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士兵只是将极乐坊外围包裹,让之后的人无法进来,至于之前的二楼客人,全是朝中?的几位官员,李时归露了个脸,他们就?识趣地下楼离开了,继而,李时归、阮鹤堵住二楼楼口?,不许旁人再进去。

于是就?成了外头?人远远避开,而里头?人却浑然不知的这幅模样。

许是为了迎合客人,极乐坊中?的房间也别?致,雕花木床搭配纱帘,旁边的浴桶都用薄纱遮掩,桌上的香炉燃起白烟,便有香气?扩散开。

小道长坐在床边,凌乱的衣袍未来得及拢好,就?这样松松垮垮搭在身上,许是故意,宽袖被拉往一截,那随意搭在腿上的手腕就?变得格外显眼,好像故意摆着给对方看一样。

旁边的人拿着药膏,低声道:“我?给你?揉揉。”

见洛月卿不说话,钟觉予便想?要伸手去抓,不曾想?这人还在闹别?扭,抬手就?躲开。

“不生气?好不好?”钟觉予顾及着她?的伤,也不敢靠着身手去抓回来,只能缓下声音哄。

“不好!”洛月卿提高声调,恨不得把不乐意三个字写脸上。

长公主殿下哪里认真哄过谁,眉眼间不禁多了几分为难,又?说:“你?生气?可以,但药膏还是要涂的,不然半个月都消不掉。”

“消不掉就?消不掉,”小道长回得很快。

钟觉予听了气?闷,便冒出一句:“要不是你?先胡来……”

“那还怪我?咯!”洛月卿立马扭头?转身,看向她?。

钟觉予抿了抿唇,表情明显,无声地表达肯定?。

洛月卿便更气?,说:“不管怎么样,你?先动手动口?就?是不对,你?知不知道有多疼!”

钟觉予身上的伤疤可比对方多得多,要是非要扯,她?应该比小道长知道得更多,可她?却没开口?提起,打心眼里觉得小道士比她?这个长公主要娇贵得多。

觉得自己理亏的人便叹息,说:“是我?不对,你?不生气?了好不好?”

这事就?是这样,总要有一个先低头?。

洛月卿面色稍缓,继而又?哼了声。

钟觉予耐下性子,又?哄道:“别?生气?了,我?赔你?好不好?”

洛月卿这才被提起些兴趣,又?抬眼瞧她?。

“我?刚刚对你?做了什么,你?就?对我?做什么,好不好?”钟觉予语气?温柔,眼眸倒映着对方身影。

“嗯?!”洛月卿终于来了兴趣,眼睛珠子一转,又?问:“都可以?”

“都可以,或者你?可以更过分一点,”钟觉予向来大方,在金银方面从不吝啬,更何况洛月卿只是想?要回去。

她?点了点头?,肯定?了自己的话。

洛月卿揪住手里的红纱,两千两的面纱实在难以割舍,从那边又?拿到这边来,这下好了,又?有了用处。

她?抬手便递给钟觉予,说:“那你?也系上。”

钟觉予没想?到对方报复心那么强,连这个也要一模一样,她?犹豫了下,还是照着方才的模样系上。

之前作为主导者还不觉得有什么,眼下自己蒙住,没了视觉才觉得有些无措,再加上之前的泪痕未干。

于是,长公主殿下的愧疚又?多了几分。

旁边传来布料摩擦的声响,窸窸窣窣的,像是对方在靠近。

垂落在床边的手不由抓住布料,紧紧揪住,不过下一秒就?被束住手腕。

连最前面的内容也要学?

钟觉予皱了皱眉,只能配合着对方往下倒。

柔软床铺下陷,双手被压过头?顶,继而有人覆了上来,

熟悉的檀香缠绕在鼻间,眼前一片红,瞧不见对方在犹豫什么,大抵是在挑选位置,好半天只俯身张开嘴。

虽是原模原样照搬,却没长公主殿下的利落帅气?。

钟觉予莫名有点想?笑,却碍于小道长的自尊心,选择刻意忍住。

而另一个人还浑然不觉,对着挑选好的位置,试探咬下。

这样子实在有趣得很。

让钟觉予有些想?摘掉纱布,垂眼看看某个人现在的模样。

可她?却不能,没被多大力度压住的手不自觉抓住床单,好像在克制自己的想?法。

并不尖的牙齿在薄皮上滑过,像是第一次吃肉的小猫在努力,轻轻叼住,又?怕太重?,用舌尖小心抚过,安慰猎物不要害怕。

在这方面,小道士倒是挺有慈悲心肠的。

钟觉予再等了一会,才觉得有点疼,其实也不算,最多是有了些感觉,这感觉还不如被舌尖舔过,带着小心翼翼的意思,估计等一会就?彻底没了印子。

笑意强压在唇角,连身上的四爪蟒龙都看着好笑,不似之间的骇人。

可小道士还未察觉,自顾自地咬了口?,然后又?往下,学着对方的样子吸了口?,却不得章法……

还没有等一会,极力说服自己不要动的钟觉予又?听见,小道士可怜兮兮的声音。

“钟谨言,这个怎么弄啊?”

她?照虎画猫,实践了半天也没弄出个印子,懊恼之下,只能和对方求救了。

身下人突然沉默,不像往日?那样第一时间就?回答,反而紧紧咬着嘴角,身体?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