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爷几次回头看这不肖子,真是恨的牙根痒痒,好在还有个侄儿阮卿栾十分顺眼,一脸紧张的听着众人议政。
宴席散了后,阮卿栾第一时间找到了奴十一,对其道谢,因为自己得中状元的文章,正是战奴为其押中了考题。
“只是此番入朝,恐怕会就职军部……”
阮卿栾眼神闪烁着观察着奴十一的脸色。
战奴无甚表情,漫不经心道,“你尽管就职,我会在你身边从旁协助。”
“那就太好了!”阮卿栾要的就是战奴这句话,一时间激动的无以复加。
“我知你与三皇子走的近,此番入朝要注意一个人,”战奴低声道,“一个叫胡兵的小将。”
“我知道他,”阮卿栾道,“是李韦丞相的徒弟。既然宿丞相站队太子,我们是不是应当拉拢李丞相这边的人……”
“不,你要想办法除掉他,”战奴漠然道,“胡兵明面上是李相身边的人,实际上曾承恩于宿家,这些事你一查便知。三皇子目前在朝堂上地位岌岌可危,与其依仗旁人,不如另外扶持自己的势力……”
俩人站在廊下议了半晌,阮卿栾满意离去。
战奴原地站着,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养了许久的鱼,终于可以收网了。
如此一来,那小蠢货归乡成亲,或许也不是一件坏事。
战奴心里想着,脸上的笑容浅浅消散,疑惑的摸了摸胸口。
然而刚回到东厢房,阮少爷就冲着他大发雷霆。
“你凭什么不跟我走!”阮软揪着战奴的衣领怒不可遏。
好不容易等到科举完了,阮软正想抛掉一堆烦恼事,跟小奴隶出去好好玩耍一通。
他的家乡平阳,位于南方水乡,风景秀丽有很多好吃好玩的地方。
阮软早就规划好了,成亲之前先带战奴外出胡闹一通,皆时老子必然不好多管他。而小奴隶这个北卞人,估计也没见过南方水乡的美景。
然而战奴根本没兴趣看阮少爷跟他未来媳妇儿亲亲我我。
但表面上的安抚工作还是要做的。
战奴捏着阮软的下巴,堵住他喋喋不休叫骂着的小嘴。
阮软很快被亲的两腿发软,脑袋里一片乱麻,几乎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
亲完后,战奴抵着他的额头低声蛊惑,“朱家怎么说也是门阀大户,你与男人相好,不该大肆宣扬,令旁人听了去。”
阮软一听也有道理,但心里又有点不舍得战奴,“你只跟在我身边,除了我爹,不会有人知道的……”
“来日方长,我的小少爷,”战奴偏过脸去,眼神一闪而过的黯然,“待你稳定后,我便去找你。到时你想去哪,我就陪你去哪。”
阮软还是有些不甘心,小声嘟嘟囔囔着。
战奴摸了摸阮软的脸,唇角微勾道,“这几日我都听你的。”
“真的?!”
阮软闻言窜了起来,半点也不忧伤了。
第20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几天床事搞的阮少爷肾虚,临上车时腿都是软的。
而将他搞来搞去的罪魁祸首,好端端的跟没事人一样,甚至将他直接抱到了车上。
阮老爷看到这一幕,气的吹胡子瞪眼的,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干脆就不说了,扭头继续跟阮卿栾说话。
阮卿栾不日就要进朝堂报道,又因为终于可以脱离堂兄的魔爪,脸上表情轻松了许多,却不怎么耐烦跟阮老爷说话。
车队在阮府门前停留了一小会儿。
因为战奴带阮少爷上车后,又抱了他很久,俩人跟新婚燕尔又被迫分离的小夫妻一样。
阮软心里也不舍得与战奴分开,估计这一去要有小几个月见不到面了,小声道,“要不你就跟我一起走呗……”
战奴抱着阮软的手臂僵了一瞬。
随后男人兀然的将阮少爷从自己怀里拉出,强硬的推进马车里,扭头下车将车门关好,甚至都没有再看他一眼。
阮软被猝不及防的推了个大跟头,好在马车车厢内铺着上好的绒毯,根本疼不到,但战奴莫名其妙的行为还是令他气的心头鬼火乱窜。
“你大爷的居然敢推我,有你这么伺候少爷的吗?不走更好省的在小爷面前碍眼!”阮软骂完之后又觉得十分心虚,赶紧吩咐车夫驱车离开。
阮家的车队浩浩荡荡的离开,战奴始终背身而立。
阮卿栾假惺惺的跟阮家人道别,实则心中十分雀跃,转头观察战奴的脸色,以为他被阮软骂不爽了,“十一大哥,你也别往心里去,堂兄素日不就是那副……”
战奴没有理睬阮卿栾的宽慰,面无表情的走回阮府,仅留阮卿栾在原地愣了半瞬。
因为他分明看到,一向冷漠自持的战奴……似乎红了眼眶。
……
阮软回乡已两月有余,初时还十分新鲜,跟老家的一众狐朋狗友夜夜把酒言欢,但聚了几次后就觉得腻歪了。
再加上这些人知道了阮卿栾高中的事,明里暗里的请阮软帮忙说点好话,引荐引荐,搞得阮软就更不爽了,还不如对着自己那个木头桩子似的未婚妻。
哦,说起未婚妻朱小姐,阮软一回乡就被老父亲按着头跟人家见了一面,顺便奉上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