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又环顾眼四周,“那个……他不在吗?”
“坤哥出去办事了,他交代让我过来照看你,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开口,想吃什么就告诉我”,阿步是昨天刚执行完任务回来,今早就接到了周寅坤的新指令,让他来,一则能护周夏夏安全,二则会做饭,外加还细心,再合适不过了。
“你坐”,阿步主动过去,拉开夏夏身边的椅子。
她坐下来,礼貌的道了声:“哦,谢谢。”
“对了,坤哥说让你醒了给他去个电话”,阿步递上自己的手机,电话号码都贴心地拨好了。
夏夏没多说,接过来摁了拨通键,嘟声一响那边就接通了,不是手机一直攥在手里的情况下,接听速度都快不到这个地步。
“说”,电话那边周寅坤语气闲散。
夏夏没有要说的,让她打电话过去的人是他,又不是自己主动要打的。
这边不说话,电话里的人也不言语,就等着,总之不讲点什么那边是不会罢休的。
“你让我给你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自己的丈夫一声不吭出了门,她问都不问一句,还反过来质问他有事吗,心可真大。
哪天他要是真的横尸街头,恐怕尸体烂掉了,周夏夏还一问三不知地跟家开开心心看书写作业呢。
“喂,你在听吗?”
还催上了。
她声音好听归好听,就是话说的不招人高兴,男人修长的手指摩着光滑如玉的茶杯:“你就不好奇我干嘛去了?”
周寅坤去哪做什么,夏夏一向不闻不问,何况他也不会把自己的行程轻易告诉别人,她想了下:“嗯,你有你的事要做这很正常。”
意思就是不好奇、懒得问、不在乎,男人面不改色,手里的茶杯往桌子上一撂,磕出脆响,他嘴里的话还没讲,此刻耳边又传来女孩的声音:“你很晚才回来吗?要给你留晚饭吗?”
闻言,燃到胸口的火苗奇迹般地当即被扑灭,周寅坤脸上抑制不住的袒露出笑意:“不晚,办完事儿就回去了,一起吃晚饭。”
“哦,那好,我知道了,那要没事的话,咱俩晚上再说。”
男人笑意更浓了。
最后一句够暧昧的,咱俩,她说的是咱俩,周寅坤好心情地拿起那杯醇香的红茶喝了口:“好。”
电话挂断,他继续切入正题。
古香古色的别致厅堂里,坐在周寅坤对面的正是这间中式庭院的雇主,一位四十岁出头的胖男人,名叫鲁达。时下的鲁达正拘泥地瞧着面前反客为主的年轻男人。
做皮革生意二十余年,他兜儿里自然有些票子,此前本来在湄赛找了块地皮打算建住屋,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给了他一大笔钱说是要用这地方,事成就还给他,他应了,当然对方也说话算话,不出一年这块地儿又成了他自己的。
说来鲁达也奇怪了好一阵,那人当时在这地方建了座富丽堂皇的白庙,而没过多久又废弃了,那钱花的就跟白扔似的,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风把那位阔主儿又吹来了,偏要让他把家拆了,地皮让给他。
周寅坤点了根烟,叼在嘴里,催促道:“想好了没?三倍的价格,这儿我要了。”
一家老小都搬过来了,房子建了才半把月,谁想干这档子麻烦事儿,然听到三倍的价格,鲁达还是动心了。
更何况,这个年轻男人显然不是善茬儿,再瞧他旁边站的那个保镖,年纪虽小,但眼神凌厉,看起来就不好惹。
他偷瞄着打量了两眼,陪着笑脸儿:“可以,当然可以,那我们这礼拜就搬走,您看行吗?”
“今天”,周寅坤语气不容拒绝:“一天内全部搬完。”
“啊?什,什么?今,今天就搬?”鲁达一脸吃惊,这位还是个急茬儿,可这也太急了,火燎屁股了一样。
他憋足了勇气,试图好声讨价还价:“那个,这位先生,今天的话会不会有点儿过于着急了,要不然您好心宽裕我俩天,我保证麻利儿的,绝不拖沓,成吗?”
“不成,要说几遍?你废话这功夫都打好俩包袱了”,周寅坤不让丁点儿,“你搬、还是我给你搬,那区别可就大了。”
鲁达吓得连忙摆手:“不不不,不用不用,我自己来,自己来”。
周寅坤瞥了眼,拿起手机拨了通电话:“明天下午来开工,要跟之前一模一样的,一砖一瓦都不准变。”
鲁达面上不敢表现出任何歧异,内心简直目瞪口呆,他很震惊,盖了拆,拆了又照原样盖,这都不是有没有钱的问题了,是脑子不同凡人。
第0057章留饭
傍晚的风夹杂着白日的余温,温柔地拂过脸颊,空气中是日光暴晒草坪过后的潮腥,夏夏深深舒了口气,放下手里的书本靠在露台的藤椅上展了展酸痛的腰身,望着眼下郁郁葱葱的花园绿植,缓解着双眼的干涩疲惫。
自吃完午饭到现在她已经看了一天的课本,由于刚回到曼谷还没来得及请家庭教师,所以夏夏只能先在家自学恶补,落下的课程实在太多,照这么放任下去,别说新的课程知识,就连原先学的都快要忘光了。
怀孕生孩子是一回事,大学还是要考的,自己马上就要十八岁了,现在抓紧课业,等生完孩子就可以去考大学了,晚一年问题也不是很大,起码往后可以有自己的事做,而不是每天围着男人打转,就算要一辈子呆在周寅坤身边,也不能失去自己原本的样子。
身后传来快步,她下意识转头坐直身子,看见阿步拿着手机走过来:“夏夏,坤哥让你接电话。”
“哦”,她应了声,接起电话问的直接:“喂,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边,周寅坤一条腿刚跨上黑色迈巴赫后排,听见夏夏问话,他顿了下才坐上车,两秒前不错的心情立马就不好了,中午说好的晚上一起吃饭,眼瞧着六点了人还没回来,周夏夏问都不问一句,不知道是脑子健忘,还是不把他这个大活人放在心上。
迈巴赫驶动,穿行在人多车多的嘈杂街道,周寅坤嫌吵,扬起了半扇车窗,车内环境安静不少,“我今晚还有点事,不回去吃,用不着等我。”
“好,我知道了。”
夏夏回答完,那边又不说话了,于是,沉默数秒,她又问了跟白天同样的话:“喂,你还……在听吗?”
人家两口子打电话都是嘘寒问暖,你一句我一句,要是丈夫食言没能回去吃饭的话,很可能女人还会失落甚至埋怨,周夏夏倒好,一个“好”字就给他打发了,剩下的,他不问她也不说,没见过这么难调教的女人……,女孩?
还是家里小孩儿更适合她,呵。
“听呢”,周寅坤拿着烟盒在大腿上磕了两下,抽出只烟叼在嘴边,接着点燃。一套动作下来,结果等来的竟不尽人意。
“那你要没事的话,就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