩膀上?环着,悠悠然?拿手指绕她垂下来的头发,指尖却仍是轻微发抖的。
“怎么矫正?”梁聿问。
“很简单。”梁初楹觉得这很好?办,“因为我在。”
梁聿怔一瞬,笑意兀地?发僵,只是盯着她,眼睫几不可闻地?抖了一秒。
“我们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我是允许你靠着我的,我打算成为……你和爸都可以依靠的人,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要当一个好?姐姐。”
他呢喃:“只是当一个好?姐姐吗?”
梁初楹觉得自己在好?好?跟他说话,而他太过分,她又气不打一处来,蹬他一脚,叫他住嘴。
今天梁聿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一点儿话都不听,垂下薄薄的眼皮,黑漆漆的眼睛默不作声瞧了她一会儿,喉咙发干,掀开淡红色的唇:“那,好?姐姐,在我想要的时候,你怎么矫正我?”
他边说,边逼着她向后走,地?板慢慢被踏响,脚步声一步一步向床边蔓延,梁初楹掀开一条唇缝:“矫正不代表每次都要满足你,那不就沦为纵/欲了吗?”
“前段时间并没有纵过吧,当时我去做了手术。”
“什么手术?”梁初楹下意识觉得能被他这样?说出来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梁聿很乖地?笑起?来,乌色的发柔软地?垂在耳侧,缓慢吐出两个字:
“入珠。”
这超过了她的认知,梁初楹不太了解这是什么,尚在疑惑的时候,就被梁聿摁着坐在了床边,他一条腿卡在她的腿中间,另一条腿屈着跪了上?来。
“入珠是什么?”梁初楹抬着眼睛,眼里是纯粹的好?奇,然?后又撇开。
“不对?,不管是什么,爸跟奶奶还在家里,我,”她咬一下牙齿,“我们不能……”
“姐姐帮我,姐姐矫正我。”他今天的心情应当是极为差劲的,所以欲望才旺盛起?来,步步紧逼,连梁初楹说的话都抛在脑后了,她明?明?说过做这种事的时候不可以再喊她姐姐,身份和地?点要分清,什么身份做什么事情。
梁聿身子?前倾,上?衣下摆荡开,梁初楹一低眼,看见他一截腰,皮肤之上?纹着自己的姓名,飘逸的英文字体像针一样?扎进?她的眼球里。
她脑袋空了一秒,眼睫被情绪煽动,手腕被梁聿拉起?来,指尖碰到了他的皮肤,落在那串英文字母的位置上?,随后下落。
屋子?里的空气都是混沌的,纠缠如胶体,粘着她的掌心,十月份,华城进?入秋季,落叶林植被的叶子?很快掉落,擦过房间窗棱时发出细密的,如同落雨的沙沙声,搅乱人的思绪。
珠子?埋了一圈,像什么皇冠,梁初楹愣了一下,指尖如同遭受火燎,迅速往回?缩,却被梁聿桎梏着动作无法收回?。
“等等……这?”她没见过这种场面。
7.5毫米,13颗,和田玉种,玉石和他平时的体温一样是温凉的,可以辟邪。
“我以为姐”
话未说干净,梁初楹警告,梁聿闷哼一声,靠在她颈侧喘息,嗓音难耐地?卡了一下,改了称呼:“……以为你会觉得浪漫。”
完全搞不清楚这人在想什么,梁初楹郁闷想。
“不觉得很像戒指吗?”他嫌慢。
“套在手指上?,和……”梁聿说,“这里,都是禁锢的含义,是‘只属于你’。”
擦过玉珠,堪堪消肿的、折磨人的。
“姐姐。”梁聿偏要这么喊,仿佛能从这两个字里得出意趣,“这□□上?的婚礼。”
这种事也能被他描述得如此神?圣,更离谱的是,梁初楹居然?认为他说得有几分道理。
她对?梁聿的忍耐力有所估计,今天如果不叫他餍足,大抵他会赖着不走,梁初楹本?以为今晚仍是单方面的,结果一只并不属于自己的手缓慢地?上?移。
她打一下颤,撤离,拧着眉:“我没要你帮我。”
梁聿眼尾被洇出浅红,眼皮向上?折进?去,瞳孔剩下半颗,他就那么压在她肩膀上?,看着她的表情,没停。
“它说并不是你说的那样?。”
“等”半个字音刚出口,就被急急咽了回?去,他仰着脖子?,扫进?她口腔,绞在一起?,呼吸完全失控,一刻没停。
糟透了。
梁初楹胸腔重重呼吸,在某一瞬间瞳孔收缩:“你够了!你敢……”
“我敢那么做就死定了。”梁聿顺畅地?接下她后半句话,眯起?眼,“放心,手不能先?于珠子?。”
“珠子?也不能!”梁初楹低声吼他。
梁聿突然?失去表情,摁住那一点,“所以我们一辈子?就这样??你喊我弟弟,我叫你姐姐。”
“爸很难、接受。”梁初楹喘着气。
“为什么一定要他接受。”
“他是我爸,我亲生父亲。”
梁聿失去表情,面色苍白起?来,眯起?眼,眸中色彩暗沉,像再次回?忆起?令人不快的记忆。
他的手突然?松开,梁初楹紧绷的身子?刚一软下来,他就继续向前挪了半寸距离,两个人面对?面,紧紧挨在一起?,贴上?另一张有温度的皮。。
再度被他触碰的时候,梁初楹咬住下唇,怕惊醒家里另外两双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