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连连点头,反止茱丽的猜测每次总会成真,他拿下茱丽担住他的嘴的双手,欣慰的点头:“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
茱丽却觉得不满,她微有些愤怒的瞪着亨利说:“你都不为安德烈担心吗?”
在茱丽看起来,安德烈跟伊莫顿之间的关系如此深刻,对安德烈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伊莫顿的力量和他的不凡之外对安德烈来说是板为不公平的!做为安德烈的朋友,他们应该在旁边对他进行劝诫,要让他明白跟伊莫顿这样的人在一起,并不是只有感情就足够的。
但亨利的反应却让茱丽有些不满,在她看来亨利接受的有些太快了,他没有认真的为安德烈考虑。哪怕只是稍稍的考虑一下安德烈的心情和立场,这样在他们请求伊莫顿为安格尔治疗时,也可以让事情更加顺利。
亨利却对茱丽的表现做出了另一番解释,他担忧的问:“……茱丽,你是天主教徒?你反对男同性恋吗?”
茱丽下意识的摇头:“不,我不是天主教徒啊。我也不反对,我只是认为我们应该更多的为安德烈考虑一下。”
亨利松了口气,十分轻松的说:“茱丽,这是安德烈的私事,而他是一个成年人了。你明白吗?”
茱丽有些迟疑的点头,开始反省是不是自己有些多事了。或许她所考虑的事安德烈早就有了解决的办法呢?或许安德烈并不希望她察觉这件事呢?毕竟从安德烈的话里并没有透露出那样的意思,他没有十分明确的说出来。
而此时茱丽又开始觉得亨利的反应太古怪,她反问道:“……你不觉得奇怪?无法接受?”
对一般的男性来说接受一个十分熟悉的朋友是一个可能的同性恋者,怎么说也会有一个过程吧?
亨利摇头,十分肯定而简单,好像他的反应是理所当然的,这件事完全不值得困扰他。
茱丽想了想,凑过去问:“亨利,你诚实的回答我,有什么是你无法接受的?我是说按照一般的法律和社会公德来看。”
亨利认真思考了一下,回答:“当我站在被告席上时,我会认真反省,争取下次不会再站在上面。”
茱丽立刻想起了几年前关于亨利不诚实履行合同的告诉,而从那之后亨利的确再也没有被因为同样的理由而告上法庭。
她想这并不意味着亨利不再在合同上做手脚了。
她深深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或许不需要担心亨利会因为道德上的谴责而良心难安,不管这种谴责是因自身或他人而起都一样。在亨利的世界中,标尺其实极为简单。
亨利却是看着沉睡的安格尔盘算着去找安德烈,他心中想:既然安德烈跟伊莫顿有着更亲密的关系,由他去要求成功的可能性更大,也更简单。
说不定他不必付出什么就可以治好安格尔了。
亨利这样想着,十分得意而快乐,恨不得能立刻就去找安德烈,好好聊一聊天。
第 116 章
亨利热情的为安德烈倒了杯茶端到他手边,笑着说:“安德烈,来尝尝,据说这是来自东方的茶叶。”
安德烈慢悠悠端起茶杯,凑到鼻子尖前,小心翼翼的闻了闻,放下后说:“好茶。”
亨利笑出一口白森森的牙,端着茶杯示意:“喝吧,不知道比印度茶怎么样。”
安德烈仔细盯着亨利,看到他大喝了一口后僵硬着脸又把茶杯凑回嘴边,不知道干了什么后把茶杯放回桌上,眼眶微湿的说:“……喝起来不错。”
安德烈笑着说:“真的?”边笑边端起茶杯做出一副准备喝的样子。
亨利不着痕迹的拉着安德烈站起来,完全不给他把茶吞进去的机会,说:“来来来,看看我新买的画,据说画家叫莫奈,他几年前才去世,他的画一定会大卖!”
安德烈从善如流的放下茶杯,跟着亨利走过去欣赏挂在墙壁上的画,他能肯定在上个星期这里还挂着另一幅画。
亨利指着画上的湖光山色妙语连珠,安德烈只需要点头就可以了。说着说着,亨利突然一脸悲伤,安德烈看着亨利扭过头掩饰的擦泪,觉得这就是他必须开口的时机。就看在亨利先生花这么大的力气上,他也不能让先生白辛苦。所以他关心的靠过去问:“先生,是有什么事吗?”
亨利摇头,强笑道:“没什么,走,安德烈,你还没有看完我所有的画。”说完就拉着安德烈准备继续欣赏画。
安德烈叹了口气,扯着亨利坐回沙发上,说:“亨利先生,我们已经认识几十年了,请相信我跟你的友谊是十分深厚而坚固的。”他停顿了一下,凑近亨利小声说:“另外,我对您的了解也是十分深刻的。”
亨利眨着眼睛好像没听懂安德烈的意思,他真诚而期待的看着安德烈。
安德烈平静的说:“不管你将要告诉我的是什么,我的心脏都足够强壮。”
亨利长出一口气,好像放松了不少,他大力拍着安德烈的肩膀说:“好朋友!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其实这只是茱丽交待我的,我也没办法,只是你知道,我一向无法拒绝她。”
安德烈点头,亨利先生总是为难的,他以前会把原因放到天气、上帝或者刚才端上的咖啡上,反正他总是有理由的,而一切都与他无关。安德烈欣喜的发现,亨利先生又多了一个可以推脱的对象:对妻子的深爱,这真是值得敬佩的美德。
“请畅所欲言吧。”安德烈十分坦率的对亨利说。
亨利深吸一口气,在安德烈期望等待的目光下突然凑近他用一种十分难以置信又有些好奇的语气说:“那个……你是不是爱上了那位殿下?”
安德烈眨眨眼,好奇的看着亨利,问:“……如果是真的,你会送我新婚礼物吗?”
本来是想把话题进行一个平衡过渡的亨利被安德烈跳跃的思路吓到了,尖叫道:“你们要结婚?!”
然后亨利就惊惧的看着他认识了十几年的安德烈,那个永远平静的男人用一种坠入爱河的梦幻般的神情说:“对,他就是我追寻了很久的真爱!”
亨利愣住了,他结巴道:“嗯……恭喜。”
安德烈一把抓住他的手,激动而热血的说:“你知道吗?亨利先生!这是我第一次有这种感受!他就像我的心一样在我的胸腔里跳动!他让我全身发热!”
亨利悄悄向旁边坐了点,压低声音说:“安德烈,请保持镇定。”
安德烈像在唱咏叹调一样扶着自己的额头叹息起来:“哦,我简直不能想像,在没有遇见他的那段生命里,我的生命简直像沙漠一样一无所有!”
亨利开始觉得争情严重了。他从来没有想过安德烈居然也有这么疯狂的时候,就是他曾经深爱茱丽时,也只是平静的签了一份分割一半财产的文件给她而已。他还以为安德烈就是未来会结婚也会是像那温暖春日的微风般和煦。
而他现在看起来简直像个未满十八岁的青涩小毛头。
亨利一时想不起来他来找安德烈干什么了。他尽量半静的、尽量不那么明显的甩开安德烈的手,站起来走出去。
“对不起,我需要抽根烟。”
亨利这样说着推开门走出去,而安德烈一改刚才陷入情海般的夸张的模样,悠闲的走到桌子旁边的小柜子前,打开抽屉拿出一整包雪茄烟,抽出一根来点燃。
他吸深深吸了一口,再长长的把烟吐出来。真是神清气爽。
不知道亨利先生到哪里去抽烟?安德烈咬着雪茄得意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