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龙陵的天然压制，诡异不会去反驳她的话，伸手从村民那儿扯了件衣服，然后对龙陵讨好地笑笑，好像这样就可以让它看起来更像人了。

村民：……

他们始终对神明充满敬畏，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只神明的样子，他们的敬畏心竟然消减了不少。

他们信仰的东西就这？

连无双与司文博也很无语，难道这就是“穿件衣服吧”的演变？

然而诡异的讨好没能获得铁石心肠的龙陵的欢心，她拿棍子将这只诡异的内里掰开看了看，“我来瞅瞅，你这家伙是怎么形成的。”

诡异感到了痛苦，却不敢反抗，任由龙陵在它身上施为。

然后在诡异的大脑深处，龙陵看到了一小片东西。那东西太小了，肉眼几乎看不到，而且跟黑色的黏液混在一起，很难看出那是什么东西。不过龙陵感到了一丝熟悉，她不能确定，除非把那片东西拿出来看看。

不过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玩意儿就是诡异存在的核心，如果她拿出来，那这只诡异就妥妥地灰飞烟灭了。

龙陵看了它一眼，啧了一声，先不着急吧，这只诡异看起来还挺懂眼色的，让它先给带个路，免得到了祭坛那儿，那些东西都躲着不肯出来。

诡异竟然也知道是龙陵放了它一马，对龙陵的态度更加谦卑，不过它倒是忘了，把它搞得这么惨的人，就是龙陵本人啊！

连无双和司文博脑海里齐齐闪过一个想法：这种号称为神的东西，看起来智商也不是很高。

诡异试图端茶倒水，以示殷勤，却被龙陵嫌弃地丢到了一边，“我放你一马，你是想恶心死我吗？把我的吃的喝的都给污染了，还不赶紧滚一边去！”

诡异委屈巴巴地躲到了一边。

连无双和司文博：……

他们很清楚这里的诡异不值得同情，不久之前他们还亲自感受过这些东西的可怕。但是看着这魔幻的颠倒的角色，他们竟然还真的觉得这玩意儿还有点可怜。

很有舔-狗内味了。

一行人继续往祭坛那方向赶去。

快到祭坛的时候，那只诡异突然嗷嗷地叫了起来，并且用眼巴巴的眼神看着龙陵，像是在传达什么信息。

龙陵挑了挑眉毛，然后指着连无双说，“那你跟他建立联系吧。如果你敢碰他的大脑，那你就死定了。”

诡异马上点头。

突然，连无双说：“我好像听到它的声音了，它能说话？”

这一路来，它都没有说过话。大家都是从它的表情动作中推测它的意思的。

龙陵觉得他少见多怪，“虽然是伪神，但好歹也是被这里人认为是神明的存在，会说话很稀奇吗？”

只不过诡异跟人类不是同一种层次的存在。他们想要跟人类交流，会直接入侵人的大脑，投下意识，而人就会感觉自己“听到了声音”。

这跟之前宇宙意识跟龙陵说话的方式是一样的。

但龙陵不喜欢让任何存在进入自己的大脑，这就像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俯视一样，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味道。

当初宇宙意识敢直接进来的时候，龙陵是直接拿自己的意识绞过去的。

宇宙意识应该也没有跟龙陵开战的意思，只是习惯了这样说话，察觉到龙陵的怒火之后，马上就退走了。

脑内的意识传音，如果具有力量压制，意味着对方可以对你的大脑为所欲为，这也是为什么这里的人聆听“神音”之后可能会发疯了。

这里的神怪可不会照顾你能不能承受，一股脑地将自己的所见，所感，所知都传输给你，人的大脑根本承受不住，能不疯吗？

不过哪怕诡异给龙陵传音，它也不可能对龙陵的大脑做什么，因为不存在力量压制。龙陵拒绝这种沟通方式，只是因为她嫌弃诡异恶心，感觉自己的大脑会被污染。

这只诡异看起来蠢蠢的，实际上它也有聪明的地方，它知道龙陵肯定不会喜欢这种脑内沟通的方式，所以想都没有想过，更不会胆大包天地提这样的建议。

跟龙陵的手下谈也是一样的，好好表现，才有立功的机会。

诡异自然不敢对连无双做什么，特别乖觉地讲了它的策略，“我先过去，挑起它们的内斗，它们忙着吞噬其他力量，不会把重点放在感知上的，这时候你们再去，就可以一网打尽。”

连无双听得心情复杂，这是神怪的团队里出了一只反骨仔？

卖队友也不带这么卖的！

龙陵笑眯眯地说：“对它们来说，不存在队友这样的概念。这里的普通人好歹对所有神都有敬畏感，不管是不是他们自己的神。可对于诡异而言，彼此之间吞噬力量，就是壮大自己的最好途径。队友？不，那只是食物，是敌人。”

“平时处于和平时期，是因为担心削弱了力量，会有其他诡异有可乘之机，所以暂时达成了平衡。可一旦有机会，它们就会不顾一切地吞噬掉敌人。”

诡异本身是疯狂的，虽然有少许理智，但它贪婪与吞噬的本能永远占据上风，因此被它异化的人也很容易陷入疯狂，思维都同调了，怎么可能不疯？

如果用人类的思维去推理诡异，那往往会被坑得很惨。

这只诡异之所以表现得这么理智，是因为恐惧的本能盖过了贪婪。饶是如此，在提起回祭坛制造混乱的时候，它也仍然在咽口水。

它这不是要卖队友，这是要享用大餐啊！

如果只有它自己一只诡异回去祭坛这边，那它肯定老老实实走程序，挑选一个好一点的信徒。搞了事情收不了场，它才会成为别人的盘中餐。

可现在它不是有后盾了么？

龙陵他们就在自己身后。有这个大魔王在，完全没问题的。

这只诡异还把目光放在了村民身上。村民信仰的神怪也都跑到祭坛那边来了，如果它们配合一起搞事情，成功率就更高。

村民虽然无法命令他们的神明做什么，但与他们的神明之间存在一种脑部联系，可以用于沟通。

诡异对这些村民就没那么客气了，它直接将自己的意识投影进了村民的脑子里，“让你们信仰的神配合我。否则你们也已经看到了，反抗那个怪物会是什么下场。它们知道该如何选择的。”

村民面面相觑，然后犹犹豫豫地给自己信仰的神传递了信息。