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二公子,大小姐。”门外传来丫鬟们的请安声。
“你们怎么来了?”越鹤泸看一眼三人。
“小妹如何了?”越皓和越筠着急询问。
苏氏双眼微红看着两个儿子,也不知该如何告知于他们。
越安进入屋内第一眼就看到了心心念念的男人,以至于让她忘记了先关心问候自己的妹妹。哼,裴哥哥当真十分关心她的好妹妹呢。可惜,她这个妹妹福薄得很,回府、赐婚当日就一病不起了。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最好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对了!越安记得汉遥说过,他母亲的家乡有一种东西唤作蛊,可以进入人的身体,让人悄悄死掉,如果……
“父亲,母亲,会不会是妹妹不适合在府中生活,或是与府中的风水相冲?安安知晓琴庆郡主识得一名姓遥的术士十分厉害,要不安安把这位术士请回府中为妹妹驱一驱邪祟?”越安说完双眼巴望着他们,目光殷切……以琴庆郡主做筏子,父亲母亲必不会拒绝,到时再让汉遥借机动手,神不知鬼不觉。
裴其玄坐在床边一字不落地把越安的话听了进去,他可不认为这个女人安什么好心。如果右相同意此等做法,他也要多加防范,决不能让这个女人伤害越歌半分。
“咳、咳咳咳!”越歌轻咳几声,慢慢睁开紧闭的双眼。一张轮廓冷硬的面容在她眼前放大,眨了眨眼睛微愣片刻,扯起一抹笑容轻声问道:“阿予,你怎么在这里?”
裴其玄没有错过她迟疑的那一瞬间,心下略感疑惑,她方才的眼神怎么那么疏远、陌生。
“歌儿,你终于醒了!身子如何?可有哪里不舒服?”苏氏连忙走过去询问。
“爹爹,娘亲,大哥,二哥,歌儿无事,恐昨日没有休息充足,今日身子有些乏力才致晕厥。”越歌平躺在床上,看向围过来的众人温声回答。
当越歌的目光掠过越安时,停留两秒把对方上下打量一遍,那双上挑丹凤眼含着丝丝笑意,只不过这笑意不达眼底,“还真多谢我的好姐、姐为妹妹着想了。”
“既妹妹无碍,姐姐也放心了。”越安对上越歌的目光便有些犯怵,脚步后移微微退离床边一些。
右相和苏氏互相对看一眼,纱帐内翠色绣花薄被下,少女的小脸依旧苍白无色……分明还是同一张脸,却宛如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眼神,神态,语气都变得不一样了。
0097 挂名越歌,真实越歌
晕倒之后的越歌,于那一方黑暗之地苏醒过来了。
她既是现代而来的越歌,也是大启右丞相府丢失多年的越歌。
她清清楚楚记得那种犹如黑暗困兽囿于樊笼的感觉,她什么都记起来了。
虽然不知当初是何人把她掳走,不过她有三段都属于越歌的记忆。
困在繁星阁的越歌只是她本体的一部分魂魄,没有本体、没有自主思考的能力,且不能自由出入繁星阁。不过,凡在繁星阁内所发生的一切,只要她看见就会记录下来形成记忆;而被人掳走的越歌,由于遗失了一部分魂魄,从被掳走离开繁星阁那日起就变得痴傻无知,像一名蹒跚不知事的孩童一般;除此之外还有极大部分的魂魄跨越时空来到现代,机缘巧合之下形成了现代一个‘挂名’越歌,只要等到合适契机这个挂名越歌就会再次回到原来的地方。
最让人可气的是,掳走她的人不仅只是掳走她,还对她下了一道诅咒。所以在现代时,每逢她的生辰之际才会有如此多的倒霉之事。如今她也已回到丞相府,想来这个诅咒应该是失去效用了。
只是,越歌一直没想明白小时候到底是谁把她偷走
“歌儿。”
“娘,您怎么来了。”越歌从床上起身,趿着鞋子走到苏氏身边接手拿过她手中的托盘,“娘,您快坐,我来。”
“不碍事。”苏氏打量女儿,看到她这么懂事贴心心中很是熨帖。“这是娘亲吩咐厨房熬的补汤,你待会儿喝了再睡,今晚晚膳看你并未食用多少,是否是身子还难受着?要不稍后再传向府医来看看,可别好好的留下什么坏的病根。”苏氏眉间蕴含淡淡忧愁,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了,这回来的第一日如此不安生,莫不是真如安安说的那般……此事得好好再合计合计。
越歌看出自个儿母亲的担忧,也落座在桌边握住她的双手,安慰道:“娘,无事的,歌儿好着呢。”说完起身当着苏氏的面还转了个圈然后又安稳坐下,“您看,无事。今日姐姐说的也有些道理,不过歌儿向来觉得自个儿是个有福之人,才不会有什么邪祟缠身之说,娘亲也莫要担忧。歌儿若身子不适自会与娘亲说的,定不让您担忧。”
苏氏摸摸女儿的毛绒小脑袋,笑着应她:“好,娘知道咱们歌儿是个有主见的好孩子,既如此娘亲就不操心了,有什么事记得要与娘亲说。快喝汤吧,等会儿凉了”
“嗯!娘亲也喝。”越歌舀起一勺鲜香补汤轻轻吹了吹送到苏氏嘴边。被困繁星阁的记忆中,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母亲对她的关心和爱,失去她的日子里她无法想象母亲有多痛心有多崩溃。那时,她既离母亲最近,也离母亲最远。
“娘亲,好喝吗?”
“好喝,真甜……歌儿也快喝。”苏梦颜催促道。盯着女儿喝完补汤之后苏氏才放心离去,离去之前还着重嘱咐她一定要好好休息。
0098 躺着等人,灵光一闪
越歌摸一摸圆滚滚的肚皮,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起身走到桌边借着微弱月光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完水往门口问一句:“芝白姐姐,现下是什么时辰了?”她已回到丞相府,也不似在一碗香那么方便,不知今夜阿予会不会来见她。
“回禀二小姐,现下是戌时三刻。”候在门外的芝白恭敬回禀。今日发生的事她还神魂未定,好在二小姐是个极好的人,还特意跟夫人解释并不关她和芝兰的事,不然以她们照顾主子不力这一件事也是逃不过一顿责罚。
“知道了。”越歌站起准备回床上继续躺着等人,没想到刚起身就被人搂住腰肢。熟悉的味道让她一下子就认出了来人,含笑唤一声,“阿予?”
“嗯。”身后传来轻轻一声应答。
越歌缓缓转过身搂住他的腰,满足地抱住他,语气中有些感叹:“今日听父亲说,你来府上下聘了?倒是晕倒得不是时候,此等重要事情竟就这么错过了。哎呀,好气!”
“不气,你无事才是最重要的。”裴其玄听她搞怪的语气,心中那一丝猜疑隐藏了回去,摸摸她的头温声训道:“昨晚身子不适为何不说?”
越歌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昨晚她什么时候身子不适了,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今日为了搪塞父亲、母亲胡乱编造的昏厥理由。
“呃。”越歌有些心虚,“不是怕你担忧嘛,我真的没事。”说着忽然语气一转,有些气恼地轻轻推开男人,埋怨道:“再不许摸我的头了,会长不高的!”
裴其玄趁窗外照进来的月光认真凝视她的脸,脸颊两边气鼓鼓地鼓起两个腮帮子,就像塞了许多食物的小松鼠,心中突然升起捉弄她的心思。他知晓今日昏厥一事,绝不像她口中所说的那么简单,不过他相信她。或许……等到越歌想说之时,自然会把事情都告知于他。
“阿予,你……”
胸前隔着中衣传来热度,越歌心脏砰砰直跳,内心带有一丝丝渴望。一边努力平复心情,一边心中默念:色既是空,色既是空……
裴其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掌中握住的浑圆上,心神微乱,眼底神色变得晦暗不明,稍微凑近她的耳畔,带着暧昧的音色轻声道:“那以后不摸头了,这里就很好。”语毕,五指微用力收拢捏了捏。
手掌的柔软触感让他心底的猛兽叫嚣着要与她耳鬓厮磨,要与她共赴极乐之地。
“别、她们还在外面……”越歌脸庞微微发烫,外头确实还有丫鬟在。
“好了,不逗你了。”裴其玄停下手中的动作,抱起她走到床边把她轻轻放在床上,拉过一旁的薄被为她盖好。俯身、凑近,动作轻柔地在她额上落下一个轻吻,“快睡吧,我等你睡着了再回府上。”
“啊?那你,真的没事吧?”越歌望进男人那双饱含情欲的眼。
裴其玄唇角微勾挑了一下眉梢,身体前倾往床上的人儿慢慢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