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母亲离开,魏甄才倚在兄长单薄的肩上玩笑起来:“哥哥,昨晚躲在甄儿被子里,有没有偷偷亲我?”
她蹭着魏修岚的半面脸颊,双眸笑若弯月。
魏修岚面上腾得红起来,说不利索:“当然没有...甄儿还病着,为兄岂会乘人之危?”
“是么?”
魏甄半信半疑地欢笑起来,在嫡兄面颊上飞速香过一口,看他面上鲜艳欲滴,又调弄道:“我看哥哥倒像是染了风寒的那一个,面上啊...红的...让甄儿好生瞧瞧,是不是偷偷染了娘的胭脂?”
魏修岚小脸再也绷不住,垂下头来,那嫣红都漫到耳朵根了,在看他默默含羞模样,煞是惹人爱怜。
知晓自家兄长面皮薄,魏甄便没在无理捉弄,只点了点绛红唇瓣,又朝着魏修岚夸张的嘟了嘟,道:“哥哥抱了我一夜,我这寒才驱散了,病也好了,是不是该光明正大地报答一下?”
魏修岚当下明了,看着那水润樱唇,这才勾着嫡妹的颈子亲吻起来,甭看两个小人儿,这四瓣儿唇辗转厮磨,怎么也不过瘾。
0116 第一百一十回 病中迷糊被带出冷宫
魏甄迷迷糊糊地还在梦中与嫡兄接吻,却不知身子裹卷着被褥,被高瓒打包带出了冷宫。
高瓒怕夜风沾湿寒,硬是里三层外三层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只留半张脸露在外头呼吸。
他怀揣着她,行动起来却格外轻盈,一则是魏甄身子骨着实单薄,二则是高瓒蛮力着实强大。
想着魏甄的身份,他没往寝宫去,转身去了书房,将之置于榻上,他便火急火燎地着人去请御医来。
魏甄怕是怎么也想不到,睡得梦里糊涂的被某人提出了冷宫,瞎灯黑火中在半个皇宫里左一拐右一荡地走了一遭。
“咳咳...”
进了染着暖炉的屋子,魏甄鼻中一堵,呼吸有些不顺畅,轻喘咳了起来。
高瓒适才安排人手回来,一听见她不痛快的咳喘,心便揪了起来,从被褥里捉了她的小手握在掌心,一面又轻抚其背,助她呼吸顺畅。
“甄儿,这下如何?”
魏甄捏着那只大掌,那般温暖又有力,给予她极其眷恋又依赖的力量,好似心里那人。
“哥哥...”
干涩的唇翕动了一番,清晰地突出两个字,高瓒听得清清楚楚,心下却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一丝丝的温情也都荡然无存。
“甄儿,是朕...”
他想唤醒她,此时陪在她身旁,握着她手的人是他。
“哥哥...”
可她浑然不知,只心心念念地唤着她最爱的男人。
她像只仔猫,乖顺地将脸贴着他的手,一次又一下蹭着他的手背,嘴里始终唤着“哥哥”。
高瓒心中恻然,看到她这幅楚楚可怜模样,想要招魏修岚进宫来,心下却咽不下这口气。
他便不信了,除了魏修岚,她便不能依靠他么。
御医来的很快,诊断后说是寻常的病症,又写了药方让人抓来。
待他离去时,高瓒又三令五申不许他将此事透露半分。
贴身侍婢端来药汤,高瓒搅着热气腾腾的药汤,说要亲自来为,侍婢面面相觑,有些不敢置信。
高瓒捏着汤匙舀了一勺,又在唇边轻吹了吹,才敢往她唇边送,可她牙关紧咬,怎么也咽不下。
看着黑乎乎的药汁儿从唇角蜿蜒而下,高瓒眉头也没皱,昂头喝了一盅,扶起她来,以吻渡了一回。
舌尖撬开她的贝齿,药汁顺利渡了过去,魏甄轻咳着饮了下去,高瓒又顺势喂了几回,一碗这才终于见底。
侍婢又来劝他歇息,他却不肯将她置之不顾,硬是握着魏甄的手坐了整整一夜。
这一夜,高瓒的心却凉了个透。他听她唤了好些人。
有母亲、父亲、兄长,甚至还有什么红儿绿儿的,应是她闺房里的贴身丫鬟,但凡是有些交际的,谁都叫过了,却独独没从她口中听过他的名字。
“看来,你心里当真半分也没有我的影子。”
高瓒一世孤高自傲,自恃真龙之子,哪里有过受挫的时候,偏生这个小女人是半分不待见自己。
他荒凉一笑,紧握着她的手却决计不放。
0117 第一百一十一回 杜后偶察觉蛛丝马迹
安宁宫内并不祥和。
杜后拍案而起,怒不可遏:“你说的可是真的?”
下方之人跪的笔直,语气笃定:“奴才不敢欺瞒太后,自太后命奴等观察陛下,陛下他时常逗留在贞妃冷宫之中确为其事。”
“还有人曾在城中见过陛下,当时还有一名女子作陪,算来也应是贞妃,当时奴等不敢确信,直到昨夜,有人瞧见陛下从贵妃宫中出来,而后去了冷宫,不过一刻,又抱着贞妃从冷宫出来,去书房住了一夜。”
杜后听罢,愤懑不已,往日端庄典雅的形象不复,脸上狰狞燃着滔滔怒火,站立的身形摇晃不住。
杜锦梧来的早,本要到杜后耳根子便诉诉苦,怎料正赶上这一出。证实了皇上对魏甄的私心,杜锦梧又惊又怒,添油加醋起来:“看罢,看罢,姑母。锦梧可有说错?我便说是魏甄那小贱人给表哥下了迷魂汤,就连去了冷宫,也要勾引表哥。”
杜后本对魏甄尚有半分好感,怎料这番却是触了她的霉头。
前些时日,她旁敲侧击来套高瓒的话,他明着说对那魏甄并无情意,暗地里却三番五次去追去冷宫里寻那魏甄。
夜深人静,一个男子去寻一个女子是为何事?怕是傻子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