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做实在不是他的个性,阮卿栾只好又气又憋屈的回厨房了。
把阮卿栾轰走后,阮软终于可以给好哥们认真写信。
因为有了“三皇子来日会做皇帝”的预知梦,阮软一字一句的在信上劝告:
宿平好兄弟,劝你的丞相爹好好扶持太子,盯死了白老三,想点办法给他使绊子,朝堂上多多打压,定不要让那小子出头!
第17章还想娶媳妇儿呢……
既然知道了三皇子未来会成为皇帝,而对方又跟自己有仇,自然要想办法打压,阮软觉得自己的思路很合理。
提点完好兄弟,阮软还记得自己那看似乖顺的好堂弟,表面上对自己毕恭毕敬的,和他的姘头把自己整的好惨!
为了提前报复这不老实的家伙,阮软思来想去,贫瘠的脑袋瓜里也只有让这小子去给自己煲老鸭汤。
但他又不是饭桶!每天要喝这么多老鸭汤真不知道被惩罚的人是谁……
对了!
阮软福至心灵,阮卿栾这小子不是一心想要高中入朝为官吗?那自己偏偏就要断了这家伙的路,让他一辈子留在乡下安心务农!
这主意越想越觉得靠谱,阮软心说自己真他娘的是个天才!
然而刚踏出院门就被老爹揪到前厅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而阮卿栾正一脸可怜的躲在他爹身后。
“你说说你,都干些什么糊涂事!”阮父恨铁不成钢的骂着,“自己不上进也就罢了,还逼着卿栾给你下厨做饭,一做就是一下午!你可知考期将近,如此便耽误了卿栾的考学!”
阮父向来看重俩兄弟的读书问题,待聪明上进的阮卿栾自然很好,吃的用的跟自己儿子无异,在平阳时也时常带出门去跟同僚夸奖,简直就是半个亲子。
两兄弟一起长大一起读书,免不了就要被放在一起做比较。
阮软成天被亲父骂着打着“狗屎无用”“连阮卿栾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自然是心中有气,此刻磨着牙在心里默默的想:
您老人家倒是为这小子着想,可知这小杂种得了势,扭头就找来自己的姘头把咱全家都砍了脑袋儿!
但这些话阮软自然不敢说出口,否则下场必然是“因为嫉恨堂弟犯了癔症胡言乱语”,免不了老父亲一顿好打。
所以阮软只得先讪讪的听了,指天对地的承诺以后再不找阮卿栾炖鸭子汤了,才被放了出来。
阮软一出门脸色极臭,偏偏阮卿栾又追上来煽风点火,拽着阮软的衣袖小声道,“堂兄你别生气,真不是我故意告状,伯父他今日路过厨房,略过问了几句,我被逼的没办法才说出来的……”
但不论阮卿栾表现的如何楚楚可怜,阮软没有半分兴趣垂怜他,反而被他这貌若无辜的样子触怒到,当即又要发火。
然而话到嘴边又给吞了回去。
阮软瞪了阮卿栾一眼,摆摆手道,“算了算了,你回房读书吧,可不敢再招惹你了,省的挨老头子的揍!”
阮卿栾没想到今日的阮软居然这么好说话,简直是受宠若惊,一步三回头的走回了书房。
然而阮软盯着他的背影,心里想的却是:趁早得意吧,看后面我怎么收拾你……
一直到科举当日,阮府上下风平浪静,阮少爷竟难得的没去找堂少爷的茬。
虽然阮卿栾依旧读书读的心惊胆战,生怕堂兄又想出什么花招来对付自己,但除了缺少点笔墨纸张的用度,倒也没再生出其他事端来。
伯父那边,阮卿栾是不好意思开口的,而这点小事也不好去劳烦三皇子,虽然这些日子他们常常在外面见面,坐在湖畔旁畅聊自己的抱负与理想。
阮卿栾得知白逸浩的处境其实并不好,近来在朝堂上颇受太子一党的打压,当即信誓旦旦的立下宏远,若是自己有朝一日入朝为官,定当成为三殿下的助力!
白逸浩闻言十分感动,抓着阮卿栾的双手久久不能平复心绪,隐约有些遗憾对方生做了男子……
然而他知道阮卿栾的抱负是入朝为官,自然不会去毁了这少年,便也许下承诺,若是有朝一日自己做了皇帝,一定与卿栾共享江山,君臣二人风雨与共!
俩个人互为知己,心中暗生情愫,却不知这是爱情的萌芽。
而与他们的宏图大业相比,阮卿栾窘迫之际缺的那些笔墨纸砚……自然渺小的不值一提了。
好在阮府上还有一个人,在默默的帮助自己。
“十一大哥,你来了!”
阮卿栾看到抱着书册入门的奴十一,心中另有一番激动不已。
“嗯,”战奴将书册堆到阮卿栾面前,示意道,“这些读了。”
这段时间战奴在书房陪着阮软读书,私底下接济了阮卿栾不少。
而且令阮卿栾没想到的是,这个男人还颇有学识见解,尤其是在用兵谋略上,几句话就把阮卿栾点拨的醍醐灌顶。
所以阮卿栾对战奴越发信赖,对于他提出的意见几乎全盘采纳。
阮卿栾大略翻阅了一下战奴带来的书籍,是最新的时政战局,旁边儿还用小字书写了战奴自己对局势的看法,见解颇为犀利,令阮卿栾读后感慨连连。
“大哥果然厉害,几句话就说到了痛点上!”阮卿栾真心实意的赞叹道。
“后日便是科举,这两天勤勉一些,把这些全部读完。”战奴漫不经心道,“待会儿就走了,有什么问题抓紧问。”
奴十一像个博学的老师,又像个冷漠的兄长,令阮卿栾对其的观感十分复杂。
每次战奴留的时间都不长,只指点几句阮卿栾的课业,便匆匆离去,因为阮软那边离不开他。
抬头瞄了一眼战奴脖子上的奴环,阮卿栾才发觉眼前这人不仅学识好,且身形高大、肩宽窄腰,面容虽不是大商男子喜好的俊秀,却另有一种野性的英气,气质凌厉,怪不得把堂兄迷的神魂颠倒。
但他实在想不明白,奴十一这样的人物,为何会被拘在自己堂兄身边做性奴,俩人日夜不分的,心头当即有些微妙的泛酸。
如此珍贵的时间,阮卿栾没有问战奴课业上的事,垂下头小声道,“有大哥的辅导,想必堂兄的课业复习的十分不错吧?科举之日必当高中……”
“他不爱读书,我从不教他这些,”战奴漠然的说,“考期临近,你也别再胡思乱想,抓紧时间把书读完,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