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1 / 1)

“我来通知您,我已经被苏漾小姐解雇了。会长估计会派新的人来照顾她,至于您,我不知道会长的安排。”

他坦然开口,苏夕却脸色瞬间苍白。

“什么?”她错愕着:“你,你怎么会被解雇?你,你做了什么事情惹她生气了……”

岳望眼神微微讶异,他属实有点为这话的欺软怕硬而感觉诡异。

这可不能当做是没听到呢。

实在有点忘恩负义了。

不过岳望也没有生气,只是态度依然淡淡:“我不太知道苏漾小姐的想法,您可以当面问她。”

“我,我……”意思到自己出言不逊的苏夕立刻试图挽回,脸色悲伤:“我不是那个意思,岳哥哥,不要生我的气好吗?苏漾她一直都是那个脾气,你不是一贯应对的很好吗?为什么?”

岳望不为所动,保持着他的礼节:“对不起苏夕小姐,我还有事要忙,先行告辞……”

他说完就想立刻离开,门却突然被打开。

出现在门口的是拿着手杖的苏漾和正摸着下巴的年轻男医师林染。

林染态度奇异,目光落在苏漾身上,跟着她大步流星进入室内,然后看到了岳望和坐在床上的苏夕。

苏夕看到如此英俊的男医生有些吃紧,脸色微红,捂住脸,浮现羞涩之意:“您是哪位……”

“闭嘴!”

苏漾居然毫不客气的朝苏夕呵斥了一声。

态度恶劣到让人能震惊的程度,她居然对着一个绝症病人大声呵斥,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不仅如此,她还态度傲慢:“我不是和你说过我吗?要想活下去就要做我的研究材料,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你不会忘记了吧?”

她再无礼不过的提出要求,可苏夕却脸色惨白沉默不语。

“这是什么闹剧?你让我来看看这个病人,开放我优先查阅你论文的权限,前提条件是治好这个病人,按照你提供的手术方案?”

男人似笑非笑,神情颇有些野心勃勃的意味:“我还以为是什么你关切的对象,但是用你自己的亲姐姐作为实验材料多少有点没人性了吧?”

“闭嘴!”

苏漾桀骜不驯的冷笑道:“又不是亲生的,我和躺在这里的这位,还有旁边站着的这位,我们三个人都是苏会长收养的。只是看我们天赋好,希望我们为他的学会添砖加瓦的建设罢了。虚荣的野心,不提也罢。”

“……但是,你们是一起长大的吧?”男人仍然调侃着,仿佛一条八卦的野狗。

“你会和你一起面试同一个岗位的同学产生友好的感情吗?”

苏漾转头望向沉默不语的岳望,冷笑:“有时候,竞争会激发人类一切恶意的本性。我对他们如此,他们对我亦是如此。”

“行吧。”林染一时无言的失笑。

“所以说,”苏漾又再度举起手杖指向苏夕,傲慢但冷静的开口:“我负责提供治疗方案,你负责动手,帮忙治疗她颅内血管瘤,用靶向基因疗法……”

她正在强势的输出,那边林染却双手环胸,听到一半就断然拒绝道:“对不起,不感兴趣。”

说完,他竟然转身就走,态度强硬傲慢之极。

“你说什么?!”

苏漾顿时暴怒,杵着手杖朝男人追上去,两个人匆匆离开房间。

剩下岳望看着脸上残存的恐惧还没有消失的苏夕,敷衍了两句也跟着走了出去。

岳望出门之后本想直接离开,但不知为何,他脑海里浮现出女人看到那些资料方案时,一贯傲慢的脸上难得浮现出的是敬佩和兴奋。

他总觉得那脸色莫名的令人心里不舒服。

自从这段时间,被会长指派到女人身边之后,他们三个人的关系就似乎越发恶劣到无法自拔的程度。

但他也前所未有的了解苏漾,知道她性格到底有多么的恶劣且无可救药。

手术,就是一切。

手术就是她世界里唯一值得青睐的存在。

其他的,什么医学会会长的宝座,什么父亲的关爱,什么天才的名声,什么一起长大的兄长和姐姐,对她来说,视若无睹,毫无价值。

不能做手术后,她的脾气越来越残酷,对周围的人或者事物,极度缺乏耐心。

但与之相对的是,她那对手术的狂热似乎又再度上升了一个档次。

而恰在这时,一个似乎手术技能满级,世界顶级,不,世界第一的主刀医生出现在她的面前。

那对于她这个人格缺陷满是缺点的人来说,究竟会带来什么样的改变呢?

他无法毫不在意,他无法当做没有听到。

特别是她说:“你派不上用场……”这几个字的时候,那几乎是在全盘否定他曾经梦寐以求的内科医生的一切价值!

多么令人绝望的邪恶行为啊,可她却轻飘飘的说了出来。

岳望本来就是可以随时隐藏自己的存在感的人,跟着两人来到档案室,就听到里面两个人的争吵声。

苏漾似乎愤怒已极:“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替她手术?你过去不都已经利用我的方案那么多次了吗?为什么?!”

男人却冷酷淡定的像是一把手术刀,靠坐在银灰色的电脑桌前,只是漠然道:“为什么我要按你说的去做啊?就算是医学会会长本人亲在在我面前求我,我不愿意做的手术就是不做,更何况你个小瘸子,想使唤我,还早八百年呢。”

苏漾闻言气得抓狂喘息:“你,你这个疯子!如果我,如果我还健康的话,根本用不着求你!我的手无法再使用手术刀刀,腿无法再长时间站立!如果我还一如既往的话,我就可以拯救病人于水火,继续我不败的神话。在外科的世界里,我就是独一无二的神!而你,不过是我的光辉下被遮盖的阴影!月光之下的萤火虫!”

她说完这话,男人却半饷没有吭声,似乎在诧异,又似乎在压抑着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