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香囊
一阵大风拂过城门口带起遍地尘土飞扬,又渐渐平静下来,远处的山间浮出一缕彩丝。
还未入城门的百姓齐聚一团且口中不断呢喃。
“天降祥瑞啊!”
“真是好兆头…”
百姓们络绎不绝夸赞天虹就连一旁军队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马上的少年抬头望向那片天虹抬手戳了戳谢景刚要开口便被身后嗒嗒作响的马蹄声打断。
众人纷纷回头,只见迎面而来的是一辆华贵雍容且还坠着琉璃宫灯的马车,突然,驾车之人急拉马绳马蹄急刹而后娓娓到来。
又见驾车之人麻利的翻身而下,连粗气都未曾喘就小心翼翼的撩起帷幔将里头的人缓缓扶下。
“元平啊你这驾车之术不减当年啊。”皇帝扶着面前的手,脸色有些苍白。
“陛下谬赞。”他讪讪的笑了笑。
“陛下……”萧邑谢景二人带头行礼。
“爱卿快快请起,众将士平身。”皇帝望向那山间五彩缤纷的天虹向是大吃一惊而后举起手高声大笑道“天佑我朝,此番我大仲朝的郎儿必将旗开得胜击退反贼护卫国土”
众将士纷纷高举手中的兵器大喊。
“击退反贼,护卫国土。”
“击退反贼,护卫国土。”
“击退反贼,护卫国土。”
一夜之间雪鬓霜髭面色尽显苍老他抬头望着比自己还高的二人眼中泛着些许欣慰的泪花。
“英愤气不磨,今为亘天虹”他抬头拍了拍二人的肩语重心长道。
“臣定不辱使命!”二人齐声道。
此行半月有余便达肃州,西北地势凶险风又刮得猛烈。
他们到达时城外一片狼藉,一块块血渍凝固在地,尸体随处可见横七竖八的躺着,就连刮起的风都是血腥味。
尸首被留下但将士们的英魂未死他们在等援兵翻盘,在等朝廷的旗帜插上叛军最高的城楼,在等英勇的主帅砍下反贼的头颅祭奠牺牲将士们的英魂。
城中的将士们早已奄奄一息却用毅力坚持着守城还将城中的百姓都转至凉州。
煞然间,数匹骏马在城外奔腾环绕,显然是溯北派来查探的探子。
城楼之上谢景搭弓射出三支飞箭将领头的人射下马背给了一个赤裸裸的警告,后面那几个见局势不妙拽回落马之人策马匆忙逃去。溯北反贼所到之处皆是生灵涂炭,萧邑皱着眉观望到伤痕累累的城门。
安顿好城内伤残的将士们后,萧邑与谢景二人一齐登上城楼。
“战火纷飞受灾受累的都是百姓。”萧邑手中捏着只杏色的香囊,绣着一株兰花。
谢景没说话沉默了半响绕有兴致的看向他手中的香囊,语气颇有不甚“家妹赠的?”
他眼尾带笑挑了挑眉小心翼翼的又将它揣回怀中好似什么惊人的宝贝。
“你这什么德行我是能抢你的不是?”谢景撇了撇嘴看着他的动作心有不快。
“是啊。”萧邑直接顺着他的话应了下来,转身离开抬着手臂挥了挥嘴中还不忘嘲讽两句,“孤家寡人。”
“你……!”谢景咬牙切齿却又无话反驳他心中憋着一股气无处发泄。
心想:很好!嘲讽我是吧,待他日回到京城时你看我怎么给你使绊子还想娶我妹妹,做梦吧你!
喂汤药
天色阴沉沉压的极低,闪电穿插在乌云中忽闪,豆大般的雨点淅淅沥沥的往下砸,将琉璃宫檐砸的嗒嗒作响。
“陛下。”元平公公走近欲言又止的看向皇帝。
白发早已爬满了头背脊也被压弯了显得整个人沧桑又无助。他背着手站在窗前,望着那场瓢泼大雨冲刷着外头那棵梅树。
大风将它新长出来的嫩枝吹折,它摇摇晃晃的向一边倾斜,雨水冲刷着它根茎中的泥土。
“元平啊,你看这株梅。”皇帝抬起手往外一指,“太子就如同这株梅,他要抗住狂风暴雨的摧折方能涅槃重生!”
“孤望他能坐稳这江山!”
太子失踪至此,也不知从何开始宫中竟然传起了太子早就遇害,皇帝秘密改立九皇子为储君。
“太子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定能平安归来,陛下您也得顾着些自己的身子啊!”元平公公低头细细劝导。
道理都懂,无非是这场夺嫡中各些见不得光的势利使的阴招,太子算是听天由命了。
昏暗的卧房没有一丝阳光,破旧的床榻躺着位面色苍白的男子,他肩腹缠着绷带隐隐约约还渗出些血,额间的细汗频繁浮出。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一位身材娇小的美人端着盆热水进来。
巾子浸没在水中拿起拧干,床上的人察觉到了这细微的声响睫毛微微颤动,直到温热的巾子贴上额头轻轻擦拭,才恍然睁开眼。
一双清澈如水般的杏眸瞪的大大的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未等她思考完,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一把将她拽过。
如同天旋地转般摔了了床榻被他压在身下,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掐上了她的脖子。
“你是谁?”公子渊翻身在上掐着她,整个人却是晕晕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