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杨伊晗也不知道为什么抢了他的话，然后又有点心虚且底气不足地回答：“我有男朋友。”
程锦舟眉头紧蹙一下，强忍着心中的波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哦？可是学校的人都说没见过你的男朋友，平时你是一个人，他在国外？”
“您怎么知道这些？调查过我？”杨伊晗有点惊讶，但她没有埋怨的意思，她知道大公司用人一般都很谨慎，想了解一个人很容易。
“抱歉，当时知道你拒绝报酬的时候，我有点好奇，便托人稍微打听了一下有关你的一些情况和外界对您的评价。”
其实程锦舟并不是因为她拒绝报酬去调查，而是因为昨天第一眼看到她，就让他这颗久经商场、心如止水的心瞬间泛起了涟漪。
他活了三十二年，第一次遇到让自己怦然心动的女孩，必须要了解一个大概。如果她单身，他会好好地追求她打动她；如果她有男朋友，他也不会轻易认输，大不了来一场光明正大的公平竞争；如果她已经结婚，那他会祝福她。
当调查得知她对外早已宣布有男朋友时，他可是失落了好一会，而当得知她平时都是一个人时，这又给他燃起了希望。
所以他此刻迫切想要知道答案。
“哦，可以理解，如果当初知道您是孙教授的外甥，我肯定会签下那个报酬的，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杨伊晗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扬起嘴角看向程锦舟。
“当然可以。”程锦舟听出她的俏皮，知道她不会在意被调查，他也面带微笑，接着，继续追问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男朋友在国外？”
“您没查到？”
“没必要查你的私生活，现在有机会聊天，想听你亲口说。”
杨伊晗：“……”
也是，像他这样的人，想要查什么，应该不难。
杨伊晗索性爽快地回答：“好吧，其实我没有男朋友。是不是觉得给同龄人拖后腿了？”
闻言，程锦舟本来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心里的那块石头也落地，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他不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故作随意地问：“那学校里怎么都传你有男朋友的消息？”
杨伊晗无奈地耸了耸肩，苦笑着回答：“当时可能我比较受欢迎吧，经常有男生主动来找我搭讪或送花。刚参加工作，只想好好教书，不想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只好谎称自己有男朋友了。没想到这么一说之后，那些前来搭讪的男生果然少了，渐渐地大家也就都以为我有男朋友了。”
程锦舟心说：做得非常棒！
“那程总您呢？应该有女朋友吧？”杨伊晗也要八卦，没有规定只允许对方打探她。
第10章 更怕错过对的人
程锦舟听到杨伊晗的反问，轻笑一声，目光却没有离开前方的道路，他的语气依旧平静：“没有。”
杨伊晗有些意外，停顿了一下，觉得有些不太真实：“程总，您这么优秀，怎么可能没有女朋友？”
程锦舟的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笑意，低声道：“优秀的人未必能吸引到合适的伴侣，其实，我一直在等，等一个能让我停下脚步的人。”
杨伊晗愣住了，程锦舟的话语有些出乎她的预料。
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有点羡慕那个能让他等待的人，那人应该也很优秀吧。
话题都聊到这份上了，杨伊晗耐不住心里那份好奇，问：“那您这么等下去，不怕错过更好的人吗？”
程锦舟那眼神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语气温和：“我更怕错过对的人。”
杨伊晗莞尔一笑，“没想到啊，原来程总也是个痴情人，也是，要不然像您这样的条件，想谈女朋友是轻而易举之事。”
“是吗？我没谈过。”程锦舟说，“那如果杨老师也遇到一个像我这样条件的人追求你，你会答应他吗？”
杨伊晗完全沉浸到与程锦舟的对话里，毫无察觉地回答：“我是个普通人，自然也会向往优渥富足的物质生活，但前提是我对他有所了解且感觉还不错，我应该会给彼此一个尝试的机会。”
程锦舟此时的心里，轻波荡漾，眼眸中透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光亮。
不错，他已经自动代入其中。
杨伊晗又问：“那程总呢，您应该是选择门当户对，或者是对您的事业有帮助的人作为另一半吧？”
程锦舟眼神深邃，嘴角却依旧挂着轻松的笑意：“这并不是我主要在意的。我更看重的是一个人的内在素质与她对生活的态度。”
杨伊晗听到这话，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意：“那她的外表，还有她的性格，您都不在意？”
程锦舟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稍微停顿了一下，“外表或许会是第一印象，但最终吸引我的是对方的性格，或者说，是她能否让我觉得舒适、能够依赖的人。”
杨伊晗内心被这番话轻轻触动。
程锦舟的回答不像那些迎合世俗眼光的浮华辞藻，反而有种深刻的质感，让她不禁生出几分钦佩。
她稍微犹豫了一下，问道：“那如果有一天，程总看上的那个人，身份和地位与您差距悬殊，外界会指指点点，甚至您的家人也不赞同，您也不在乎？”
“如果我的爱情真的降临，遇到那个让我心动的人，那就足够了。外界的声音、家人的意见，不会动摇我的决心。我有能力把公司发展到今天的高度，那我也有能力决定自己的婚姻。”
程锦舟心想，如果那个人是你，就不会有所谓的差距，若是一定要说有差距，那也是我高攀你。
杨伊晗闻言，不禁咋舌，这回答真够霸气，有担当，仿佛是对另一半的承诺，也是对自己生活的主宰。
这样一问一答，杨伊晗此刻内心纯净如水，毫无杂念，因此与仅见两次面的程锦舟谈论起这种敏感话题，也没有感觉到不自在或尴尬。
相反地，他们之间的交流愈发自然起来。
不知不觉中，车子已经回到熟悉的路段。
杨伊晗发现这条路并不是通向她住处的方向，“程总，您要是有急事就在这里放我下来吧，反正我坐地铁也就几个站。”
程锦舟不紧不慢地说：“我没有事要忙，现在中午了，我们一起吃个饭。”
“啊？”杨伊晗发出一声轻呼，都不先问问她的意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