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宗还嫌照得不够过瘾,又凑近一些只见某位爱岗敬业的经纪人理了理衣领,对着镜子梳头发,又顺手拿起桌上的发胶,认认真真地打理起来,一边打理一边问他:“这样真的有用吗?要不我也出去抽个烟试试?神秘又忧伤,一看就很有故事的东方男人,这样的人设是不是特吸引人?”

邵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也想去勾引那位前几天才年满十八岁的小模特?”

“……当然不是。”

李光宗为自己辩解:“你昨天跟他们一道吃饭的时候记不记彿爱德华身后还跟着个小助理?就那个金色长卷发,笑起来有俩酒窝的,那天她穿着件米白色风衣。”

“嗯,我记得。”邵司说完以一种老父亲般怜爱的眼神看他,又问,“那你还记不记得我刚才说了哪四个字?”

李光宗仔细回忆道,半响才说:“……痴、痴人说梦?”

等他品味过来,邵司己经挑好领带,随随便便往脖子上一搭,开门出去了。

“不可能,我不相信,我还是很有魅力的。”李光宗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活动了几下,出去摆POSE。

Lisa一根烟抽完,正愁隔壁那小帅哥怎么一直不出来,这冷风都白吹了。冷不防余光瞥见身旁站了个眼神迷离沧桑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胖大叔,她手指一抖,差点被烟头烫到:“我操,你有病啊。”

邵司在摄影棚外面的走道里站了一会儿,正好撞上推门出来的摄影师,是个留长发的络腮胡大汉,胸前挂着个相机,五官说不上英俊,但山根是真的挺。

摄影师本来要往外走,见到走道上靠墙而立的男人,脚步顿住。

时装周向来是每年的重头戏,杂志封面和内页描图可不仅仅只是几张图,还会成为时装周的代表。往年很少邀请东方人,受到过邀请的除了顾延舟以外,剩下的也就只有两三个国际巨星,这几个人的知名度,即便是他这种不了解东方文化的人都有所耳闻。

他刚才还在和助理说,这次温莎怕不是看走了眼,这个邵什么司的,小小年纪……能有什么厉害。

然而他现在突然发现自己光是看着面前这个人就己经走不动道了。

出于职业本能加上对美的欣赏,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手己经先托着相机将其举起,随即响起两下轻微的咔擦声。

邵司只是出来透透气,顺着直走就摸到了这里。走廓装修得很有格调,尤其是这个地毯,踩上去软得不可思议。

他靠在墙上,低头,眼神放空地盯着地毯上那片灰白色:想扛回家,这样顾延舟那傻叉就不会整天纠着我让我穿拖鞋了……唔,会不会不太好清扫?吸尘器应该还是挺方便的吧……不对啊,我想那么多干什么,反正又不是我搞卫生。

这样想着,他又把手机从裤兜里掏出来,打开摄像头对上地面那片灰白,特意挑了角度、还琢磨了一下构图,拍好之后再点开微信聊天框,将照片发送出去。

于是大洋彼岸的另一边顾影帝等半天,等来一张莫名其妙不知所谓的照片。

“什么玩意儿这是?”顾延舟眯起眼睛,盯着看了两分钟,没有放过任何一点线索,还是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他在讨论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邵司却发过来一张以垃圾桶为画面中心,西方墙绘为背景的照片。

这算什么?

顾延舟差点放弃这道题,可这张图毕竟是他媳妇儿发来的,于是他不死心把陈阳叫过来问了一遍:“看。”

陈阳:“看什么?”

顾延舟:“你觉得这张照片是想表达什么?”

陈阳认认真真看了起来,实在是这个垃圾桶太显眼,又处在画面正中心,于是他点评道:“唔……垃圾桶……很干净?”

顾延舟:“……是吗?”

见顾延舟脸色不太对,陈阳又不小心瞥见熟悉的两个字备注,大约猜到是哪位大爷发过来的照片,于是绞尽脑汁升华灵魂主旨:“大概是想表达一种环保意识。”

顾延舟打断他:“行了,你去忙吧。”

邵司等了几分钟,几分钟之后顾延舟回过来九个字:拍的什么鸡巴玩意儿。

“……”

【你祖宗】:???

【你祖宗】:我操,我这构图、这个画面感、这光线……明明就是大师级水准,你欣赏不了?

【顾延舟】:宝贝儿,我努力过了。

【你祖宗】:你根本就不懂艺术!

【顾延舟】:……

等邵司工作完回到酒店己经快深夜,顾延舟那里正好是早上。

男人明显刚醒没多久,头发略显凌乱,因为角色需求便把头发留长了一些,这样看起来倒是显得嫩了好几岁。他裸着上身,被子堪堪褪到腰部下方,某处地方欲遮不遮的,声音暧昧又沙哑:“收工了?”

邵司洗过澡,头发还湿着,拿着毛巾擦头发,面对这通准时准点拨过来的视频通话,动动脚趾头也知道是谁通风报信:“李光宗那个小兔崽子。”

顾延舟还算讲义气:“跟他没关系,是我太想你。”

刚才被浴室里的热气蒸得脑袋发晕,擦完头发才觉得清醒。邵司随手将毛巾搁在边上,盘腿坐在电脑前,好整以暇地看了他两眼,随口道:“衣服都不穿,你大早上的勾引谁呢。”

顾延舟嘴角上扬几分,笑得别有深意,回道:“你啊。”

邵司隐约猜到这人可能又要搞什么幺娥子,但他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就见视频里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直接挑开被子,贴着腰腹缓缓钻进去,握住那根在早晨格外躁动的性器。

被子很薄,即使这样遮盖着,男人手和性器的形状还是瞧得分明。

顾延舟道:“来,跟老公的大宝贝打个招呼。”

某位姓邵的小祖宗脸一热:“去你妈的,要不要脸。”

脸算什么,又不能操。

顾延舟的手在被子下面上下来回撸动,动作缓慢,仿佛是故意引诱给人看的慢镜头。本来就是想逗逗这人,最后他受不了,似地阖上眼,又睁开,眼底晦暗不明,算是明白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我有什么办法,看着你它就硬了。”

男人状若随意地靠在床头,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亳不避讳地任由那束明亮光照在自己身上。这位影帝心机深重,深谙如何找角度显得自己更上镜,他冲邵司勾了勾手指:“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嗯?”

“……你想跟我视频做爱?”

做梦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